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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多年后战死的糙汉回家嘤嘤嘤 第352节

      温止甚至觉得,倘若孩子不能顺利出生,周氏都能跟着去……
    周氏咬着嘴唇道:“相公,那些大夫,我不相信。我,我想请贺夫人来给我看看。”
    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做了。
    只是沈云清已经回绝了她。
    要说从前,周氏不能如此没有脸皮,继续赖着沈云清。
    但是这次不一样。
    她怀孕了。
    这个孩子,关乎到她和温止的未来啊!
    温止怔住,完全没想到,周氏会提这样的要求。
    他不愿意找沈云清。
    沈云清生活得美满幸福,平静安宁,他不愿意打扰。
    只是周氏现在的状况……
    他终究是犯了难。
    周氏这次没有退缩,就双目含泪,定定地看着温止,等着他回答。
    她知道温止的纠结。
    但是这一次,是为了孩子。
    她想勇敢一次。
    孩子是他们两个的纽带和牵绊。
    有了孩子,他们未来才会更牢固。
    温止犹豫再三后开口道:“我找找关系,请个太医来给你看看。”
    太医?
    温止是从来不徇私,不搞裙带关系小团体那一套的,能这般放下身段去求人,已经很不容易。
    周氏明白。
    但是现在,她不想体谅。
    “相公,太医来过了。我娘帮我请了太医了。”周氏道,“可是真的不行,我还是肚子疼。我好怕……相公在担心什么?我一直都知道我和她孰轻孰重……但是我无意于打扰,也不会嫉妒,我只是,只是想要我孩儿平安!”
    说着,她已经泪眼婆娑。
    “相公,求求你了,我只是把她当成民间传说的神医,并没有其他任何坏心思。”
    “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骨肉啊!”
    “相公,我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求你了!”
    “我想保住我们的孩子,相公——”
    周氏泣不成声。
    “从前,终究是我对不起她。”温止帮她擦拭眼泪,“我没脸再去求她。而且,你不会有事的。”
    “相公,过去种种,现在男婚女嫁,各不妨碍。我求她,是因为她是神医。”
    既然分开了,坦坦荡荡的,为什么不能去求医?
    也不是不给诊金。
    “相公,你不好出面的话,我让人去求她,行吗?”
    “我去。”温止喉结动了动,终于做了决定。
    他去找贺长恭。
    不是他想,但是周氏想要保住自己的孩子,其情可悯,而且确实也是他的孩子。
    他对周氏,也有着深深的愧疚。
    “我出去一趟。”
    第370章 温止上门请人
    周氏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但是她不后悔。
    为了孩子,她必须如此。
    说起来也奇怪,从前没有怀孕的时候,她对温止言听计从,断然没有这样的勇气,去要求他什么。
    但是知道怀孕之后,她整个人变得都不一样了。
    好像……好像他更重要了,他要成为自己孩子的父亲了,维系着两个人的未来。
    但是同时,也好像不那么重要了,腹中孩子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挤占了原本属于温止的位置。
    总之,就是非常奇怪的感觉。
    周氏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闭上了眼睛。
    孩子,娘为了你,会尽最大努力。
    也请你,给我这个机会,见到你,抚育你。
    温止直接去了贺家,也就和张旭擦肩而过。
    贺长恭听说温止来了,亲自出来见他。
    不过,他小心眼地没有邀请他进门,而是请他去旁边茶楼坐。
    温止却道不必,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他内心忐忑。
    因为同为男人,同为深爱过的男人,当年即便只是隐隐感觉到贺仲景对沈云清的心意,他都不高兴。
    现在代入贺长恭,大概对自己这个人的存在,也是深恶痛绝。
    他准备了许多说辞,恳求,甚至卑微地乞求,也可以是和沈云清划清界限这种侮辱性的表达。
    可是完全没有用上。
    贺长恭道:“我听说了,还让连襟找你去,这是没遇到。你等等,我进去问问我媳妇,什么时候方便过去。你放心啊,救人如救火,她心肠好着呢!”
    我媳妇。
    媳妇是我的。
    帮你,那是我们夫妻善良,你别想那么多。
    这些丑话,必须说在前头,免得有些人内心蠢蠢欲动,还当对他念念不忘呢!
    温止愣了下,随即拱手深深作揖拜下:“多谢贺大人。”
    “谢我做什么?”贺长恭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谢我媳妇就行。”
    很快,沈云清带着海棠和六娘,从门里出来。
    温止见到此情此景,有一瞬间的晃神。
    从前,她们三个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当时,他看沈云清时,眼神是欣赏而骄傲的。
    因为她将是他的妻子。
    温止不止一次地幻想过,将来他清正廉明,为民做主;她妙手回春,治病救人……
    即使他们不能名垂千古,是不是也能在他治下某处的地方志上,留下属于他们鹣鲽情深、携手济事的佳话?
    时过境迁,现在的沈云清,依然是记忆中干净温暖的样子。
    可是她的微笑,只给身侧扶着她的男人了。
    沈云清出来,对着温止微微点头示意,目光从容坦荡。
    温止几乎不敢直视她。
    他看清了她的云淡风轻,也怕她看清自己眼中的狼狈尴尬。
    贺长恭扶着沈云清坐上马车,叮嘱车夫道:“慢着点,别颠簸,夫人大肚子难受。”
    “是。”
    “给。”贺长恭又把一个纸包从马车侧面的窗户塞进去,“难受就含一颗。”
    这是杭清辞出品的梅煎。
    沈云清接了过去,马车这才启动,辚辚而行。
    贺长恭和温止一起快步步行跟着。
    他还煞有介事地给温止传授经验,“……刚开始都有些一惊一乍,得好好养着……嗐,不是我说你,但是你家啊,就是有点不行,不利于休养。人哪,活的就是精神!就是那狗,你天天骂它,它都得蔫头耷脑的。”
    温止听明白了,他是在说自己娘不行。
    确实也是不行。
    他娘和他妹妹,都是极品中的极品。
    这也是他对周氏愧疚万分的原因之一。
    他一度觉得,幸亏沈云清没有嫁给自己。
    否则自己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自己的娘磋磨,情何以堪?
    只是没想到,对周氏这个无辜卷入的女子,他良心也同样过意不去。
    不过,也只限良心,没有多少男女之情。
    沈云清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