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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孝庄的重生路 第10节

      她清楚皇太极对自己江山有多重视,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可能,为此他都可以将刚进宫没多久的淑妃列在她前面,原因只是因为淑妃是林丹汗的遗孀,可用作安抚残部。
    所以,她也能肯定,皇上就算被多尔衮提了更冒犯的事,也不会当真为了她将多尔衮废除,毕竟皇太极还不是真正掌握所有权力的皇帝,他离真正的皇帝还差得远呢。
    在这之前,她可得和皇上好好见上一面了。
    “你去宣话吧,说是我想念皇上了,让他过来一趟吧。”都一个多月没有去她房了,皇太极就算将政事繁忙当作借口,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是,主子。”
    崇政殿内,皇太极刚将盛京内该处置的事都处置完毕了。
    底下的奴才匆匆来报,“皇上,庄妃娘娘说想您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庄妃?”皇太极拍了拍脑袋,突然就想起了这人,啊,他记得这人,是海兰珠的亲妹妹,也是福临的生母,他淡淡道:“既然想朕了,朕想想都有好些时日没有见过她了,就去看看她吧。”
    皇太极站起身来,庄妃年轻貌美,身段也好,就是眼神太过明透了,皇太极心想,他不喜庄妃看着聪明利落的模样,一看就是会干扰政事,不安好心的女人,若是她能学着她姐姐的半分神态,他也不是不能对庄妃宠爱多一些,毕竟庄妃的模样看着比她姐姐还要漂亮几分……
    不过现在他晾了庄妃好些时日,她应该是醒悟了吧。
    永福宫距离崇政殿不远,布木布泰恭候在殿门处,一见皇太极到来,脸上有了温和的笑意,“妾身恭迎皇上。”
    皇太极眯着眸子,似是想看清楚这布木布泰的心思,多日不见,布木布泰的眸子似是灵动许多了,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
    良久,他淡淡道:“你起来吧。”
    “是,皇上。”布木布泰站直身子,“皇上请进门吧。”
    皇太极应声进门,他一进门便细细打量着周边的一些,简朴的桌椅,干干净净的明堂,茶壶、字画,明明不是大家手笔,但在这处地方尽是生活气息,而非雍容华贵堆砌起来的富贵。
    他突然就有些不快了,可能是对这处地方不满了吧,“朕不是给你诸多赏赐了吗,上次的花瓶、字画,还有那些笺扇、纺绸、红珊瑚——”“那皇上可能是记错了吧。”
    布木布泰不卑不吭,温声打断了皇太极的话。
    皇太极神色不明,上上下下看了一眼布木布泰,这个他一直以来不上心的妃子,“你是对朕不满?”
    “妾身不敢。”
    是不敢,而非不是。
    “妾身只是想帮皇上记忆清晰一点罢了,皇上赏没赏给妾身,妾身不明白也不知道,但是妾身知道皇上赏给妾身的东西去了那儿。”
    布木布泰面带笑意,似是没看见帝王微怒的神色。
    “天聪四年九月,妾身生下福临,皇上头一次赏赐妾身,翌日就将福临抱给哲哲养,天聪五年、六年、八年,妾身生下雅图、阿图和雅雅,皇上皆有所赏赐,但是那些赏赐在次日,就不见有任何踪迹了,想来是妾身粗心,或是没有任何权力,才让那些赏赐不能归于妾身手中。
    “这桩桩件件的,皇上给妾身的赏赐大概就这么多了吧。”
    想来也有些可笑,她嫁的男人对她不闻不问,上辈子她为何还能将皇太极视作是改变自己人生的人,大概是环境使然吧,她除了将希望寄托给皇太极和福临外,什么都没法子。
    皇太极眼里闪着怒火,“庄妃,你跟朕说这些,是想和朕吵起来?”
    他此刻心里除了恼火自己的女人在后宫里被人轻贱外,就是对庄妃的不顺从不快之极,他还以为庄妃是改了性子,没想到是等着和他秋后算账!
    “妾身不敢。”布木布泰再次低下头来。
    皇太极强行将她下巴握在手中,让她抬起头来,“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告诉你,没有朕,你在后宫连个福晋都当不上,你这种连男人都讨好不得的强硬性子,除了朕,还有谁不觉得你晦气!”
    那很抱歉了。
    即便是被皇太极控制住,布木布泰的神色还是波澜不惊。
    你同父的兄弟多尔衮不是喜欢我吗,你只是不喜欢对你违抗之人罢了,而正好,我也不喜欢对我强硬之人,我会对人撒娇,但也得区分是什么人了。
    布木布泰的眼神如同一根针一样猛地刺痛了皇太极,他从来都没有、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强硬之人,不,他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女人身上看过这种对他极尽冰冷的眼神。
    他狠狠将布木布泰推开,“朕不想再看到你了。”
    他踉跄几步,明明被推开的人是布木布泰,可是他的眼神像是自己才是那个被推开的人。
    “小主。”苏茉儿扶住布木布泰,布木布泰迅速将姿势调整好,“妾身恭送皇上。”
    皇太极的脚步顿时走得更急促了,仿佛落荒而谈那样。
    “小主。”
    “不用担心我。”布木布泰摇了摇头,她只是觉得是时候将账算一把了,不然到时候离了这皇宫,她心里面还堵着一口气呢。
    想着今后能和多尔衮过上男耕女织的日子,她面上由衷的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苏茉儿,你说,咱们一家子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吧。”
    苏茉儿愣了一下,神色突然柔和了,“是啊,咱们一家子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
    皇太极带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去了清宁宫。
    哲哲心里一愣,“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太极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审视,一种前所未有的怀疑,哲哲心里咯噔一下,“皇上,您有何事想要找妾身?”
    “朕问你,朕给布木布泰的赏赐去了那儿,为何永福宫看着一片荒凉,连朕去过的身份最低微的侧妃都不如?”
    哲哲心底一惊,面上不解,立马跪下来道:“皇上,您在说什么啊,妾身怎么可能不按您的吩咐给了布木布泰那些赏赐?您听谁胡说啊?”
    她克扣布木布泰的赏赐不过是看在她不得宠的份上,那些赏赐被她得了也是浪费,且布木布泰的赏赐也不是被她用了啊,她都给了福临,母福子享,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只是皇上能当面质问她这件事,一定是布木布泰不安好心故意胡说八道的。
    皇太极的眼神一直审视这哲哲,他从来都没这么认真看过他的嫡福晋,他一直以为嫡福晋是个脾性温和,贤良大方的,但是现在看来,这种观感很有可能出错了。
    他用着前所未有冷硬的语气道:“朕不管你怎么解释,布木布泰屋子里缺的东西都得给朕补齐了,朕的妃子如此荒凉,你是想让旁人看朕的笑话吗?”
    所谓嫡福晋,明明对后宫情况都了如指掌,如今却是给他睁眼说瞎话是吧。
    “皇上……”哲哲欲言又止,终于折服在皇太极冷漠的表情下了,她心里暗恨,但是知道这是皇太极给她的机会,她要是胆敢有一点不顺,紧接着而来的说不定是惩罚了。
    可她怎么可能会让后宫妃子看她笑话呢。
    她只能憋屈的将话语掩下,心里给布木布泰狠狠记下这一笔了,布木布泰给她等着吧。
    皇太极的心情还是很烦躁,即便是将布木布泰的赏赐都要回来了,可是他没有忘记布木布泰看向他的那个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荒凉,仿佛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似的。
    他从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感觉,就像他十四十五岁来了初精后,无数女人相伴他身边,他都没有感受到这种让人无法适从的眼神。
    布木布泰怎么敢,她怎么敢对朕露出那种眼神,难不成还指望有人能将她放在心上,她想都别想!
    终此一生,她不想着好好伺候她男人,还想着别的事情?呵,进了后宫,就得给他好好当着他的庄妃。
    作者有话说:
    调整作息中,12点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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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皇太极突然就有些后悔将布木布泰立为五大福晋之末了,但是他心里面怎么可能会承认自己的过错,他只会想着自己是为了政局着想,淑妃是必须被他立为次东宫福晋的。
    这般想着,他心情奇异的稳定许多了,正好彼时海兰珠出现在他面前,是他一贯喜欢的清丽温婉模样,海兰珠眼里心里都是他,他心想,这样才是对的,布木布泰那样子算什么?
    之前他能晾着布木布泰几个月,现在未必不能。
    海兰珠倚靠在皇太极怀里,把玩着皇上厚重的大手。
    皇太极望着海兰珠的模样,心想,大概姐妹都是相似的吧,布木布泰与海兰珠模样相似,当初他不喜极了布木布泰的性情,所以对海兰珠截然相反的性情起了呵护的心思。
    念在布木布泰是海兰珠亲妹妹的份上,只要她接下来对他诚心诚意道歉,他就原谅她。
    皇太极默念着。
    ……
    在皇太极的命令下,哲哲很快将布木布泰这些年的赏赐都补得七七八八了。
    有红得透明的珊瑚柄,也有绿意盎然的如意柄,还有专门用上好的木料制成的桌椅。
    花瓶和各种各样的小摆饰,一下子将永福宫的明堂点缀得琳琅满目。
    有这么多赏赐下来,永福宫的主仆应该开心才是,布木布泰现在却犯难的很。
    苏茉儿也挺烦恼的。“主子,这些东西到时候咱们怎么运走啊,留在这里不太行吧,不是便宜了哲哲她们吗?”
    她依依不舍的摸着上好的木料,“早不送来晚不送来,偏偏这时候送来,按奴才说啊,主子就该早些时候跟皇上诉苦,咱们也能享受一段时日的新物品,反正咱们不用对她们客气,不是吗。”
    布木布泰好笑的看着苏茉儿唉声叹气的模样,她怎么想得到啊,该说皇太极还是有一点良心的吗?只是她也觉得皇太极这一弥补挺没有意思的,还不如给她一点实用的东西,像是金银珠宝什么的,好让她给女儿留嫁妆啊。
    雅雅倔强的将一个小木马放在嘴边啃咬,这段时间她刚长新牙,小嘴巴巴不停的,但是新牙怎么可能比木马硬呢,她不小心将自己嘴巴磕着了,大眼睛立马起了一圈涟漪。
    “额娘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立马惊扰了一众大人和小大人,很快,布木布泰就没时间考虑这些物品如何处置了,她手忙脚乱的和苏茉儿哄着孩子。
    雅图和阿图也板着小脸,放下毛笔,急急忙忙的下地准备哄妹妹了。
    ……
    “庄妃有何反应?”皇太极揉了揉额头,淡淡道。
    他将该补回的赏赐都给了她,这女人,就算在他面前如何摆面色,也应该清醒过来了吧。
    他承认他有愧,但是布木布泰别太过分了。
    奴才迟疑道:“皇上,庄妃娘娘似乎没有一点反应。”
    皇太极眼里闪过恼意,“她还想怎么样!”
    他心里面依旧被布木布泰当时看他如尘埃的眼神气着了,也芥蒂的很,他想不明白,布木布泰一向不是最审时度势的吗,不是脾性最温和的吗。
    近十年的相处,即便皇太极不怎么待见布木布泰,也清楚这个女人只会默默守在屋子里等他归来,即便是他和布木布泰感情最好的时候,他几乎能日日看见布木布泰对他征战归来的担忧和顺从。
    从那时开始,他就知道布木布泰是这个后宫里唯一一个会对他的一切举动都甘愿承受的人了,这样下去不好吗?
    皇太极不明白这一点,也为布木布泰的反抗感到极大的不满和略微的恐慌。
    他心想,好歹是多年的相伴,他再给布木布泰一段时间清醒过来,若是不行,呵,雅图阿图雅雅她们也应该由哲哲教导了,布木布泰做不好伺候丈夫的妃子,那连孩子的额娘也别当下去了。
    皇太极勉强劝说自己再给布木布泰一段时间。
    ……
    皇太极在等着布木布泰的服软,多尔衮也等着自己成为新郎官的好日子。
    贝勒府上几乎已经将该买的红灯笼和红娟红布买来了,多尔衮还在身上试着诸多新郎服饰,仿若怎么试都试不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