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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方声眠虽然幻想过他的爱,不过她知道路言昭从不是能给出爱情的人,不敢奢求这样的结果。看他此时情欲难解的痛苦模样,心中明白这些话只是他的缓兵之计,就如同原着结局对女主柳曦婉说的一样,连柳曦婉都没有得到他的心,她怎么可能得到。
    她心里有个声音默念“逃吧!这时候蛊发作了,他肯定没有余力来追自己。”脚步缓缓挪到墙边,警惕地绕到门前。
    路言昭见她沉默的样子,闪躲的眼神流露出她的答案。他一只手撑在地上不至于倒下去,另一只手微微伸向方声眠想要留住她的脚步,又收了回去,按在地上手背青筋鼓起。
    方声眠与他对视了一眼,此时路言昭的眸中如冰雪冷酷,死死盯着她的身影,如同负伤的野兽把仇人深深烙印,以后准备报仇,她似乎已经从那眼中看到自己被抓到后的惨烈结局,但是畏惧抵不过方声眠压抑已久的逃跑欲望。
    与其心有芥蒂地自欺欺人,还不如换个方法。她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努力讨好了他那么久,依然没有打动他,若不是蛊的存在,或许她早已和其他师兄一起死在了襄花谷,如今窗户纸已经挑破,留在这里也不过是让其他人担心。
    “对不起,路言昭,我不自量力的喜欢让你忍我那么久,只要我不在你眼前,你就不会觉得我碍眼了,我会滚出你的视线的。为了你的性命着想,你还是不要挂念我的行踪了,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吧。从今以后我肯定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这次的蛊你就自己忍忍吧……”她转身打开门,将路言昭弃置身后。
    方声眠不敢回头看,撒腿一路跑出了寺庙,连柳玄沨都没有找,担心路言昭之后去找他们麻烦。
    出了安福寺她没有下山,反而朝着白天爬过的千绝山跑去。一路跑跑停停,她提着一盏灯笼,沿着一条小路走去。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条路是往哪里去,只是心里想着躲几天,绝不能让路言昭找到。按照常理一般人肯定会跑下山逃的越远越好,路言昭肯定想不到她还在山上,顶多会在安福寺里找寻她的踪影,找不到自然就会走了,到时候她再打听其行踪,另寻藏身之地。
    还好今日她带的钱还未用完,刚刚在路上买了御寒的衣物和一大包的干粮,因为山上经常有人观赏夜景和日出,备这些东西倒并没有引人深思,以防万一,她还是嘱咐老板不要向旁人透露自己。
    夜风微凉,山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石灯笼,勉强照亮不平整的路面,僻静的林中是不是传来飞鸟阴厉的鸣叫,让人不免胆战心惊。
    方声眠艰难地抱着几件厚重的衣物和,背着一袋干粮,走几步就得喘一会儿,在一个背风的巨石下,她停住了,将东西丢在地上,靠在石壁上休息,打量着此处的环境。
    那块巨石底下的空地散有一些小石子和落叶,她用脚踢开这些,垫了一件衣服,把干粮袋当作枕头,又用另一件大衣当被子盖着。虽然山中气温比山下更为寒凉,但是钻进衣物中裹严倒也不觉得难以忍受,总比继续和路言昭同处一室要好的多。
    她以为自己累了一天可以很快入睡,看着漫天闪耀的群星,却始终无法睡着。她想起柳玄沨兴致勃勃地说晚上要指点自己剑法,想到他毫不吝啬地买了那么多手串送自己,可是她却不告而别,不知道路言昭会怎么和他解释?还有他的病,刚有一点起色,路言昭会继续给他治吗,会不会迁怒到他身上?柳曦婉把自己当好姐妹,可是自己什么也没有告诉她,关于路言昭,关于她的命运。
    越想越觉得路言昭会暗害柳玄沨,她后悔太过冲动,忘了路言昭阴狠无情的本质。猛然从盖着的衣服中钻出头,她懊悔地捶着额头,催促着自己想办法。
    脑海中回忆起柳玄沨谈起过去落寞的表情,还有关心自己的场景,她不忍想象柳玄沨希望破灭的心境,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天受罪了,何必因为自己让其他人受到牵连,她还是决定回去。
    一脚粗暴地踢开刚刚辛苦半天报上来的东西,睡过的地方还没捂热乎呢,她又着急地原路返回,赶回安福寺。
    刚刚逃跑时想的是路言昭赶紧走,现在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路言昭,希望他没有对柳玄沨兄弟俩下毒手。
    本来就走了一天路,她已经精疲力尽,实在跑不动了,她好不容易赶到山脚下,还有等着赚钱的马车和轿夫在闲聊。她已经无暇问价,随便找了辆马车就让车夫送她去安福寺。
    因为夜色走太快容易出事,方声眠催车夫快点他还不愿意,方声眠之后答应他加钱,摸着瘪了的钱袋子,她着实心痛。每个月秦总管才给她十两银子,实在抠门。
    “声眠,你整日待在谷中又不需要买什么东西,谷主说不需要给你那么多钱。这十两银子还是因为我求情才有的呢,你求我不如求谷主吧。”那时秦总管面对她的询问如此应付着。
    在谷里方声眠确实没有要花钱的地方,但是为了逃跑后能有安稳的生活,她渴望存一大笔钱。她也暗示过路言昭给她“加薪”,路言昭却恬不知耻地说:“我都已经肉偿了,怎么说也是你占便宜了吧?要不你每个月的十两银子给我算了。”
    方声眠看着躺在她身下享受着的路言昭,泄恨地咬了一口他淡淡的乳头,路言昭果然没有预料到,痛得“嘶”了一声,也没有很生气,只是翻身调换了二人的位置,将她压在了床上,挽起双腿压至胸前狠狠操弄了半晌……还好保住了每个月十两银子,区区这一趟车就要二两,人生不易啊。
    待她下车时,安福寺的大门已经紧闭。她拍打着大门,叫喊着“有人吗,开开门啊”,大概是附近太过安静,显得她的声音很大,又或许是刚闭门不久,寺内的人还未歇息,很快就有人给她开门,只不过没有立即让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