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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我来到会长的病房外,看到了上次那群恐吓我的黑衣人,我正打算眼不见为净直接进去的时候,他们叫住了我。
    「喂,那位诗韵医生。」带头的人说。
    天啊,今天从早上就开始不顺了。
    我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假装微笑的说:「怎么了吗?」
    毕竟他们应该是不会打笑脸人的吧?
    突然之间,他们全部朝我90度鞠躬,并大喊:「真的很抱歉!诗韵小姐!」
    这什么情况?
    顿时,四周的人都将视线朝我们投来,我有些羞赧,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被这样瞩目的看着,我连忙摆摆手说:「什么啊......怎么了?为什么要道歉......」
    「上次对您不礼貌了吧?真的非常抱歉!我们已经有确切反省过了。」那个人说,「希望小姐您能不计前嫌,原谅我们。」
    「原谅我们!」后面的小弟们大喊道。
    「呃......虽然我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情况,但我不介意啦!我知道你们只是担心会长。」我说。
    「诗韵小姐!您人真是太好了!」那个带头的人突然握住我的手说,「从此之后只要您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我们帮您!我们是您的后盾!最坚强的保全们!」
    不,我不需要。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们了,我现在要进去看会长的状况,你们要进来吗?」
    「喔喔喔喔,这就不用了,怎么能打扰小姐跟老爷的相处时间呢?我们先撤了。」他们慌乱的朝我鞠躬后便鸟兽散了。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我咕噥。
    进到房内,会长戴着老花眼镜,正看着报纸,一看到我就扬起微笑,说:「诗韵,你这丫头今天倒准时。」
    「会长,外面那些人......」
    「啊,你说景福那些臭小子啊,我听牧野说他们上次恐吓你,所以我帮你教训了他们一下,怎么样?他们有对你道歉吗?」会长笑呵呵的说。
    「呃,有是有,但我真的快吓死了,我以为我做了什么错事勒......」我心有馀悸的说。
    「抱歉啊,诗韵,他们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会长说,「你不要看他们感觉都凶神恶煞,其实他们也只是孩子而已,长得壮一点的孩子。」
    现在想起来,那些人的确有点年轻呢。
    「下次我会好好教育他们的,怎么能对我的女儿撒野呢?」会长温柔的说。
    「女儿......」
    「嗯,诗韵,我没跟你说吧?我收你做义女。」会长微笑着说,「等我死后,你跟牧野都能继承我的遗產。」
    「这!这太夸张了啦会长!」我连忙拒绝,「我照顾会长是出于义务,不是为了钱的!」
    「我当然知道,老实说,这辈子我还没看过什么敢对我没大没小的女孩,除了小忍之外你是第二个,但你又比她多了很多天真感,常常无忧无虑的感觉,我看了也会觉得很温馨,用你们年轻人的说法,应该是『疗癒』吧。其实我真的很想要一个女儿,你不要推辞了,让我在走之前有一个心灵慰藉也好。」会长微笑着说。
    「会长......」我有些泪目,「不要现在说这些啦!您还可以活很久很久的!」
    会长没说话,只是握了握我的手。
    这时,秋牧野拿着肯德基的蛋塔礼盒走了进来,说:「啊,诗韵啊,这是景福他们拿来要向你赔罪的礼物。」
    「呃......其实可以不用。」我有些尷尬,但还是接了下来,「谢谢。」
    「他们就是一群狐假虎威的孩子啊。」会长叹气,「但也是一群可怜的孩子。」
    「景福他们是会长在宇轩死后收的义子,那时候的他们都还在社会阶层底下挣扎求生,是会长的出现给了他们希望。」秋牧野补充。
    「这样讲太夸张了,我没有给他们希望,是他们给自己希望的。」会长一如往常的傲娇了。
    其实会长一点也不坏,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吧。
    「诗韵,我想把你们两个跟小忍都收为我的义子义女,你觉得可以吗?」会长说,「当然我不是为了要显得你们很爱钱,我只是想要有种被子孙围绕的感觉。」
    想一想,会长活到这个年纪,唯一的子嗣就这样死了,顿时麾下无子,一定让他很错愕吧?而且会长又那么想要小孩,他做这些行为也不那么让人意外了。
    「好,会长。」我微笑应允,「当然好。」
    会长眉开眼笑了起来,秋牧野也欣慰地看着我们。
    我们三个吃起了蛋塔,就这样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早晨。
    *
    下午,当我要去药房拿药的时候,我听到了茶水房传来了些声音,有男有女,内容是在谈论我。
    「欸你们知道吗?那个杨诗韵啊,被韩式集团的会长收为义女了欸。」
    「义女?天啊,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义女也能分得一杯羹?」
    「我想她一定在会长面前装天真无邪吧?才会让会长那么喜欢她。」
    「嘖嘖,我看她根本是为了钱才照顾会长。」
    「今天会长的病房外面还有一群黑衣人叫她小姐呢,该不会她是搞黑社会的吧?」
    「什么?好可怕!」
    我如坠寒冰,站在外面一动也不动的听着他们对我的批评。
    明明有时候事实就不是这样的,为什么总会有人要暗地里曲解真相,传出不实的谣言呢?
    「不要听。」突然,一双手轻柔的摀住了我的双耳,是秋牧野。
    「不要听了,诗韵。」他对我露出微笑,「你不是要去找千皓拿药吗?快去吧。」
    「哦......」我小声地说,他放开了我,让我走向药房。
    伊千皓看到我浑浑噩噩的样子,说:「诗韵?你还好吗?」
    「我......」我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是那么想说,于是我闭上了嘴,「没什么。」
    「真是的,有事别憋在心里啊,你不跟我说就跟牧野说,不然就跟忍说,我们都会愿意听你说的。」伊千皓理解似的拍了拍我的头,拿了一颗柠檬糖给我,「吃点糖?」
    「谢谢......」我说。
    心情好像有好那么一点了,我缓慢地回到病房,只见秋牧野带着伤坐在沙发上被会长数落着。
    「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我着急的上前抓住秋牧野的手,查看他的伤势,他被我突然的举动搞到红了脸。
    「喂,别在我面前放闪啊臭小子。」会长说,「牧野那小子为了你打架了。」
    「蛤?」我讶异的看向他,「难道是因为......」
    「诗韵,你下次不要傻傻的在那边听了,听到没。」会长说,「世界上不管一个人再怎么单纯,也总会有人对你不爽,这种时候就不要管他,做自己就好。」
    「是......会长。」
    「快带去擦药吧。」会长摆摆手,「别让我看到你们在我面前亲亲密密的。」
    「我们才没有亲亲密密。」我咕噥,拉起秋牧野的手,到了休息室找医药箱。
    「怎么会跟别人打架呢?真是的。」我帮他擦着药,说,「我以为你不是那种那么衝动的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的一面好吗?」秋牧野说,「我只是看他们这样,很不爽。」
    「好啦好啦,我们牧牧乖乖。」我拍了拍他的头,「你闭眼睛一下,我帮你擦你眼睛附近的伤。」
    他乖乖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我用棉籤为他涂抹药物。
    他的眼睫毛好长啊......跟女生一样......其实秋牧野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彷彿对视了几秒就能够夺走你的心一样,他的鼻子也好挺......五官真的很好看。
    或许是因为我盯着他看了太久,他有些纳闷地睁开了眼,正好与我相对,我这才发现我们的距离有多么近。
    「啊,对不起。」我有些手足无措地想退后,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诗韵。」他用他那好看的眼睛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被他一看,我就觉得全身像烧起来一样,然后他接下来说的话,又更让我感到害羞了,「我喜欢你。」
    「呃,为什么要现在说这个?」我感觉自己此刻应该很像一颗大番茄,脸红的吓人的那种。
    「现在你也对千皓的事没那么伤心了对吧?代表爱过也能洒脱的。」秋牧野狡黠一笑,「所以我有机会吗?诗韵。」
    「我......我不知道啦!」我大叫,顿时退离他好几公尺,「你自己擦剩下的,我要走了,而且,你还是不要有这种人格好了,平常那个睡觉的就好了,谢谢。」
    我飞也似的跑走了,秋牧野在我背后大笑出声。
    回到病房,会长看着我,说:「你跑百米去啦?脸很红。」
    「啊啊啊啊别说了啦!」我扑到沙发上,会长被我逗笑了。
    脑袋彷彿被搅过一样,我觉得很纳闷也很羞赧,因为,我刚刚竟然拒绝不了秋牧野。
    你到底是怎么了啊......杨诗韵。
    *
    是糖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