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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volution of Akashic篇 第二章 逃亡的神诗

      「……」
    拓二并没有觉得哪里异常,不,说起来拓二的为人就是如此,总是处变不惊地应对任何的事。沉着冷静才是他的註册商标。
    该说不愧道具出身的人吗?即便遇到了对方的样貌,转眼间发生天崩地裂的改变,也能掌握先机,安然无恙,镇定得不动如山。
    暂时无言的道彦,彻彻底底、全全面面地以对方对上眼,不留痕跡也要以「现在」的样子与其对齐,这么做没有半点意义,只不过他还是想对拓二诉说,现在的他正在看未来的拓二。
    双眼都能光明正大地窥见居神未来,理所当然这时的拓二,也会是未来之后的样子。
    精神抖擞,阳光有朝气,面对道彦的神情,像是慈悲为怀的圣母,总觉得等会就会听见拓二这么一声:「你是不是有困难,需要我帮你打电话求助居神吗?」
    若是未来的道彦才刚踏出社会就狠狠摔了一跤,拓二就是那个就学期间因为发现了第五种系统魔法的存在,被教会看上成为其职场实习生,并在隔年获得诺贝尔奖,正式成为教会人员,不只这样,由于拓二对魔法与居神的积极,一再刷新教会会长的眼光,被任命下任会长人选。
    天壤之别的差距,让道彦绝望万分。
    在拓二眼中的他,应该已经比刚刚更憔悴、更苦涩了。
    话虽如此,道彦放眼望去这所学校,却是换来一无所获。或者该说,学校与他们眼中的「五年前」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在我们的眼里……整个时间轴错乱,彷彿穿越了时空,来到了大概五年之后的居神岛。」
    但是,这却是限定他们的现象,其他人依然认定今天和以往的假日没有两样。拓二信誓旦旦地带出话题:
    「也就是说,只有那时候通过那场死亡游戏的获胜玩家,会得到这个报偿了吧。」
    道彦与拓二的共通点,应该就只有这个了。而且,他们的巧遇并非巧合,都是在计算之下的结果。
    他们——都是受害者,亦是以居神高层为目标之人。
    所以,「计算之下的结果」——这句话可不是在说他们,计算之人是居神、是高层啊。
    道彦几乎不敢想像,这个时候的他们,竟然也在高层的观测、计画中,然而如果不是这样,他们又为何会聚集到一块呢?思考陷入死循环,没有终点,只有折磨。
    所以——寂寞难耐的道彦,将矛头指向了拓二。
    「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吧。」
    「看来你已经心知肚明了。」
    拓二的眼神没什么光泽,还有些失焦了,即便不影响他原先帅气的外貌,然而在道彦眼中,这样的他还是很有问题。
    这傢伙从头到尾都没将他放眼里。
    加上现况的急切感,很显然拓二只想赶快解决事情,而非着重与他人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
    彷彿就像为了这一刻而安插的伏笔——又或者是某种意义上的伏笔,拓二已经先苦劝过他了。
    面对拓二的这番话,道彦摆出架式般的口气回:
    「看来我迟早都会知道啊——神谷校长的儿子神谷拓二。」
    拓二的眉头抽动了。
    道彦的动态神经捕捉到了那个瞬间。
    都要用到动态神经的话,可见拓二的反应远远凌驾他之上,才能掩饰得如此之好,不过应该也相差不远了。
    两人之间迸出微妙的火花。
    随时开打都不成问题的诡异氛围降临。
    神谷拓二——在校成绩极其优异,大道彦一岁的优秀魔法师,因此获得了等级b的水系统魔法师的地位,不光这样,其外貌英俊挺拔,几乎是集眾多男人优点于一身的完美男人。
    道彦对其过去并不是很了解,与之也没有多少的深交,会促成他们的相遇,都是拜拓二的任务搭档藤千树凛奈之赐。
    不过,后来他们还是在护理中心摊牌了。
    如同其姓氏与他们学校的校长一样,拓二真的是校长的孩子,只不过拓二似乎不接受这个设定,每当提及就会将心情写在脸上,非常的不愉快。
    这样的拓二,加入了道具,一个隶属理事会的直属组织,监视校方的一举一动。提倡魔法与教育的校方和重视科学与客观的理事会,是长年对立的组织,校长会下这么一手棋,不难看出其目的,却也同样带出了拓二的为人与信用。
    游走居神与理事会的拓二,就是双面间谍。
    其认知、情报,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那天拓二对他坦白了,他才能知道这么多。
    就像现代眼镜的发明歷史快要不可考,道彦与拓二之间的关係也已经变得复杂,难以以一两句话带过,道彦也获得了只属于自己的发言权。
    现在轮到道彦的回合了:
    「凛奈去哪里了?说起来,你会和我一样,出现在那个地方,看来你也是参与游戏的其中一个玩家,那么凛奈呢?你们如胶似漆到宛若一对兄妹,为什么凛奈没有出现在那里。」
    「原来是我要先回答你的问题吗?」
    拓二不疾不徐的应答,让人怀疑这傢伙是不是做好了所有准备,亦或——他也是主谋之一。因为——道彦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任何一个与高层有关的人了。
    即便脑海闪过了那个人的身影也一样,这点无从商量。
    「不过,问题确实很多,像是那款游戏的主线任务,不可能在短短一天走完全部,然而我们回归居神后,竟然没什么变化,一直到隔天才翻天覆地。」
    「我们」啊——这傢伙现在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规避多馀的问题,认真、焦点式地分门别类,依序处理可以先处理的问题。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处境想成凛奈已经出事,而你这个任务搭档考量过后,选择了先对凛奈置之不理吗?」
    「你要怎么想都行,那是你的事情。但我也可以和你解释,我和凛奈就是这样的关係,利用的关係。」
    拓二理所当然地回:
    「想必凛奈也料到今天会落到这般田地了,那么身为她任务搭档的我,也应该要开始只属于我的行动了,而且眼下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情把凛奈的事情摆第一。」
    激将法吗?拓二说得条理分明,一点都没有将凛奈当一回事,将一条人命当一回事——
    对拓二不是很了解的道彦,只能将其行为与道具结合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与道具的成员对话。
    普路托。
    隶属道具上游,一个名为阿波罗的九人组织。
    监狱破坏期间,道彦与之合作和魔法犯罪者战斗,但到头来这傢伙是怎样的人,至今就是没有下文。
    吊儿郎当、阴险狡猾,那是道彦看到的普路托。
    但真正的普路托应该远远不只这些。
    将其后续与神祕的地方,透过拓二补完——道彦竟然觉得没有违和感。
    这两个傢伙——他们都喜欢装作不在意,却又喜欢对道彦提出监控般的请求。
    过分吗——要是道彦回应了,那他就真的认同了。认同他们这些混帐的做法。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以问题搏问题,问到对方肯站在自己这边为止:
    「原来是这样啊。你我会见面,是理事会的安排,还是你养父为今后事项的铺垫?」
    「…………」
    道彦已经确定了——他们俩之间有无法改变的鸿沟,如此巨大的鸿沟,阻碍双方的合作与互动。
    道彦无可奈何,但他也不想就此将自己的人身,交给一个不知道真面目的傢伙,何况在这之前拓二是有前科的——与高层有关的这个前科,就注定了他们之间有道难以跨越的高墙。
    他不可能对高层的傢伙妥协。
    拓二哑口无言了。
    道彦擅自有了结论,对方想听他说话了,抱着轻松的心情,心平气和地解说起来:
    「我和你应该都歷经到了时间悖论——和祖父悖论有些类似,实际上还是有差别。我和你所见的这个世界,已经因为高层的阴谋,產生了时间的误差。但其实身心还是与这个时间点同在,换言之只有感官穿越,得知了未来所见的一景一物。」
    身心上没有得到适应「未来」的要素,因而作出了自动反应,所以一觉醒来,才会惊觉今天是星期六——道彦没有想透的地方,也在自己对拓二的推理中,获得解放了。
    「正确来说,我们已经在窜改未来了。」
    道彦与拓二冷静了情绪,将麦克风交给了突然出现的第三方,也是说出这句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