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她一直没有对这母子二人开启天眼，直到这老太太嘴巴不干净，扯上了孩子。
    戚溪动怒之下，这才开启了天眼，发现这老太太和男人都被黑色的阴气缠身了。
    这老太太倒是还好，情况不算很严重。
    但那男人身上的阴气极重，这么重的阴气，可不像是去阴气重的地方不小心沾上的。
    戚溪想要弄清楚怎么一回事，便继续开启天眼，朝着那男人看了过去。
    一些画面，一闪而过。
    但信息量十足。
    这男人居然养小鬼，瞧这家破人亡的，很明显是被小鬼给反噬了。
    更奇葩的是，这男人前头几个孩子都没保住，然后这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偏方回来，说是能生儿子，给自己儿媳妇吃了。
    这才导致了两个孩子在肚子里发育成了畸形。
    要说报应，这一大家子的这些遭遇才算是报应吧！
    所以，戚溪才会对着那老太太说出那样的话。
    老太太倒是一点不心虚，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嚷嚷着：“谁做亏心事了，谁做亏心事了！你有本事把话说清楚了！”
    既然这老太太都这么诚心诚意地要求了，那戚溪当然不会客气。
    半眯起水眸：“要不是你给你儿媳妇服用了生儿子的偏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是畸形，要不是你为了省钱，不让剖腹产，你儿媳妇也不会死！所以，你真的不怕她们母子三人变成鬼回来找你报仇吗？”
    第1588章 自作孽不可活
    “你懂个屁，我那是从神医那求来的神药！”老太太把愚昧无知体现的淋漓尽致。
    医生和护士们这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呢，顿觉可笑又可气。
    “原来是你们自己给孕妇瞎吃药，才导致孩子发育畸形，真是愚昧可笑！”
    ——
    叶行舟被挟持的时候，就有人打电话报了警。
    这会儿，出警的人已经来了。
    把人控制住，押着准备离开，看热闹的人群也都被疏散开了。
    戚溪小脸沉了沉，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几步，走到那男人面前：“有件事，我比较好奇，你养的那只小鬼呢？怎么不在身边？”
    按理说，小鬼会在主人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保护主人。
    可这男人在这待了半天了，戚溪却根本不见小鬼的踪影。
    “什，什么小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耷拉着的脑袋抬了起来，看向戚溪的眼神里透着恶狠狠的威胁，那意思是不让她多嘴。
    戚溪连邪修和鬼王都不怕，会怕他这威胁才怪。
    “你要这么聊天就没意思了啊！”说罢，就朝一旁的警员递了个眼神，“把他脖子上挂着的黑绳扯出来。”
    那警员虽然不是封寒江手底下的组员，但前段时间被抽调过去，负责地铁善后的工作时，见过戚溪，知道她的另一重身份是警局的特殊顾问，也知道封寒江那组的破案率就是靠眼前这个姑娘提升上来的。
    对戚溪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黑绳被扯了出来，那绳子上挂着的不是玉器，也不是黄金吊坠，而是一个小瓶子，瓶子里装着两个非常小，用骨头雕刻的，一男一女的小玩偶。
    戚溪不紧不慢地说道：“这就是你养鬼的证据，不过，倒是低估了你，一下子竟然养了两只。”
    一旁的警员脸色一僵，小声问：“啊，养鬼？他这是什么癖好，口味这么重的吗？”
    戚溪解释：“用特殊方式炼制的小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增加气运，比如，演员可以增加运气，迅速蹿红；赌徒可以在赌桌上赢钱。”
    “但是，坏处更多，因为小鬼的法力会越来越强大，进而反噬主人，往往，最后的结局是主人死在小鬼的手里。”
    戚溪话锋紧接着就是一转，声音也冷厉了几分。
    那养小鬼的男人，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慌慌张张地问：“你说的是真的？那两个小鬼真的会回来杀了我吗？”
    戚溪抓住了他这话里的关键：“回来？它们去哪了？”
    男人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一个月前，它们就突然都不见了，打那之后，我就逢赌必输。”
    短短一个月就把家产败光了，这会儿还倒欠一屁股的债。
    “我不养了，你能不能救救我？让它们别回来找我了……”
    这种人，属于自作孽不可活！
    戚溪还真不想救，但她总觉得那两个小鬼失踪这件事不简单。
    一般情况下，她遇到这种事情，几乎都会和邪修扯上点关系。
    戚溪想要顺着这条线查一查，说不定能顺着藤摸到一个大瓜呢。
    “那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这两个小鬼的魂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第1589章 案中案
    “就是，我花钱从别人那儿买的……”
    男人眼神躲闪了一下。
    戚溪捕捉到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秀眉轻蹙，陷入了沉思，这男人表现出来的紧张感，显然是心底有鬼啊！
    “买的？据我所知，并不是所有孩子的魂魄都能炼制出小鬼，符合条件的魂魄很难找，且炼制小鬼的过程并不容易，是以，一只小鬼价格绝不会低，你一个烂赌徒，哪里那么多的钱去购买小鬼，还一下子买了两只。”
    这根本就解释不通。
    一旁负责这个案子的两个小警员也嗅到了一丝案中案的气息。
    “戚小姐的意思是，他这是在说鬼话？”
    那养小鬼的男人呼吸急促，冷汗直冒：“那两个小鬼就是我买的，花了我当时的全部家当。”
    “不，你买不起。”
    他越是试图让别人相信他说的话，戚溪便越是觉得那两个小鬼来路有问题。
    没办法，只能再次开启天眼，凝起心神，朝那个男人看过去。
    戚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铁事件，她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自打那次过后，自己天眼看到的因果画面受到了限制。
    试了好几次，才成功地捕捉到了一段之前没有看到过的画面。
    昏暗的小房间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披散着头发，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邋遢，一双眼睛里满是绝望和惊恐，双手死死地护在自己的肚子上。
    紧接着，画面就戛然而止了。
    这画面只是一瞬而过，信息量很少，但戚溪可以大胆猜测了一下，自己看到的这个孕妇，应当和这男人养的那两只小鬼有关系。
    “那两个小鬼，是不是你杀的！”
    戚溪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炸开。
    男人一听她这话，面如土色，双腿软得不行，哆哆嗦嗦地差点跪了下去。
    立即狡辩道：“不，我没有杀人！”
    戚溪本来也就是打算诈一诈他，如今看他这过激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养那小鬼应该没几年，好吃好喝地供着它们，它们不至于这么快就反噬你，让你断子绝孙，除非，你与它们本来就有血仇。”
    边上那两位小警员也听懂戚溪这话里的意思了。
    “戚小姐的意思是，他为了养小鬼改变自己的运势，而故意杀死了两个符合条件的孩子，把他们制作成了小鬼？”
    戚溪默了默，回道：“可能不仅仅是孩子。”
    “戚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句话，一旁的警员都没听明白。
    戚溪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声音里带着点恼火，当然这火气不是因为这些警员，而是因为那个养小鬼的男人。
    “我说过，一般的魂魄是没办法炼成小鬼。一定要符合某些特殊条件才行，而这条件就是，一，需要阴年阴月最好还是阴时出生的孩子；二，凶杀现场或灾难现场，横死的，三岁以内的孩子；而这其中，以难产孕妇腹中取出的婴孩尸体最佳。”
    还未出生就被人害了，怨气当然重了。
    戚溪解释完，视线紧锁着面前脸色惨白如纸的中年男子：“一般人不会把自己家孩子的出生时间告诉旁人，所以，我怀疑他，算准时间，抓了孕妇，然后剖腹取子，这样，他就能得到符合条件的魂魄了。”
    第1590章 我相信！我相信光
    两个孩子，两个孕妇，那就是四条人命啊！
    这算是性质相当恶劣的案件了。
    戚溪若是没有碰上也就罢了，既然让她碰上了，那她又怎么能让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听他口音应当不是帝都人，你们查一下他老家在哪里，他发家是在哪一年，往前推个一年左右，再查一下，他所活动的区域内，是否有孕妇失踪的案件。”
    男人的心理防线，直接被戚溪给整崩溃了，最后，连路都走不了了，是被两个小警员拖着带上警车的。
    那老太太被安保人员拦着，压根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还冲戚溪呸了一口：“你给我等着，等我儿子被放出来，我要你好看！”
    戚溪嗤地冷笑一声，杀人诛心：“那我就，送你一句话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所以，你儿子这辈子大概是出不来了呢。”
    ——
    回到家中，霍玄问起医院发生的事情，戚溪告诉他们，这案子牵扯出来的案中案，众人听完都是一阵唏嘘。
    戚晚宁忍不住伤感，叹息一声：“那些孕妇和孩子都太可怜了。”
    霍玄揽着她的肩膀，淡淡开口：“这大概就是小溪常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他杀了那孕妇和孩子，自己的也得到了报应。”
    戚晚宁相信报应一说，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作恶的是那个男人，最后，死去的却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可是作恶的是他，为什么要报应在他的妻儿身上？”
    戚溪解释道：“那两个小鬼应该是打算先让他尝尝这家破人亡的滋味，慢慢折磨着他，到最后，再要了他的狗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