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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灾囤货求生日常 第199节

      江暮云只说让他们等一会。
    几分钟后,江暮云家那十几崽叼了一溜的蚯蚓回来了。
    没养过变异动物的于连长费解极了:“这也能行的?它们这都能听得懂?卵生动物的智商能有这么高吗?”
    江暮云还没说啥,养鹅的那位先不乐意了:“卵生动物怎么了,现在生物大进化,还不许人家弯道超车吗?我家鹅也挺聪明的啊。”
    江暮云应和道:“就是,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我们家孩子可听不得这个!”
    江暮云这边说着也没耽误手上的工作。
    她迅速把自家崽崽们叼回来的蚯蚓全部用树枝捡起来塞进瓶子里,而后郑重其事地拧上瓶盖。
    江暮云举着瓶子对领头的两只叛逆崽道:“看吧,都给你们保存好了。我这人从来不骗小孩的,你们把食物逮回来,我绝对给你们保存好,以后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
    两只叛逆崽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就带着小辈们继续给自己找储备粮去了。
    外头旱了太久,山上的动植物日子都不好过,它们也很久都没能找到这么肥美的食物了。
    于连长见状按了按眉心:“不是吧,咱上哪儿找那么多瓶子装蚯蚓啊。”
    江暮云抬手看表,这会儿四点多,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谁说要用瓶子装的?趁着天还没亮,抓紧用树枝在外头搭几个大框子出来,拿保温毯兜住,方的圆的随便,带点儿高度,别让蚯蚓轻松爬出来就行。”江暮云催促道:“记得铺在里面的保温毯一定要亮面朝上。”
    防火不防烫的保温毯亮面朝上面对阳光直射,底下还是比热容小的沙子,想也知道保温毯亮面的表面温度得高成什么样。
    铁板烧也不过如此了把?
    于连长蒙了:“你这是准备?”
    江暮云一脸坦然:“烤蚯蚓干啊。新鲜的留个几条就差不多了,咱也不能真养这么多活蚯蚓啊。”
    于连长的表情一言难尽:“你不是说你从来不骗小孩的吗?”
    江暮云理直气壮:“我不是一直都在跟领头的那两只谈判吗?你知道它俩都多大年纪了吗?”
    江暮云说完想了想:“今天就算了,明天开始我尽量让它们昼出夜伏,这样即抓即晒风险低速度快,那俩老的可精了,放久了容易被它俩发现问题。”
    她还不忘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对自家老龄崽的关爱:“别忘了把浮动房拆几间,趁温度还没上来,给鸡在蚯蚓活动范围的边缘搭个没地板的隔温棚,隔温棚里放几个盒子供它们放蚯蚓,隔一段时间让人去换个盒子就行。”
    爱护员工的同时还能靠低温时不时在那儿活动的人类钓蚯蚓,双赢。
    她家那几只崽逮食物的效率,她可是在菜虫泛滥那会儿就见识过了。
    这会儿觅食大军数量翻倍都不止,效率还不受捕食者食量限制,江暮云就不信这群蚯蚓的数量和繁殖速度能比菜虫都恐怖。
    第122章
    ◎开心的第一百二十二天:血赚◎
    江暮云的险恶心思在一众可恶大人们的帮衬下瞒得滴水不漏。
    在坚信卵生动物也很聪明的养鹅小哥的主导下, 晒蚯蚓干的那几个大框,都被放到了他们最开始重扎遮阳棚的那片枯树林的后面。
    半个小时前还声称不该骗孩子的于连长,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良心, 把新营地扎到了枯树林和隔温房中间的位置, 用营地给蚯蚓干加工厂做了第二重遮挡。
    为此, 他甚至在第二天晚上让人回了一趟南一基地,又运了几间改造过的浮动房过来搭了一排,确保他们晒蚯蚓干的意图不被崽崽们发现。
    一行人就这么扎在了这里。
    仗着变异动物们的行动速度,以及这份速度带来的源源不断的物资补给,他们硬是耗到了蚯蚓近乎绝迹的时候。
    起先鸡崽们的工作地点, 是在距离蚯蚓们的活动中心二百四五十米的地方,他们几乎每隔十几二十分钟就能从隔温棚里端出满满几大盒蚯蚓。
    三天后,隔温棚的位置就被挪到了距离中心不到二百米的地方。
    而后这些鸡崽们从沙地里叨蚯蚓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其他人在轮番接受蚯蚓干加工厂那密密麻麻的蚯蚓的荼毒之后,也克服了对蚯蚓群的恐惧与不适,时不时就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去隔温棚里逛一圈当诱饵。
    几个大活人对那群蚯蚓们的吸引力可比这群鸡高多了, 每每有人类在隔温里活动的时候, 那群蚯蚓们总是显得格外活泼, 连冲过来的速度都比平时快多了。
    而且他们还总卡着天要亮不亮的时候过去逛。
    趁着那会儿把蚯蚓们全部吸引到隔温棚地下待着,等蚯蚓们聚过来了他们转身就跑。
    蚯蚓们想追,却往往没追几步就发现自己四周的温度已经开始急速上升, 只能无奈地退回温度相对较低的隔温棚的庇护范围内,然后被白天出门工作的鸡崽们逮个正着, 逃都没处逃。
    两边就这么相互配合着, 抓蚯蚓的速度越来越快, 会上当冲过来的蚯蚓却越来越少。
    他们只用了不到半个月, 就重新回到了第一次扎营的地方。
    这时候他们能抓到的蚯蚓已经很少了, 即使有人晚上在沙地里到处溜达,也得十多分钟才能碰到一条蚯蚓。
    有时候甚至半个多小时都找不着蚯蚓的影子,连鸡崽们都挖不出来的那种。
    出于保险起见,江暮云又当了回恶人,把自家崽崽们的作息重新闹回了昼伏夜出的状态,每天晚上带着崽崽们在营地周围来回溜达。
    等他们溜达了两天都再没能抓到一条蚯蚓的时候,江暮云终于放过了她家的倒霉劳动力,并用几大—麻袋的蚯蚓干和一袋她末世前配的鸡饲料支付了报酬。
    报酬是被江暮云偷摸让人直接带回家的,没和她家崽崽们照面。
    崽崽们目前收到手的只有几瓶活蚯蚓。
    江暮云对她家那两只叛逆崽的说法是这些都是额外奖励,大头都在家里,让他们回去之后看谁在家就找谁要。
    靠着那几大瓶的活蚯蚓,江暮云成功忽悠地她家崽崽们又在这里留了几天,充当大家开展小粉挖掘工作时的安保人员,防止有漏网之蚯冷不丁跑出来给人一口。
    之后的挖掘工作就是于连长等人的事了。
    现在他们挖出来的小粉和普通土壤在外观上的差别其实不大,众人主要的分辨方法就是看变异动物的反应。
    小乖和小白它们表现出反感和排斥的,那就是小粉。
    如果没有特殊反应,那就是普通土壤。
    靠着这种方法,于连长等人把能挖的小粉统统都给掘回家了。
    和江暮云想象中的不同,小粉的数量其实并不多。
    江暮云目测了一下,拍实了之后的小粉撑死了只有不到十立方的量。
    就这还被江暮云装了一小袋回去,说是要试着看能不能养蚯蚓。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种骗小孩的家长吧?”江暮云鄙夷道:“我养不活成千上万的蚯蚓给它们当饭吃,养个几条给它们当零嘴还是可以的嘛。”
    于连长觉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被踩了一脚,他不服道:“那万一几条你也养不活呢?”
    江暮云忧愁叹气:“尽人事,听天命嘛。我家崽很懂事的,知道我尽力了之后一定不会怪我的。”
    于连长回了她一个同款鄙夷表情:“说那么多你之前不还是在给它们画饼。”
    江暮云嫌弃道:“一看你小时候就是那种熊孩子,爸妈承诺了期末考好了就让你选个礼物,结果你在他俩一个月工资总共五千的情况下,非要花五万买双鞋的那种。”
    于连长被她气得说不出来话,到处找家伙事说是要为了自己的清白跟她决一死战,结果半路上被楚不闻逮住了。
    楚不闻勾着他的脖子就把他拉去沙坑边上,让他仔细看看这块是不是还有蚯蚓活动的痕迹。
    于连长被楚不闻一打岔,正对着一片平平无奇的沙地乱划拉呢,江暮云转头就带着她家崽滴滴溜溜地逛了过来,说为了同志们的生命安全,他们巡逻队每天辛苦一点是应该的。
    江暮云家的两只叛逆崽特配合地“鹅”了两声,那奇怪发音活像是从隔壁那群大鹅那儿留学回来的。
    这段时间挖沙挖土都没她的事,江暮云每天就负责抱着冰块招猫逗狗,带着一群变异动物在周围巡逻,偶尔回趟家,关心一下中转站那边的蓄水池的挖掘进度。
    这半年多的时间,他们已经把山上的蓄水池都挖好了,现在就是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在山下随便挖几铲。
    这样的生活既不累也不无聊,虽然大家省着用水舍不得自己发蘑菇,但他们前期捞回来的烟酒电器等产品在中转站换回来的物资,已经足够大家衣食无忧了。
    他们把这笔账算得很清楚,现在水比蘑菇干等食物要贵出百倍不止。他们与其用水种蘑菇充饥,不如把这些水省下来换食物,能换到的干粮绝对比他们自己种的新鲜食物多。
    在江暮云和于连长的交易达成,他们成功在中转站获得了免单免税的特权之后,心里的安全感就更足了。
    他们现在甚至舍得给农作物正常浇水,在农作物实在蔫吧得不行的时候在种菜的山洞里放冰降温。
    反正现在不用担心被渴死,蓄水池里的水该省得省,该用的时候也可以放心用,不需要在像从前那样每舀一瓢水都要心疼半小时。
    小粉挖掘工作完成之后,江暮云和楚不闻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回中转站,而是找于连长要了一辆雪橇车,让小白带他们回了趟家。
    这还是江暮云和楚不闻在中转站建成之后他俩第一次回家。
    之前是因为要处理山上的陷阱问题,外加两人的承受能力都挺强的,耐得住闷,所以在大家排班的时候,他俩就主动申请把自己的轮换时间往后调,前期在中转站多待几个月。
    这会儿算一算时间,也到了该他俩回家换班的时候了,两人索性直接回家。
    江暮云到家的时候刚好赶上农作物收成。
    他们现在没了被渴死的风险,收成的农作物也不用为了省水就立刻吃掉,完全可以趁这会儿收拾干净晒干保存,增加他们手上的存粮数量。
    晚上秦时文一边收红薯干一边对江暮云道:“其实就算没有和于连长那边的交易,我们的日子过得也挺好的。都这会儿了储备粮还能不减反增,这生活质量绝对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幸存者了。现在你又从于连长那儿掏了两张保命符,我说句发家致富近在眼前不过分吧。”
    江暮云假装没听懂秦时文话里的意思:“你说得对。我觉得咱家能有今天,多亏了我们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完善。咱家的人均储水量在南市幸存者里绝对是排在最前列的。”
    江暮云认真道:“想当初为了给这个大蓄水池做防水层,我们真是没少来回折腾。后面更是跟那兔子似的漫山遍野到处打洞,这才换回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秦时文拍她脑壳:“装,你再装。”
    “哎你这人,怎么还动手啊。”江暮云硬是挤出了两滴干瘪的泪花,委屈地揉了揉脑袋:“我这也不全是为了以后能在中转站白吃白喝白拿啊,我就是想为人类的未来做点儿贡献不行吗?”
    秦时文:“可给你能耐坏了,人类未来都操心上了。”
    江暮云把手上装了满满一袋的红薯干放下,感觉有些纳闷。
    秦时文也不是那种看不清现实拿她当宝宝护着的人,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有冒险的时候,秦时文也没拦过她啊。
    就好比最近的那次江暮云跟着去西郊基地,秦时文担心归担心,但也没这么抗拒。
    秦时文把自己装的那袋红薯干放江暮云那袋在旁边,揉了揉眉心道:“我不是说都这种时候了还要你天天窝在家里不准冒险,只是想你之后在做决定的时候能稍微保守一点。”
    秦时文想了想,换了个具象化一些的说法:“天灾和人祸是不一样的。你就算现在端上枪冲出去和人火—拼,危险性都未必有你背着包在火山脚下唱首歌来得大。”
    “它的危险性是那种不可控的、无法预料的,就像这场大旱,像你这次面对的一群变异蚯蚓一样。”秦时文道:“在碰到这种事情时候,我希望你的选择可以保守一点,该跑就跑,好吗?”
    持续时间超过一年的旱季给人们带来的影响远不止是缺食少水。
    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震慑。
    秦时文会对大自然产生这种前所未有的畏惧感太正常了。
    比起如地震、海啸、火山爆发这种一击即退的灾难,这个漫长的旱季简直就是蓝星在用钝刀子凌迟幸存者们。
    末世几年,幸存者们刚刚学会如何在极端天气里好好活下来,学会盘炕烧炭、储冰储水。
    眼看着大家就要适应蓝星的极端气候,逐渐开始恢复元气了,蓝星却忽然用一场前所未有的高温大旱告诉他们,想得美,事情永远都会往你想象不到的更加糟糕的情况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