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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暗涌 第23节

      周桓回去后,两边的人就都开始热身了。原本两个班的体育课撞到一起了就经常混着打球,以玩闹的形式,不计分也不会太严格。
    这回也不例外,殳絮都没打算从一群男生里出去,对方也不在意对面有个女孩在。
    只有邝盛感觉到了不对劲。
    也许是为了在施今倪面前展现自己的运动魅力,周桓这场打得很卖力,在热火朝天的兴奋叫声里投了一个又一个控分球,甚至好几次撞到了漆司异。
    最后一次跳投时,球被扣下,到了漆司异手里。他本来打这种球平时一直是挺随意的打法,但这会儿把外套给脱了。
    像是故意在玩人似的,引得周桓跟着他运球跑了小半场。
    两边只要都有人想赢,就有了胜负感的挑战难度。就连殳絮都察觉到漆司异来脾气了,爷们的精神气儿也一并提上来了。
    他一连几个准准落入篮筐的三分球,t恤在扯动中露出了一截窄瘦的腰线,薄肌性感有力。
    一股风雨欲来的狠劲,和他玩得好的都觉得是头一次看他打球不掩饰火气。
    看台上的人就算看得再迷糊也发现不对劲了,至少松弛和紧绷的球赛状态是能看出来的。漆司异认真打球时的风格很凶,几乎是压着对面的人狠虐了一顿。
    下课铃响起,场上本想打个野球的几个人此刻也都有些精疲力尽。
    一颗篮球在口哨怪叫声中突然砸到观众席的座位上,施今倪被那声“嗙”的巨响吓到心口一颤。
    那颗球瞄准的目标当然不是她,旁边座位上的那瓶水掉了下来,顺着惯性往外滚。
    一双黑白色的球鞋走近,踩住了那瓶继续滚动的水。
    漆司异手抓着外套,躬身捡起那瓶已经被灰尘弄脏的水,径直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在旁人眼里,他只是做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周桓他们在后面赶了过来。
    殳絮还隔着几米就咋咋唬唬地喊:“没吓到吧!哎宝贝,你坐得太近了!下次真记得坐远点,这个位置砸过不少人。”
    在这过程中,漆司异这才抓起了那颗差点误伤人的篮球,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了。
    施今倪懒懒地靠着椅背,看向他高峭的背影。突然发现:距离之前说过的两个月,好像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说:
    你今姐说:看吧,741真的很好追
    第18章
    ◎拈酸吃醋◎
    乌沉沉的天空像是被笼上一层墨色的纱布, 越压越暗。外面风声很大,教学楼前的两棵榕树叶子被吹得哗哗作响。
    教室里开了灯,后排困倒了一大片人。
    桌子里调了静音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是殳絮在给她发消息:【漆司异今天下午吃枪.药了吧!难道16班那小子刚才打球真惹火他了?他居然连课都不上了。】
    施今倪瞥了眼右边隔着条过道的空位, 不置可否。
    殳絮:【我刚才还问了邝盛,问他家司公子这次又咋了, 跟来大姨妈了似的,他以前从来不在球场发脾气的!结果邝盛这傻逼居然让我来问你?我都快听不懂他们说话了。】
    殳絮:【所以……是我刚刚那场球打得太菜, 真的菜到他了吗?那我也不知道他们突然就打得这么认真了啊。】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是物理,正在讲磁感应强度。
    那个名字有些滑稽的物理老师甄时建将近40岁, 穿着条纹衬衫, 顶着啤酒肚腩。他声音有些阴柔,讲课进度很慢。
    施今倪低头看见殳絮后面两条信息时, 差点失笑出声。思忖片刻,慢吞吞地敲了一行字:【你打得很好啊, 是他自己心情不好吧。】
    殳絮:【是吧?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真服了这群唧唧歪歪的小心眼男人!】
    施今倪:【嗯。上次的蝴蝶兰怎么样?今天店里来了它的新品种,可以耐寒过冬的, 我回去给你送过来?】
    这条消息过了几分钟才得到回复。
    殳絮:【好啊, 我妈咪正好今早还问了我。不过我待会儿要去上跆拳道馆的课, 你到时和门卫直接说送到我家,我让家里阿姨跟他交代过,他会让你进去的!】
    施今倪往后转头,对着她回了个“ok”的手势。
    下课铃声响起时, 隔壁班如同脱缰之马般一溜烟儿全跑了出去。讲台下的人也都按捺不住想回家吃饭的心, 纷纷对还在拖堂的物理老师小声抱怨起来。
    民怨沸腾中, 黑板前的甄时建低头擦了下戴着很久的银框眼镜, 又清了口痰,把教案缓缓合上:“行了,知道大家急着放学!先安静。”
    他布置了一下明天的预习作业,在大家忙着收拾东西时走到了施今倪的位置旁边:“你是新班长?先别急着走,跟我去趟实验楼整理好下周一实验课要做的实验器材。”
    后边有男生听了替施今倪说了句:“老师,这都快下雨了,就不能下周来了学校再弄吗?”
    有人小声吐槽:“就是啊,之前柴近芝当班长的时候也没见什么老师敢使唤她做这些。”
    “柿子也挑软的捏啊,也就看我们今倪大美女脾气好吧。”
    “你们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每次实验课就你们班拖拖拉拉,还好意思说!”甄时建突然厉声呵斥。转眼,却笑眯眯地把手放在施今倪清瘦的肩胛上,“要是下雨了,老师那有伞,不会让你回不去的。”
    一个中年男人横眉竖眼的样子实在让人生厌。几个男生看着他那满口黄牙都恶心地懒得吵下去,翻个白眼就背上单肩包陆续出了门。
    施今倪挺直腰背,面色如常地看着他点了下头:“好的老师。”
    但在打算跟着他出去前,一旁低眉顺眼的张雁倏地拉住她的手,力气很大地把人扯回来:“你别去。”
    “但是周一的第一节 课就是物理。现在不去,周一早上怕来不及。”施今倪看到教室门口的物理老师还在低头看手机,似乎是在等她过去。
    张雁看着她须臾,抿了下唇:“我替你去吧,你不是还有兼职吗?”
    想到等会儿确实还有事情要办,施今倪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犹豫了几秒。
    “好了,我帮你去弄这些。你早点回去吧。”张雁宽慰地笑笑,松开了她的手。
    施今倪没再坚持,背起书包:“好吧,多谢你啦。下次请你去新开的那家冰室吃叉烧饭?”
    “嗯。”
    手机上的运营商不断发来市里的台风预警信息,深州这段时间常受雷雨云团影响,晴了没几天又要进入强对流多发季节。
    窗外的乌云越压越厚,宽敞的卧房里只开了床下的地灯。
    橘黄色的光线照在灰色地毯上,显得室内环境更压抑阒静。墨金丝绸的一床空调被下,有了点人还活着的动静。
    漆司异是被楼下的门铃声吵醒的。
    雇佣的保姆阿姨不会在这个时间过来,物业管理更不会挑这种时候来叨扰业主。
    他起床气很重,在那门铃声响了半晌后才从被子里伸出一条手臂,骨感分明的长指抓起了床头柜的ipad点开。
    平板上连接了大门口的可视门铃的画面,但摄像监控器里显示着那里并没有人。
    刚才还吵了半天不停歇的门铃声,仿佛都是他睡梦中的错觉。
    外面狂风大作,细细密密的斜雨下了起来。自动窗帘缓缓拉开,可见落地窗上铺陈着透明的水滴,房间里的大灯开起,照亮整个房间。
    旁边的飘窗并没全部关紧,有冷雨顺着窗口那点罅隙吹进来。
    漆司异头发微凌,眼睫耷拢下一层薄薄的灯光。他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从落地窗外飘上来的东西———
    各种五彩缤纷的泡泡。
    九瑰台这个高档楼盘里既有独栋联排,也有常见的一梯两户商品房。
    他当初回国后图清净才要了这个小区中最里面的海景叠加别墅。
    一幢复式高楼住宅,楼下的布局是待客大厅和由工人打理的私家园林,楼上才有正儿八经的卧室、厨房和泳池等。
    只有自己一个人住。
    家具很少,面积空旷,平时和朋友们组个局玩完全够用。
    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小孩跑到自己这栋孤家寡人的别墅下吹泡泡,何况外面现在还在下雨。
    鬼使神差的,漆司异没喊物业来清理楼下的人,只是点开了关闭通知的微信。最新的一条消息在1个小时前,是施今倪发的:【你在干嘛呀?在家吗?】
    他没回,起身走到了那扇小窗口的边沿,居高临下地低眸。
    屋外霓虹在树影层叠中显得虚幻,潮湿的风把雨水吹到少年人的手臂上,泛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橘黄色的路灯下站着一道清丽的身影,施今倪穿了件珊瑚红的针织长帽衫,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
    一张艳丽白皙的瓜子脸沾着点凄美夜雨,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是温和沉静的情绪。
    像是笃定了楼上的人会在这时候往下看。
    她在路灯旁一直仰着脑袋望向他的方向,彼此正好对上视线时,她笑着朝他招了下手,晃动了几下手上的泡泡玩具棒。
    如果世上有鬼,那施今倪这样的一定是摄人心魄的艳鬼。
    ……
    楼下的大门在“叮哒”一声后打开,施今倪提着手上的东西上了电梯。
    玄关处摆放好了几双客用拖鞋,或许是有阿姨来打扫过,昨晚生日会上的东西大部分都拆完了,看不出什么聚会过的痕迹。
    但进到里屋,客厅茶几上还残留着几罐空了的科罗娜啤酒和一包被捏扁的烟盒,这些显然是新制造出来的。
    主卧的门打开,里面的灯光从少年身后流泻而出,勾勒出一道修长凌厉的身影。
    漆司异换了套全黑的休闲运动服,身上线条锋利泠冽,整个人的气压和衣服颜色一样低沉。
    客厅没开灯,只有玄关处是亮的。
    而他站在不远处,腕骨清晰突出,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个银质金属打火机。机盖时开时关,猩红的热焰从虎口蹿出来好几次。
    觑着她须臾,那支烟还是被点燃了。
    呛口的烟味传至鼻间,施今倪望住他不眨眼。
    她很少会用“贵”和“欲”来形容一个人,但来到朗御第一天,漆司异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两个字。
    倨傲又高不可攀的一张脸,挺鼻薄唇,英俊得过分。从来不是那些奢侈的衣表衬人,而是他把这些身外之物衬得贵气。
    漆司异往前走近几步,打开了中控台里的大厅吊顶灯,自上而下地撩起眼皮看她:“有事?”
    施今倪扬起手上的购物袋:“我有去超市买菜,你想吃东西吗?”
    他咬着烟,似有若无地嗤了声:“我这不缺家政。”
    或许是刚起床不久,他声线仿佛浸在酒液和夜色里,显得磁哑,有些鼻音。但语气听得出嘲弄,就差把“我不太爽”这几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施今倪趿拉着那双过于宽大的拖鞋朝他走过去,像是自己生了半天闷气后才来找他求和,仰起脸问:“狗比猫好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