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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暗涌 第53节

      “没说错,当婊.子还立牌坊啊!施小姐一顿饭要多少钱?”那胖子无知无畏,端着杯酒过来,“听说刚刚还陪了狄伯父喝酒,怎么到这就装清高了,还滴酒不沾了?”
    施今倪这些年早就听得多了,脸色未变。只拎着包缓缓起身,和他那杯送上前的酒正好一避一闪地相撞。
    酒杯洒了互相一身,那胖子正要脾气发作,又听见门口传来服务生恭敬开门的声音,一屋子人齐齐往门外看过去。
    好几个男人酒醒一半,靠着沙发上的坐姿端正了不少,有的起身道:“漆总。”
    漆司异过分英挺的五官半匿在阴影中,眼皮薄,鼻梁挺,那根猩红热光的烟夹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青雾腾腾升起,正阒然燃烧着。
    他眼睑下像是覆了层薄霜,气场威逼着在座的人。
    胖子立刻一反常态,不顾自己一身酒,反倒先拿过纸让施今倪擦酒,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啊施小姐,我就是一大老粗,手脚不麻利。”
    漆司异进屋,在空余的位置里扫视。旁边有男人推推自己的女伴过去伺候倒酒,被他撩起的凛冽眼锋劝退。
    狄睿聪打着圆场起身,做介绍:“今今,这位是漆总。漆总,这是我朋友,施今倪。”
    施今倪的火已经闷到了胸腔,但还记着要顾大局。
    今晚是半个月以来,她第一次谈合同,让老子开心了不够,还要照顾他儿子,现下还得和他儿子的这些生意伙伴虚与委蛇。
    她人慢慢坐回去,定定地看着漆司异的位置,佯装镇定地问候:“漆总晚上好。”
    他虎口处的青黑色纹身字母在灯下显得更张狂,目光散漫又直接地落在她大腿侧,偏了偏头:“施小姐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
    施今倪亮片裙摆浸湿的布料处颜色偏深,正贴身地黏着紧致的大腿,酒迹顺着腿线弧度一路滑下来。
    偏偏那胖子喝得不少,酒醉壮胆,还一个劲怂恿她在这亲手擦。场面看上去淫.靡,正中这些登徒子们的下怀。
    漆司异在这时起身,把手上那件西装外套盖在她大腿上,盖住裸露在外凝脂胜雪的肌肤,顺势坐在了她身侧,手落在双人沙发的扶手那。
    这动作连贯自然到说不出毛病,旁边的人只能傻眼看着。
    男人袖子挽至小臂,嘴边那根烟轻咬着,白灰色的烟雾笼在他锋锐的眉眼。喉结吞吐,弧线落拓又性感。
    这包厢里的其他女伴都在有意无意间朝他看过来。
    施今倪觉得自己喝酒的后劲起来了,神智昏乱,低头先给小艾回了信息。
    身侧围绕着他熟悉而陌生的柏木气息时,她不知怎么着竟没感觉到有威胁,反而有些心猿意马地看他越发立体英俊的侧脸。
    其实变化也没有她想象得这么大。他虽然一身正装,但人还是懒洋洋的,痞贵松弛,和这间屋子里的酒肉男人有着天壤之别。
    “邢先生刚才一直竭力推荐我过来看看,不知道是有什么新鲜游戏?”
    漆司异一开口,包厢里其他人包括施今倪也明白过来了。
    这胖子就是故意的,以施今倪这位当红女星取乐,以此来讨好漆司异。
    刑喆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坐下去,笑着开口:“这不是让漆总来见见我们架子比天高的大明星嘛!今晚施小姐可得陪我们好好喝啊,听说刚签下一份大合同。”
    这些金融商圈里的人嘴里说“大合同”听上去简直像讽刺,他们哪看得上娱乐圈女明星赚的这点毛毛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施今倪虽然是一线的身价,这几年也赚了不少。但和真资.本相比,还是差太远了。
    她手里捏着包链一侧,笑盈盈开口:“刑先生想怎么喝?不如我们玩大一点。”
    靠着脚边的那张茶几上有骰子和酒瓶,施今倪玩的很简单,双方掷骰子比大小,开一道,输家就脱一件。
    刑喆一听就兴奋起来了,立马参与进来。
    但他今晚的手气太差,在施今倪面前回回输。不知不觉之间脱完了衣服,露出大腹便便的身材,下一步就是脱裤子了。
    刑喆身下只剩一条四角内裤的时候,在大家尴尬的眼神之下,酒都醒了,提起长裤借口说去洗手间洗把脸。
    狄睿聪也察觉到了施今倪心情并不算愉快,为了面子般跟了出去,想私下好好说叨说叨邢喆今晚的冲动行为。
    瓶子还在转,包厢里还有人在。
    胖子走了,刚才那把游戏还没轮完,施今倪的对峙者变成了她旁边的漆司异。
    施今倪脸色微酡,泛着酒劲里的醺红,灯下媚眼如丝。看着他今晚只有衬衫领口开了两颗,露出锁骨线条。
    她捏着骰盅突然轻笑了声,不知道想到什么,正要开始摇。
    “你开什么玩笑?”漆司异捏住她继续出老千的指尖,拢在自己温热手心。一双寡欲的黑眸不动声色地望着她,“拿我教过你的东西,对付我?”
    第40章 二更
    ◎到最后,还是跟我◎
    摇骰子作弊这种方法, 确实是漆司异教的。
    他们那会儿十七八岁,正青春。邝盛那伙儿人更是一闲下来就攒局,一来二去, 施今倪从他手下偷学了不少玩乐的东西, 就连走迷宫、下棋也被他手把手教会。
    学好了要亲他做奖励,学不好要被他亲做惩罚。
    那时多亲昵,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两只膝盖都并拢侧在一边, 离他很远,生怕碰上。
    漆司异总有这种本事, 一句话中断包厢里的纸醉金迷氛围。
    他说完这话, 边上那群人的注意力都盯了过来。那几位都没邢喆喝的过分,多少对她还有些明面上的友善, 这会儿更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俩的互动。
    施今倪指尖发烫,她忘了自己玩游戏能应付邢喆这种蠢货, 却不可能忽悠到漆司异这类老手。
    何况他比自己还熟这些酒桌游戏,刚才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转瓶时竟没对上她一次。
    “那不玩了。”她眼尾线条微微翘, 不自在地想收回手。原本以为会被像之前那样掐紧, 但出乎意外, 漆司异松手得很快。
    手心乍然有些空,凉风顺着空调口吹进来。
    施今倪低颈,感觉掌心黏糊糊的,分不清是酒液还是汗。
    邢喆在外面发酒疯, 闯错了包厢。这家酒楼是本市数一数二的严密性和高档, 也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权贵人物。
    狄睿聪匆匆忙忙进来喊人过去帮忙, 似乎就把他俩忘在了里面。
    刚才还热闹的大包厢里在脚步声远去时安静下来, 施今倪把腿上的西服挪开,放到他身侧,站起来道:“谢谢你的衣服,我先走了。”
    漆司异并未表态,也没抬眼应声,恢复了平日的冷漠。细碎黑发遮住低下的眉眼,让人分辨不清他的神情。
    勾着颈看手机信息时,后脊处的棘突青涩凸出。
    施今倪临走前,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瘦削的腕骨处多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手串。
    这手饰和他虎口处狂傲的纹身放在一起看,居然有种诡异的合适感,像是一方的张扬疯狂被另一方的镇静死死压制住。
    实话实说,她后来闲着没事时其实有搜过他手上那个纹身单词:karma。
    是“因果报应、宿命论”的意思,她不太懂。
    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懂很多事情,不懂漆司异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她消气,也不懂为什么七年过去了,他们还能再碰到一起。
    施今倪之前看过网上说忘不掉前男友是因为他是你最好的一段,此刻却也有些好笑地想,漆司异忘不掉她这个前女友会不会是因为她是他最差的一段?
    不到一秒,她又自己在脑子里纠正用词。
    不是前女友,只是初恋女友,谁知道他这些年又交往过多少人。漆司异这样立体的五官长相,就算在海外大抵也是很吃香的。
    人快走到这条的走廊尽头,被一只肥肉溢出的手拦住。
    是刚才去而复返的邢喆,他似乎是被打过一顿,又或是醉得不清醒,在哪磕破了额头一角,一块很大的乌青。
    狄睿聪刚才发来的信息还表示了歉意,又执着地问她想不想换个场地喝酒,他就在楼下等。
    施今倪没打算回,这会儿自然也没给面前这位二世祖一个好脸色,当即绕过他要走。
    “你刚才玩游戏的时候出老千是不是?”可能是听到包厢里当时还在的人聊起,邢喆备觉自己在她面前像被玩弄的小丑,捏住她的肩膀,“施小姐,我不为难你,你今晚陪我玩一晚上,这事儿就算了。”
    他手劲很大,但还是带着踉踉跄跄的醉劲。
    施今倪身上的香味让人沉醉,灼灼看着人时,美得格外艳丽,嘴角挂出个笑:“那你等会儿,我口红忘拿了。”
    邢喆满口酒气,暂且松了手,又乐呵呵地挑衅般开口:“你别给我使心眼子,能跑得了我这次,门口还有阿聪他们等着你……”
    他醉得大着舌头,继续道:“实话告诉你,阿聪今晚就是奔着你来的!跟在你后边舔了多长时间了?也该有点回报了。”
    但没想到漆司异真在他们随口几句客套话之下,还真进了那间包厢。一群人开罪不起他,只好等她自己出来。
    手机那边的狄睿聪还不知道自己的龌龊心思被狐朋狗友泄了底,依旧在那端装着斯文礼貌,甚至打来了催促的视频通话。
    施今倪捏紧手机,先摆脱了眼前的人,开门回到原来的那间包厢里。
    屋里的酒气未散,手机那端的信息跳出来一句:【漆总,人已经教训过了。】
    漆司异侧额看向刚进门的女人,神色未变地在这端打出一行字回复:【门口垃圾清理掉。】
    收了手机,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她一会儿。从她窄瘦的腰线,泛湿的指尖、乌发红唇,再到那一双狡猾上翘的狐狸眼。
    把指间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火光在一瞬间熄灭。漆司异蹙着眉,沉闷地吐出最后一口烟圈。
    施今倪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抿了抿唇。
    她要想办法应对外边那群人。
    然而逃得了这次,下回却很难说,这些人又都是不好得罪的。
    明明有现成有效的办法就在眼前,施今倪清楚他们在忌惮谁,她咬咬牙:“你……现在出去吗?”
    他不语,眉弓稍抬。
    施今倪还是觉得这不是个良策,纠结再三,转身低低说了句“算了”,想直接走。
    “他们不敢觊觎我的人,是这个意思吗?”漆司异慢悠悠地在她身后开口。
    施今倪顿住脚步。
    确实是这个意思,不怕贼偷怕贼惦记。
    但只要今晚他们看见她跟着漆司异走了,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身边应该会清净很多。而且跟谁,都不如跟他。
    在她攥着手机的这几秒,漆司异已经迈着闲庭信步走上前。他居高临下,把玩着手上那串深色佛珠,语气轻哂:“到最后,还是跟我。”
    施今倪踩了一双6公分的高跟鞋,在他面前的气势仍处于下风:“我……”
    “你什么?”他抬手,粗砺指腹抚过她脸颊。低喃,“拉拉衣角就能办成的事情,你不是最擅长?”
    是在讽刺她以前一贯是这样扮无辜可怜来达到目的的作风吗?她的骗子形象已经深入他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