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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65节

      吴二姐捏着球拍,看看天空说:“各人的路,只能各人自己走。我爱莫能助。”
    陆si姐在球场这一边,一个人待了很久,才悻悻地回到遮阳伞那边。
    三哥和珍卿也没再练习,穿着衣服,坐在一旁悠闲地看天和云了。
    秦管家说翟营长来了,大家收拾一下,回到楼里接待客人。
    翟营长就是警备司令部的翟俊,珍卿一惯叫他“俊俊哥”。
    俊俊哥这个人,既不忸怩也不傲慢,而且爱说爱笑不作假,又手撒爱给人买礼物,所以大家还都挺喜欢他。每次他一到谢公馆,整个谢公馆就热闹起来。
    所谓人无完人,他唯一的缺点,就是长了张柿饼子脸,不大中看。
    俊俊哥的到来,叫谢公馆的午饭很热闹,珍卿也放松了精神。
    然而到下午大家弹琴唱歌,三哥突然想起来,珍卿好久没有练琴,就督着她练了小半天的钢琴。
    晚上,杜教授又带朋友来家里谈天说地,珍卿照例去听免费的专家讲座。
    陆三哥接过一个电话,准备去公事房处理事情,吴大哥走到他门前来跟他说话。
    “浩云,我做大哥的要恭贺你,九十月份,都以为你在应天开会。没想到你趁着印染界的价格战,在鲁州又买两个印染厂。雇两个能干的行家,没日没夜地给你干活。江北的市场,你占得有一半了吧?”
    陆浩云手插在兜里,淡淡地笑:
    “那还亏了海宁的印染前辈,想着独霸全国市场,以低价倾销的策略,把全国有名的厂子都挤垮,我也是碰巧捡的漏。”
    吴大哥顿时火气上来,以低价倾销扰乱市场,就是他与人合伙做的,为的当然是占领全国市场。
    但事实证明,他们这样扰乱市场,自己没吃到好果子,还给他人做嫁衣裳。
    但他不会自曝其短,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浩云,我真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花山的度假别墅,绕了一大圈子,原来还是落到你手上。
    “这项目原是你先看中,范静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办水厂,又是牵电线修公路,别墅盖好一大半,他却落到家破人亡。
    “范静庵这个冤死鬼,要是晓得为你做嫁衣裳,也许能气活过来吧!
    “我真是自叹不如,妈妈真偏心,把宠爱给了你,还把心眼也都教给你。”
    陆三哥态度自若,温和地笑着说:
    “大哥把这么多事,全说成是我的心机,是过分抬高我。
    “人心是最难算计的,不是吗?
    “譬如妈妈煞费苦心,尽一切所能为大哥好,我们弟妹也多有忍让,而大哥总嫌不足。妈妈做得再多,你也觉得她偏心。当初,她怕没有想到,你的心是这样吧。”
    吴祖兴表情一沉,感觉那股熟悉的郁怒,又腾腾地袭上心头,他闭上嘴没说话,他晓得自己一说话,不知道会倒出多少怨气。
    这个话题是他的七寸,每每都让他无法冷静,或许一辈子都无法冷静。
    凭什么呢?凭什么他的母亲是这样,他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珍卿在杜教授书房,听这些教授学者们讲话。
    讲的比较多的是编写教材之事。
    杜教授、孙离教授等等,都是商事印书馆的特约编者,帮他们编写小学中学各年级的新教材。
    新政府就想有新气象,所以教材也有大变更,编写教材的任务很重。
    编写教材的负责人们,就向周围的朋友约稿,连一直做编辑的《十字街心》魏经纶,也应孙离教授之请,要给他们写点介绍文化出版事业的文章。
    珍卿作为忠实听众,也有看他们稿件的机会。
    她正在看一份没完成的英文稿子,稿中有一些明显的错误,比如说“what is the matter?”,下面的汉译是“这是什么缘故?”
    这个英文教材的编者彭寿曾教授,是个教育专业的博士,他在谢公馆常来常往的,珍卿跟他也蛮熟悉。就直接把这问题指出。结果这彭教授一呱嗒手,霍然站起身对杜教授说:
    “老杜老杜,我们把珍卿给忘了,她是教会中学的高材生,别说校对小学英语,让她校对初中英语,我看是as easy as a cake啊?”
    珍卿帮杜教授校完《神话通论》,后面还帮着画了不少插图。她最近觉得格外累,正想抽空多歇歇,搞校对太费眼睛,她实在懒得干。
    但大家认真起哄起来,说珍卿干这事很便当,父女俩一起工作,将来传出去也是美谈呢。
    杜教授就有点心动,还是孙离教授善解人意,乐呵呵地说:
    “你们当我想不起她,我早打主意想叫她作插图。可她刚帮志希画完《神话通论》插图,过分劳累究竟没有好处。”
    珍卿觉得孙离叔叔真好。
    既如此大家就不强求。
    但画画是她兴趣所在,给小学生画点插图,既有趣也锻炼技术,多少还能挣俩钱,也不会被说成是女流氓啊。
    她连忙跟长辈们表示,有那不着急付梓的教材,可以容她休息一段时间来作插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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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7章 不停发育的女孩
    又是一个礼拜六, 珍卿回谢公馆,见杜教授一边脸肿得老高,而且还发青, 像被人狠揍一顿,惊问怎么回事。
    陆si姐难得笑嘻嘻:“是叫柳惜烈打的。杜叔叔从楚州回来, 好不好跟柳惜烈坐一只船。柳把他叫到一边说话, 人家看到时姓柳已经打到他脸上。”
    珍卿吃吃地问:“怎么……那怎么会……他那么胆大包天?!”
    杜教授咬着苹果, 牵动脸伤疼得直“嘶嘶”, 吴二姐从房里出来, 斥责陆si姐:
    “叫你别胡说,没由来叫人打了,难道是什么体面事。叫外头人听到, 不晓得传成什么样子。”
    说着,她无奈地跟珍卿解释:
    “你别听四姐乱讲,你爸爸跟柳先生说话, 哪晓得跑来一马蜂, 本来人不乱动还好, 那个姓柳的傻子,往你爸爸脸上乱拍打, 马蜂可不报仇蜇人嘛!”
    陆si姐撇撇嘴, 有认得的人演绎出好多故事,说柳惜烈记恨吴二小姐悔婚, 见到人家继父也恨意滔天, 竟然当众殴打起人。还有更离谱的说法, 说是杜教授从中作梗, 把吴二姐跟柳惜烈的恋情搅黄。
    谢董事长也出来, 见杜教授咬一口苹果, 总牵扯得半边脸疼,就吩咐佣人把苹果打成苹果泥,这样就不用嚼它了。
    杜教授嗲兮兮地对老婆笑,老两口隔着沙发拉手,自然而然地眉目传情,好像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约而同地,三姊妹耸肩瞪眼做怪表情。
    谢董事长绕过沙发,与杜教授坐在一边。
    吴二姐见他们秀恩爱,还记得提醒他们:
    “杜叔叔,妈妈,现在小报又乱写我们家,说你整天在家打杜叔叔,杜叔叔在谢公馆,就像个通房丫头——”
    珍卿喝水呛着了,谢董事长打二姐一下,二姐躲一下说:“总之,外头人话讲得难听,你们也留心一下。”
    杜教授不大在乎:“坊间的人讲闲话,都喜欢耸人听闻,越是离奇古怪的事,越传得长远,我们清者自清——”
    谢董事长笑笑不说话。
    珍卿不敢苟同:“给自己辩白,虽然事倍功半,可是只讲清者自清,一味地不辩驳,别人倒以为你默认……”
    大家就这个论题说着,一会儿三哥回来,也惊诧于杜教授的脸,失笑着道:“不会真像外面传言,是柳先生打的吧?”
    因为莫名其妙的误会,柳惜烈在海宁富贵人家,已经没有名声了,说起来也有点冤屈。
    但谢董事长也觉得,柳惜烈没有那么冤,他之前与祖怡分手,几回闹到大庭广众,他一个外地来的医生,给自己闹出偌大名声。若不然,祖怡也不是风头人物,柳某更非社会名流,小报能写出什么来?
    谢董事长顺嘴说了句:“柳惜烈确实心窄,翟俊这孩子倒是心宽,可惜——”
    陆si姐接嘴挺快:“就是人长得太难看,太难看。他其实会办事,也会说话,人并不讨厌,可惜太难看。”
    陆si姐一说,见大家都看着她,她妈妈与跟哥姐都皱眉。
    陆si姐紧张地说:“我可没诋毁她,他丑得有目共睹,这难道不是实情?”
    没有人接她的茬,陆si姐觉得大家态度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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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晚上在杜宅,珍卿跟三哥一起散步。这杜太爷盯着三哥死瞅,瞅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珍卿寻机问老头儿,在三哥脸上看出什么花了。
    杜太爷没搭理她,神情凌厉而冷飕,像是跟谁结了仇一样。难道不喜欢她跟三哥走太近?可他们一起散步很久,没道理杜太爷今天才各色起来。
    后来,家里佣人告诉珍卿,前一阵杜太爷老打听三哥,后来又嘀咕三哥是个色中恶鬼,很不高兴。
    珍卿觉得肯定是坊间传闻,还有从前那些绯色小报弄的,但她搞不清杜太爷为何到外头打听三哥。
    她私底下吩咐大家,在时机合适的时候,可以“顺便”给大家讲些三哥的事,掰掰杜太爷对三哥的坏印象。
    但杜太爷对三哥的态度,总有些不冷不热,不阴不阳的。有一回还跟珍卿提,想叫三哥从这里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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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先生送杜太爷一套房,手续都是三哥帮着办下。
    十二月下旬的一天,陆三哥从外面办事回来,直接找到沉迷戏曲的杜太爷,递给他一个档案袋。
    杜太爷从档案袋里,拿出新房子的一切证件,摸着上头一个个红印戳。
    看他手抖脸也抖,陆三哥暗暗感慨:“其实,您可以把房产落在自己名下,如果改变主意,也容易修改证明。”就是要多交点捐税。
    杜太爷拿袖子擦擦房产证明,又郑重其事地装回去。他似乎没听到陆三哥的话,也有可能他听到了,但觉得没有必要回答。
    杜太爷跟三哥说:“浩云呐,搬家的事还要劳务你。还有珍卿预先给的赁屋钱,你看啥时候还回来?”
    陆浩云无奈地笑:“杜祖父,搬家太劳动了,这里离小妹学校近便,她也刚刚住惯。”
    杜太爷喉咙里有痰,说话的时候呼噜着,像是动了一点气:
    “慕先生送的房也近便,说一千道一万,自家有房还来赁房,太不讲究。”
    三哥笑得有点意味:
    “杜祖父先别急,你听晚辈讲讲心里话。其实这栋小洋楼,本来我就预备送给小妹,将来作为她的陪嫁房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