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89节

      第216章 杜小妞专克恶人
    谢公馆的三公子发话, 叫警察别弄脏珍卿的房间。蒋探长叫手下快快停下动作。
    陆三哥跟蒋探长耳语了两句,蒋探长回头瞅一眼卧在地上的人,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来。
    他命手下把捕兽夹子取下, 拖死狗似的带着此人来到谢公馆的一处仓房。
    原来,陆三哥看此人半天, 发现他与女佣阿禾长得非常相像。这说明他们有亲缘关系, 大概率是亲生的兄弟姐妹。
    仓房里有个受过严刊的人, 这个人像在泥灰里打过滚, 肩膀上有一处血淋淋的枪伤, 破衣上到处都有血迹,说明他身上伤口很多。
    果然,这两个窃贼身材细瘦, 脸容也都偏向娟秀,相貌确实生得非常相你象,不男不女的样子也相类。经过检查, 在珍卿房里的这个窃贼, 也是一个男扮女装的怪人。
    他们易容伪装的手段极高, 尤其最先逮到的“阿禾”,她假扮女人许久, 谢公馆竟然没有人察觉。
    蒋探长点着烟看他们, 兄弟俩都是奄奄待毙,倒卧在地上像死了一样, 眼睛却相互看着对方, 他们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神秘语言, 可以让他们无声地心灵相通。
    蒋探长不咸不淡地说:“兄弟情深, 真是感人呐, 你们两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娶了老婆,传宗接代了没有啊?”
    说着他向手下示意,先扒掉那个阿禾的裤子,蒋探长拔出靴子里防身用的刺刀……
    这两个人既然是亲兄弟,审讯起来就能对症下药。蒋探长动用非常的手段,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供词,便雷厉风行地采取抓捕行动。
    撬开了这两兄弟的嘴,事情的真相,就全景式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阿青、阿禾两个兄弟,也是那种身世悲惨的人。他们的父亲是个锁匠,去帮一个船老大配钥匙,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听说是言语不合,被那船老大活活打死。
    阿青、阿禾两兄弟,没人管而生得不难看,先被人卖进一个杂技班子,后来又在戏班子混了七八年。
    后来戏班的老班主一死,戏班子散伙,如此这般混了一段日子,他们凭着精湛的开锁技艺,还有在打小练成的硬功夫,他们成了无往不利的神偷。
    虽然不再缺衣少食,但他们毕竟见不得光,过得也是阴沟老鼠似的日子。他们在南省做案太多,军警追缉得很凶。后来,有当兵的要招募他们,说要洗劫为富不仁的富豪,给他们得不到饷钱的士兵筹饷。
    惯于单打独斗的兄弟俩,其实性格还比较单纯,觉得这事做好了在道上很露脸,就入了这帮散兵的绺子,他们劫富济兵的计划,一直是无往不利,今天在谢公馆,头一回败得这么难看。天晓得是怎么了!
    做哥哥的名字叫阿青,弟弟就是在伪装女佣的阿禾,他们两个自幼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谁也不能失去谁,在蒋探长的巧妙逼迫下,把那些散兵的老巢、据点都禀报清楚。
    蒋探长带着人去得及时,在他们老巢人赃并获,审讯之下顺藤摸瓜,发现这些人不是在籍军人,而是吴大癞子麾下的散兵游勇。
    原在海宁的吴大帅,如今已被韩领袖放在应天荣养。
    当初,他侄子吴大癞子趁着伯父出征,曾在海宁横征暴敛,倒行逆施,被海宁的富豪绅士告下台。这吴大癞子带麾下出走,在海宁南边占了一片地方,名为兵实为匪。
    吴大癞子麾下肯定有一位高人,若非中间出了一个意外,他们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偏偏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而秦管家是被鬼手青两兄弟利用。
    她在六三政变中伤了脸,连嫁人的退路也断掉,所以谢公馆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她渐渐变得谨小慎微,疑神疑鬼,觉得谢公馆的人总注意她的伤疤,来往的客人好像也看不起她。
    阿青、阿禾两兄弟,设计了当街抢钱的计策,叫男扮女装的阿禾,帮秦管家追到抢钱包的人,还把受伤的秦管家送医。
    秦管家很是感恩戴德,正巧阿禾正挂在荐头行找事做,秦管家以为阿禾是个好人,她就这样引狼入室了。
    后来,秦管家也发现不对劲,不过,她从前有些不光彩的事,阿禾拿着这些把柄威胁她。秦管家犹豫之间,就让阿禾在谢公馆越扎越深,深得秦管家患得患失,觉得怎么都不能好死了。
    若非珍卿记的小账,让陆三哥想起秦管家的异常,陆三哥对秦管家晓以利害,她才说出阿禾做的事,那一帮警察都要栽在一被阿禾加料的面条里。谢公馆的保险箱会被盗光,银行被抢的黄金也难以追回……总之,这其中的后果难以设想。
    阿禾悄悄把阿青带进来,就藏在一楼旧茶水间。因为阿青轻身功夫好,隐身在谢公馆两天,上下出入全无人发觉。想一想,真有背后发凉的感觉。
    阿禾早晓得五小姐有好东西,所以老早叫哥哥阿青,先把五小姐的东西“拿出来”,只是去五小姐房间的时候,总遇着不方便的时节,他哥哥阿青竟然“失手了”。就算是被严刑审讯的时候,阿禾还觉哥哥“失手”得太奇怪。
    传闻说鬼手青能开一切锁,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他们也会开保险箱,但没高明到说开就开,他们仗的不过是善于潜伏,无声偷看人家的保险箱密码,所以才能如此迅疾地完成盗窃。
    他们的轻身功夫非常好,窜墙越脊如履平地,夜里抓他们就像摸黑捉泥鳅,若非警员士兵一齐开枪,打伤阿禾的一边肩膀,而阿青又着了捕兽夹子的道,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捉住他们。阿青阿禾简直像是怪物。
    一天之内案情明白,阿青、阿禾从谢公馆押走,阿青看到在厅中观望的谢公馆众人,抬起他清秀的脸,伤心欲绝似的,向厅堂里大声喊道:
    “五小姐,我对你好失望,好失望。
    “平常都没人理我的,可是我摔跤了,你不但不骂我,还关心我。可你为什么变了,你放大夹子害我!你为什么变了?!”
    吴二姐赶紧抱着珍卿,带她走离外面人的视线,听差也赶紧把大门关住了。
    蒋探长心里感慨,这五小姐真是处处惹人注意,在保险箱放捕兽夹子,哪个小姐敢这么干。想想她干的这些事,真是张飞卖刺猬——人也刚强,货也扎手。话说回来,要不是她人刚强货扎手,他跟一帮兄弟都要玩完。
    那个叫阿青的贼偷子,明摆着不是谢公馆的人,他怎么说对五小姐很失望呢。三哥揪着珍卿盘问,珍卿并非日行一善的人,她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有一回出门,遇见一个女人摔倒在路上,她似乎给“她”一毛钱,叫她赶紧去治伤去。
    这一天,佣人们忙着整理打扫,主人们也没有闲着,配合着警察清点被盗的物品,还要继续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礼。
    昨天巡捕房的警员死伤不少,吴二姐给他们安排医疗资源,但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吴二姐一早打电话回来,跟谢董事长商量医疗费的事。
    谢董事长叫了公司的人,叫他们拿出一部分预算,给那些伤亡的警察,提供医疗费和抚恤金。
    珍卿昨天紧张一宿,今天头重脚轻坐不住,一个白天都在三哥房里补觉。
    下午起来补一顿午饭,胖妈喜气盈盈地说,原来昨天给警察的头一桶子面条,叫杀千刀的阿禾做了手脚,陆三哥发现之后,叫胖妈赶紧重新做一桶,这一桶子可是很干净的。
    胖妈既欣喜自己立了功,又得意三少爷拿她当自己人,她屁股后面要是有尾巴,怕是要一天到晚都要往天上摇。
    珍卿好奇地问:“秦管家呢?”胖妈撇撇嘴冷哼:“太太说,她是在悬崖边上勒住马,还没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叫她去郊区别墅歇一阵,歇好了还回来当差,肯定不叫她管家了。五小姐,太太和三少爷说,要提拔金妈做管家,也是红苕干办酒席,凑合着用吧。哼,话说回来,怎么就想不起我?”
    说到这儿,胖妈在鼻孔里出气,颇有点不平不愤。珍卿好笑地看着她,想着她既然有功,还是说点好听的话:“你可别想着做管家,我这早晚间都离不得你。”
    胖妈听了又高兴又扭捏,坐不住站不定的,拿帕子在那擦桌子,又莫名拨弄珍卿头发,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半天吭哧出一句:
    “五小姐,你今天嘴上准是抹了蜜,好难听见你说话这么甘甜。我看你一肚子甘甜话,多半都给三少爷听了。我不容易捞着你一句好听的!”
    珍卿觉得她戏真多,不搭她这个茬儿,又问:“岳嫂呢?”
    胖妈对岳嫂很不客气:“还能有什么,太太叫她走,二小姐、三哥,跟她也没有交情,敢伸贼手就别想留下来。”
    也许最近活得太紧张,珍卿感冒症状不严重,身上却有一股难受劲儿,饭也吃得不香,身上也软塌塌的,胖妈叫她再喝点鸽子汤,她也懒得喝,叫胖妈给她熬姜汤去。
    胖妈刚打开房间门,又回来取一下餐盘,三哥这时候回来了。
    珍卿下意识对他笑开,三哥走来坐她旁边,温煦地对着她笑,抚抚她的脸蛋问:“脸色这么白?”
    珍卿把头搁在他肩上,搂着他娇娇软软地说:“我伤风头疼。”陆三哥让她坐好,取了温度计来,叫她夹在腑窝里。
    看她悻悻地没有精神,脸嘟上还有两团焦红,就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拍抚着。
    取下温度计没发烧,陆三哥猜是暖气太足,把窗户打开进一下冷空气。
    珍卿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象,三哥帮她把外衣披上,问她怎么想到救护车有问题。
    珍卿讲解她的心理过程,反正有一个神探说过,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陆三哥诧异地问:“你读过《福尔摩斯》?”
    珍卿脱口而出:“读过,呃——”她顿了一下,“还是没读过呢?”
    三哥看她眼睛乱翻,觉得好笑地很,捏捏她的脸问:“在我面前,还打马虎眼吗?”
    珍卿耸耸肩膀,挺无辜地说:“我其实不算是读过的,听同学说起过。”至少这辈子没有读过。她房里找不出这本书,就不应该胡乱地说话。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1-11-20 02:04:39~2021-11-24 03:5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5954348 20瓶;占卜的鱼 15瓶;和岦、烟雨平生多机敏、zooey 10瓶;sparks 5瓶;柏林慢 2瓶;薄荷酒巧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17章 婚礼前一天的事
    对着大开的窗子, 珍卿深深地吸一口气,肺腑间感觉清爽些。三哥比她高大半个头,胳膊肘直接架在窗舷上。
    “你怎么想起, 在保险箱里放捕兽侠子?”他神情柔软,声音温淡, 眼里淡淡的好奇, 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珍卿讪讪地摸耳朵, 没好意思说是对付亲爹的, 后来觉得很不安心, 放在保险箱是以防万一的。
    陆三哥是明察秋毫,笑着摸着她发红的耳朵:“是胖妈帮你弄来的?”
    珍卿连忙帮胖妈找补:“其实多亏了胖妈,嗯, 阴差阳错地办了件好事。”三哥似笑非笑地,抚着她的头发说:“你倒是会心疼人!怪不得她这么滑头,倒是服你。”
    刚说到胖妈, 她就在外面敲门, 说给五小姐的姜汤熬好了。
    胖妈神情有点奇怪, 看来偷听他们说话了。三哥神情淡淡地,说话却直接叫胖妈安心:“这一回家里遭贼, 你有功也有过, 工钱给你涨一块钱,以后少自做主张, 安心服侍五小姐。”
    胖妈先是一愣, 然后高兴得手舞足蹈, 向珍卿和三哥满谢了三圈才走。
    胖妈大事明白小事跳脱, 珍卿看着她就不省心, 摇摇头问三哥:“他们盗走的黄金, 都追回来了吗?”
    三哥说现在还不知道,鬼手青主导的这些盗案,似乎跟海宁南边的散兵游勇有关。
    这帮散兵游勇,是原来驻海宁的吴大癞子部下,当初吴大帅奉命北上打击地方军阀,他的侄子吴大癞子留守期间太放肆,吴大帅明哲保身舍弃侄子,吴大癞子不服气也不认罚,带着一部分手下跑到南边,就差扯绺子占山为王了。
    珍卿已经想起来了,也就是去年的事,谢公馆也被吴大癞子强征巨额捐税,吴大哥狠狠得罪过吴大癞子,还被吴大癞子寄子弹恫吓过。
    这回这癞子哥弄这么大动静,上头应该不会再继续放任吧?珍卿问那些逃兵有人管吗?三哥说吴大癞子已捉拿归案,其他少量逃兵不知去向,警备司令部从租界引渡了吴大癞子,正在忙着审讯他,其他还未归案的逃兵,说不好什么时候捉回来。
    珍卿还是纳闷,这吴大癞子引渡这么顺利吗?三哥立刻提醒了她,说引渡之事是俊俊哥去交涉的,此番谢公馆遭遇鬼手青,俊俊哥出于私人情感,实际上给蒋探长帮了大忙,是蒋探长投桃报李,给俊俊哥这个面子。说白了也是一种利益平衡。
    蒋探长破获大案有功,在贼巢中起获很多赃物,已经够巡捕房肥揣一阵子了。
    而吴大癞子暴虐贪婪,在海宁经营多年征敛无数,租界警察缴获的赃款肯定不是全部,他在其他地方他必还有钱,警察司令部肯定想给他榨出来。
    陆三哥对她不欲多讲这些,转变话题:“你想换个房间吗?”
    珍卿愣了一下,晓得是说她房间见了血,一般人肯定会觉得忌讳,珍卿倒是无所谓,拉着他的手说:
    “三哥,你不记得了?前年秋天,你还给我讲沙里逊家族的事,说这里有过多少死人,闹过多少遭数的鬼,照你的逻辑,谢公馆没有一间房能住了。”
    陆三哥眸光一动,想起刚才跟妈妈谈话的情景。妈妈晓得小妹在保险箱放捕兽夹,先是交代她不要传出去,然后神情复杂地苦笑:“亏得当初,大家对小妹尚不错,若不然,你心爱的这块滚刀肉,准把谢公馆闹得天翻地覆。不过你倒不用怕了,小妹能帮你担不少事。以后打雷撞鬼的时候,她的怀抱也是你的安慰。”
    妈妈当然有层隐喻在里头。
    陆三哥倒觉得还好,他拉着珍卿离开窗户,把窗户重新关严实,叫珍卿讲讲在睢县时,睡在坟地里是什么感觉。
    阿禾在谢公馆的房间,之前被警察翻个底朝天,几乎没搜到的什么银钱财宝,也没找到其他赃物——这兄弟俩劳心劳力,也不知道分到多少赃。
    翌日海宁的各大报刊发号外,说十恶不赦的“鬼手青”已捉拿归案,他们盗窃数额巨大,案子上还有人命,大概率会被处以极刑。
    《新林报》报道角度清奇,像是特意给谢公馆的人贴金,说原来沙里逊家族在时,没十年他们人口就死个精绝。谢董事长一家倒好,带着儿女孙辈住进去,不但生意越做越红火,家庭也越来越兴旺,遇事还都能适凶化吉。《新林报》联想谢公馆的慈善事业,夸他们家是好心人天不负,善事做多了自有神佛保佑……
    但谢公馆的人一致认为,谢公馆真有福星的话,那应该是他们五小姐。莫名对她搞起个人崇拜,都上升到封建迷信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