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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倒计时

      午睡过后,听到爸爸回来了,张思琴一股脑儿地嚷着要上楼。
    大嫂和大哥对视一眼,后者看了看时间道:“小妹和张宣上去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不过你还是再等等。”
    两口子都是过来人,且还年轻,小妹难得和自己心上人聚一次,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大嫂点点头,抱着张思琴逗弄了起来。
    不过一岁多的屁大小孩倔强的很,不让她上楼见爸爸就哭,使劲哭,把楼上重温二次的张宣和董子喻都惊到了。
    董子喻喘息说:“思琴醒来了。”
    张宣没做声,直到过了十来分钟才从她身上爬起来,然后进了淋浴间。
    见状,董子喻躺了20来秒回,也是下了床,找出换洗衣服去了外边的浴室。
    她倒是刻意避开张宣,而是上次半个月相处过后,她在这方面或多或少有些了解自己男人的能力,她怕两人在一个浴室洗着洗着又粘在了一起。
    “爸爸、爸爸.”
    相隔两月再次见到爸爸,张思琴还是很亲热,没忘了他。
    “诶,宝贝。”
    张宣蹲下身子,一把抱起了女儿,然后凑嘴在她嫩嘟嘟的脸蛋上连着亲了十来口,把孩子逗得咯咯咯直笑。
    见到父女俩相亲相爱的模样,董子喻心里像喝了蜜一般,比刚才床上的时光还快乐。
    嗯,刚才床上的时光很快乐,可这是另一种快乐。
    在她心底,女儿第一位,自己男人和爸妈放第二位,她把自己放第三位。
    “爸爸,玩具呀”
    “有、有、有,爸爸买给咱宝贝买了好多,在楼上呢,咱去楼上好不好呀?”
    “好”
    接着两父女去了楼上。
    董子喻在大嫂异样的笑声中,也是跟着去了楼上。
    就着一些玩具,一家三口在二楼客厅玩了整整一下午,这让董子喻都痴迷了,一颗心总算圆满了。
    晚饭过后,大嫂主动要求带两孩子,还对董子喻说:“小妹,你跟张宣到外面散散心,孩子今晚跟我睡。”
    董子喻知道嫂子是什么意思,领了好意,然后带着张宣去了外面街道上。
    看着一日比一日繁华的夜市,董子喻问:“你这辈子有后悔的事情吗?”
    张宣摇头:“没有,对我来讲,事情发生了就发生了,只往前看,从不后悔。”
    闻言,董子喻悬着的心仿佛落地了。
    张宣问:“你呢,有后悔的事情么?”
    董子喻同样笑着摇头:“我也没有。”
    张宣侧头看她:“我还以为你会有。”
    董子喻伸手挽住他胳膊说:“有了思琴,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每一天都是惊喜。我不后悔跟了你。”
    “嗯。”张宣伸手搂住她腰腹,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在街上溜达。
    期间,董子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喂他一颗后问:“你和谨妤最近有联系没?”
    张宣咬一口冰糖葫芦,有点酸牙,含糊着说:“没有。”
    董子喻想了想,劝他道:“其实谨妤很爱你,她的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要是可以,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
    张宣不解:“多一个人,轮到你这里就少一份时间,为什么还劝?”
    董子喻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敞开来说:“作为女人,我当然希望你远离她;可作为最要好的朋友,我还是不忍心看她孤单落寞;而且我又不是杜双伶、米见和文慧,跟谨妤没有直接利益冲突。”
    张宣哭笑不得:“你倒是豁达,看得开。”
    董子喻笑笑,又喂他一颗,“换一种说法,我何尝不是无奈呢。”
    张宣立马不接话了,一连咬了两颗冰糖葫芦,然后凑头喂她。
    董子喻瞄一眼四周,微微仰头,快速用口接了一颗过去,然后有点害羞地走在前头,一个劲小口咬着,头也不回。
    一连在蜀都待了5天,他过着痛并快乐的日子。
    晚上和子喻很快乐。
    白天被三个小孩各种折磨,不是哭就是闹,嗯,那个中滋味
    12月8日。
    张宣按计划离开蜀都回到了京城。
    “你又上课了?”
    再次相见,米见刚才北大回来,手里还拿着3本书。
    “嗯,孩子有妈妈带,我觉得功课不能丢。”米见主动抱了抱他。
    “那孩子的奶水呢?”
    米见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了四合院。
    经过一连俩天观察,张宣终于明白米见为什么那个笑了,奶水不足。早上喂一次,白天只能回来喂两次,晚上再喂两次,其它时间孩子想吃就得喝牛奶了。
    张宣主动从后头拦腰抱住米见,轻轻说:“老公帮你。”
    米见眼带淡淡笑意瞥他一眼,没反对,过了会后,闭上眼睛头往后仰,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由着他使坏。
    一个小时后,张宣问:“要不要再生一个?”
    米见摇头:“以后吧。”
    张宣问:“以后是什么时候?”
    米见似乎对此早有考虑:“等孩子大点没那么闹腾了,等我工作稳定下来,到时候要个妹妹。”
    张宣挤眉弄眼:“万一又是个男孩呢?”
    米见好看地笑说:“男孩就男孩,反正你也养得起我们母子三个。”
    张宣抱住她问:“你们学校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吗?”
    米见说:“很多人都知道。”
    张宣点点头:“那就好。”
    米见凝视着他眼睛:“怎么?怕我跑了?”
    张宣哼哼一声:“不怕。”
    米见伸手摸摸他的脸:“领导同学不仅知道我嫁给了你,还知道我为你生了孩子,那每天接送我上下学的奔驰和陈茵可是最好的象征。”
    “啊,孩子也知道了?”
    “有次宝宝哭的厉害,妈妈哄不住,就把他带学校来了,我还抱着他在校园里走了大半圈呢,他像你,看到我就不哭了,笑的很得意。”
    “不愧是我儿子。”
    “嗯,和你一样护食。”
    “看到你生了孩子,你同学老师是什么反应?”
    “意外,却也不意外,毕竟他们早就知道我是你的人。”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总是过得很快,一个多月眨眼就过去了。
    农历12月16。
    米见收拾东西说:“我明天和爸妈回郴州了,你今年就别到处跑了,好好在家陪双伶。”
    “好。”
    应一声,随后他问:“用不用我去郴州待几天?”
    米见把行李箱拉好,“不用,2月份再来陪我和宝宝吧。”
    中午,两家人从机场乘飞机南下。
    米见一家四口从长沙的黄花机场下机后,坐上了卧铺火车前往郴州。
    而张宣和阮秀琴呢,则又转机直往羊城。
    张宣说:“老妈,陶歌也在羊城,今年跟我们回去过年。”
    阮秀琴担心问:“双伶知道吗?”
    张宣点头:“陶歌之前有跟我提过,后面双伶也跟我打电话提过。”
    阮秀琴听得松了一口气,随后说:“今年双伶就在我们家过年吧,不然陶歌一个人在我们家,不好看。”
    知道老妈在顾虑什么,张宣没有犹豫:“成,我跟双伶商量商量。”
    每个学校的放假日子不一样,当张宣和阮秀琴回到中大时,双伶还有最后一科没考完。
    阮秀琴拉着双伶唠嗑了好久,直到晚上张宣才有时间问双伶:“明天几点考完?”
    杜双伶枕着他的手臂说:“明天上午9点半开考,11点考完,我们吃完中饭就可以回家了。”
    张宣问:“和爸妈他们说了没?”
    杜双伶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脸对脸聊了半个小时,张宣突然想到了邹青竹:“青竹同志呢,怎么回去?”
    杜双伶说:“她和外语学院的一个老乡一起回家。”
    那老乡张宣认识,也在读研。
    次日上午,吃过早饭后,杜双伶和邹青竹去了教学楼。
    张宣也跟着去了,只是打个照面就走。
    他如今没心思考试,反正学校也不会让他挂科,有些东西双方心照不宣。
    走出教学楼时接到了陶歌电话,“姐先回趟家,中午我们机场汇合。”
    张宣问:“什么急事?”
    陶歌说:“没急事,是陶芩一家四口过来了,我去见见他们。”
    张宣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陶歌直接拒绝:“不用,你难道忘了我妈的话了?”
    张宣嗫嚅,“行吧,等你有了孩子再回去。”
    陶歌甩甩头发笑道:“再委屈你一会。”
    陶歌走了,阮秀琴在和楼下的鲁妮聊天不想动,张宣闲的无聊,又跑了一趟校外的废品收购站。
    “就你们母女在家啊?幺妹儿。”转了一圈,只见到幺妹儿带个孩子在给废品分类。
    “有人打电话来,沈凡去拉废品去了。”幺妹儿给他搬个凳子,又倒了一杯茶,还拿了一些糖果零食。
    “不用客气,我就是过来看看,等会要回家。”张宣礼貌地吃一个桔子,然后问:“你们今年回家过年吗?”
    幺妹儿说:“沈凡说寒假生意好,今年不回去了,留这边挣钱。”
    “那挺好的,寒假一个月确实能顶半年。”
    由于沈凡不在家,面对孤儿寡母的,张宣没好在废品站久呆,站在外面聊了会就回了中大。
    12点过,张宣、杜双伶和阮秀琴三人拾掇拾掇一番,出了门,往机场赶。
    陶歌比几人早到10多分钟,已经在候机室等待了。
    张宣悄悄问她:“去我家过年,叔叔阿姨没说什么吧?”
    陶歌撇撇嘴:“女大不由娘。”
    张宣诧异。
    陶歌说:“这是我妈唉声叹气说的一句话。”
    张宣:“.”
    寒冬腊月,邵市又下雪了,比往年都下的大。
    四人赶到前镇老杜家时,天已经黑了。
    杜克栋和艾青跑出来接行李,然后热情招呼阮秀琴和陶歌:“外面风大,太冷了,快进屋。”
    艾青也跟着说:“饭菜都备好了,趁热吃口暖和的。”
    四人确实饿了,啥也不说,洗洗手,往桌上一座,就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中间张宣问艾青:“妈,今年大姐不回来过年?”
    他口里的大姐指的是杜静伶。
    艾青说:“他们两口子今年不回来,留在长沙过年,那边的亲家前段时间回湘南了,他们一家团聚。”
    这时阮秀琴提建议:“要不我们两家一起过年算了?”
    艾青和杜克栋相视一眼,又看了看女儿和张宣,再看了看陶歌,竟然同意了。
    杜克栋说:“那成,我们29上来。”
    农历29是99年最后一天,也是20世纪最后一天。
    马上就迎来新的世纪,上村今年的腊月很是热闹。
    根据小卖部那老板讲,这个冬天不寻常,死了好多老人,比过去几年死的都多。
    同时最后一个月结婚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都希望赶在新世纪第一年生个宝宝,摘个好兆头。
    从回来的那天起,村里的红白喜事就没断过。
    陶歌说:“鞭炮声太闹了,前几晚姐觉都睡不好,后来还是双伶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
    张宣问:“现在习惯了没?”
    陶歌说:“这几天好多了。”
    杜双伶问:“陶姐,要不要去我家住几天?”
    陶歌问:“你家?这不是你家?”
    杜双伶笑吟吟地说:“我说的是去镇上。”
    陶歌没同意:“算了,这上村闹是闹了点,但姐喜欢这种气氛,这才是过年该有的样子嘛。”
    接着她打趣两人:“就是你们晚上要是别折腾到那么晚就好了,姐听得睡不着。”
    杜双伶片某人一眼,嫣笑着不接话。
    张宣无语:“你不会听墙角吧?”
    陶歌伸个懒腰:“姐没那么无聊,只是晚上睡不着时,喜欢一个人在阳台待会,而每次路过你们卧室时,双伶大多数在学猫叫。”
    杜双伶听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一楼。
    看到双伶离开,陶歌转身抱了抱他:“姐有点控制不住了。”
    张宣没做声,低头吻住他。
    两人很有默契,来了一记5分钟长吻后,果断分开。
    陶歌算算日子:“快了,还有9个月我们就能去爱琴海了。”
    张宣反抱着她:“委屈你了。”
    陶歌罕见的把头放他肩膀上靠了会,随后离开他怀抱,“楼下在杀鸡,我去凑会热闹。”
    张宣说好,也跟着下了楼。
    腊月27,十字路口迎来了一个大新闻,出国两年之久的小胖虎和李香回来了。还带了个孩子回来。
    只是可惜,胖小孩的左手臂不见了,人倒是又壮实了很多,还学会了抽烟。
    张宣接过他的烟,点燃吸一口问,“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胖小孩看一眼空洞洞的左袖子,回答道:“淘金要开山,有一次碰到了哑雷,我去查看情况时,哑雷突然炸了,还好我当时躲避及时,不然整个人都没了。”
    张宣听得心惊胆战,稍后问:“挣了没?”
    胖小孩点点头,红光满面地说:“挣了,挣了蛮多,我和李香要是省点,20年都不愁了。”
    张宣为他感到欣慰,又问:“过完年还去不?”
    “不去了。”
    胖小孩把头摇得叮咚响:“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险,淘金辛苦不说,黑帮和劫匪太过猖獗,以前是没钱没办法,现在有钱了,我和李香都不想冒险了。”
    张宣一口气吸完半截烟:“这样挺好,在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29日,老杜和艾青果然开车上来了,带了好多东西上来。
    由于确定了张宣和杜双伶8个月后要结婚,由于两家人走得极为频繁,虽然在老张家,但杜克栋和艾青都没一点陌生感,显得很随意,想坐就坐,想去外面溜达就去溜达,无拘无束,脸上全是笑容。
    中午,阳生成从田里放牛回来,问门口的张宣和杜双伶:“听说你们要结婚了,明年我来给你们放鞭炮啊。”
    杜双伶笑意盈盈说:“好,你不说也给你安排了,你没得跑了。”
    阳生成如今成了村里的放鞭炮专业户,红白喜事都爱喊他。
    今年人多,老张家准备做12个碗。
    同往年不一样,今年的菜不重复,12个碗就是12个菜,还是大菜,还是硬菜。
    整整一天,老张家和老杜家、加上陶歌,都在院子里忙活,弄腊肉啊、杀鸡啊、包蛋角啊、排骨炖萝卜啊.
    中午时分,张萍和欧阳勇也来了,带了半边野猪肉过来。
    杜克栋爱上了打猎,问:“最近有活动没?”
    欧阳勇给他散根烟:“初三我们准备去黄湾,那边出现了好几窝野猪。”
    杜克栋兴奋地说:“到时候算我一个。”
    如今杜双伶和张宣的婚礼消息在村里早已经传开了,欧阳勇已经没把杜克栋当外人,“好,初三清晨就走,到时候我开车来接你。”
    “要得。”
    下午一点左右,院门口来了一辆摩托车,是隔壁镇的老师夫妻送年祭来了,有鸡,有肉,还要一条5斤大的草鱼。
    虽然张兰和儿子还没回来,但时不时寄5000块钱,让老师夫妻已经把老当家当真正的亲家认了。
    阮秀琴走过去接东西,温温笑说:“亲家你们每次都这么讲礼性,我都没东西回你们了。”
    老师说:“看秀琴你这话说的,咱们又不是外人,还要你回什么哦。”
    杜双伶见子打子,第一时间送了两杯茶。
    老师接过茶,眼神落在杜双伶身上,问阮秀琴:“秀琴,我们那都传开了,都说双伶和张宣明年8月份结婚,传得像模像样,有这回事吗?”
    阮秀琴拉着杜双伶笑问:“亲家你看我们张家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儿媳妇吗?”
    老师连忙点头,“有有有,双伶我看了几年了,相貌学历在十里八乡没对手,没得挑,和张宣郎才女貌,真是绝配,有夫妻相。”
    这话一出,老张家也好,老杜家也好,都是笑容满面。
    阮秀琴说:“明年8月1号张宣和双伶结婚,到时候亲家你们有空一定记得过来喝一杯。”
    “要得要得,这么大的喜事,以后回县都不会有了,我们没空也得有空啊。”
    接下来院子里一片嬉笑生,话题都在围绕张宣和杜双伶的婚事谈开。
    张宣悄悄问杜双伶:“老婆,期待不?”
    杜双伶眉眼弯弯,笑容怎么都藏不住,“嗯嗯嗯。”
    下午三点过,院门口又来了一辆摩托车,只见阳永健取下头套,还没进门就喊:“双伶,我口干死了,给我倒杯茶。”
    杜双伶立马倒2杯茶过去,一杯给阳永健,一杯给孙俊:“你们两个才回来吗?”
    “对啊,我们是打工的,哪能像你们夫妻这样自在呢。”阳永健打趣道。
    张宣一拳打在孙俊肩头,问:“今年去哪过年?”
    孙俊咧个大门牙,笑嘻嘻地看向阳永健。
    阳永健直接冒一个大白眼:“美死你,我再想想。”
    杜双伶帮忙助攻:“那你慢点想,反正离过年还有几个小时。”
    阳永健和孙俊一直待到下午5点才走,看这情形,孙俊在永兴村过年是板上钉钉了。
    傍晚开始,村里就陆续有人放鞭炮了。
    老张家直到晚上7才放鞭炮,吃除夕团圆饭。
    阮秀琴和艾青作为大家长,分别给张宣和杜双伶发了个大红包。
    当然了,两人都没把陶歌排除,也封了一个一样的大红包。
    “放鞭炮了,老妈。”张宣站在大门外,拿根香点鞭炮。
    阮秀琴烧好纸,说放。
    张宣把一大团鞭炮点燃,然后扔马路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一阵红红火火中,20世纪最后一个除夕迎来了尾声。
    张宣、杜双伶和陶歌并排站在大门口,齐齐看着正在燃烧的炮竹,脸上映照得红红的,一片喜气洋洋。
    半晌后,张宣对杜双伶和陶歌说:“走,给咱老张家的列祖列宗叩个首。”
    这话他没避讳双伶,反正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三人是什么关系,有时候过分掩耳盗铃反而别扭,还不如大大方过。
    “好。”杜双伶喜笑颜开地第一个走了进去,然后在神龛下恭恭敬敬地来了个三跪三拜,还跟着阮秀琴说了一堆好话。
    接着张宣也行了三跪三拜。
    最后陶歌也没犹豫,在众人的注视下,也跟着学,行三跪三拜。
    杜克栋和艾青对陶歌的举动没太大反应,毕竟对方不是米见,不是文慧,两口子心里很坦然。
    而且陶歌掌握着老张家大部分财富,却又和小女儿关系极其要好,又不争大妇位置,同时背景又那么强悍,杜克栋和艾青傻了才吃这飞醋。
    不知道怎么的?陶歌在对着张家祖宗牌位行跪拜礼时,心里格外宁静,心里格外敞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开始的,似乎很早了,似乎就是刚刚,她把自己真真正正地当做了张家人,当做了张宣的女人,一辈子爱他、一辈子不和他分开的张家儿媳妇。
    敬完菩萨和列祖列宗后,6人开始吃团圆饭。
    每当这个时候,阮秀琴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外边的二女儿,想她们过得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阮秀琴是想开小差时,楼上传来了电话声音。
    由于外边鞭炮声太大,阮秀琴愣愣地问:“是电话吗?”
    张宣站起身:“对,有人打电话来了,爸妈你们先吃,我去接。”
    说着,张宣往楼上跑。
    “新年好!”张宣不管对方是谁,提起听筒就送了嘱咐。
    “老弟?”
    对方顿了下,接着说:“老弟,新年好!”
    “你是二姐?”张宣本来想喊“张兰”,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试着喊了三次,才勉强把这个“二姐”喊出口。
    要不是今天是过年,他说不得就直接称呼“张兰”了。
    “老弟,妈妈在吗?”
    似乎知道这弟弟不太待见自己,张兰直接问阮秀琴。
    “在,我帮你去喊她。”
    “谢谢老弟。”
    张宣奔到楼梯口,喊:“妈,二姐打电话回来了。”
    “啥?”阮秀琴震得电话都差点掉下来,好在眼疾手快又捞住了。
    大过年的,掉筷子可是大忌讳,阮秀琴心里一阵后怕。
    杜双伶听得明明白白,高兴地站起来搀扶着身子有些发抖的未来婆婆,“妈,是二姐打电话回来了,我陪您上去。”
    “诶,好。”阮秀琴摸了一把眼泪,拉着杜双伶上了二楼。
    楼道口,张宣同双伶点点头,然后下了楼。
    他不想呆在二楼,因为下面的局面几乎可以预料,阮秀琴同志肯定会激动到哭。
    “爸、妈,陶歌,来,过年了,我们喝个痛快。”张宣举杯,频频敬酒。
    杜克栋和艾青兴致挺好,一杯跟着一杯喝。
    陶歌就更别说了,这里喝酒她最厉害,当然不能怂。
    十多分钟后,阮秀琴下来了,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艾青拉着她的手问:“秀琴,兰兰怎么说?”
    阮秀琴高兴说:“张兰明年7月份回来,他们两个回来参加双伶的婚礼。”
    张宣、杜克栋和陶歌齐齐看向后面的杜双伶。
    杜双伶笑着点头:“二姐亲自跟我说的。”
    杜克栋也跟着高兴:“这下好了,秀琴,你最后一桩心事也了了,明年张宣和双伶结婚,兰兰也回来了,你的日子更好咯。”
    “诶诶.”阮秀琴确实激动,激动到语无伦次,激动到不知道怎么好了。
    在她心里,就算张兰一万个不是,但还是她女儿,打断骨头还连着经的血亲,自然盼望团员相聚的。
    这个晚上,阮秀琴很兴奋,兴奋到把杜克栋和艾青喝醉了,兴奋到把她自己也喝醉了。
    为了陪婆婆,杜双伶也豁出去了,也喝醉了。
    陶歌酒喝得同样不少,可架不住酒量好哇,此刻跟个没事人儿样的,脸都没红。
    两人合力把三位长辈搀扶进卧室,又把双伶抱到床上,都累趴了。
    最后陶歌问他:“你脸也红了,没事吧?”
    张宣摇摇头:“还好,没喝白酒,我没那么容易醉。”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一把拉过跟前的陶歌,抱着就啃了起来。
    陶歌看笑了,“看你这个急色样,还说没醉。”
    张宣不管不顾,抱着她亲昵了许久才松开,问:“感觉怎么样?”
    陶歌懒得动了,就那样横躺在沙发上,“你是说吻,还是说过年?”
    张宣眨眨眼:“都有。”
    陶歌说:“姐喜欢和你接吻,每当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年轻,才能感受到作为女人的好。”
    张宣看着她。
    陶歌接着说:“不过姐还是最珍惜这个年,也不知道下次要哪年了。”
    张宣问:“为什么不年年回来?”
    陶歌反问:“你今后不去米见那过年了?不去文慧那过年了?”
    张宣说:“我去不影响你,你可以陪双伶和我老妈过啊。”
    “切!”
    陶歌嘟囔一句,“我还以为你走哪都带上姐。”
    张宣想了想说:“米见那肯定没问题,文慧那里估计不成。”
    陶歌嘲弄地看了他一眼,没点破他的心思,他的这些女人里,跟谁过年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跟文慧过年。
    因为要是陶歌跟文慧关系处好了,不仅张宣担心,其她女人也会害怕。
    这晚上,外面炮竹一直在响,张宣和陶歌守在电视机前,直到过了凌晨12点才睡。
    “新年快乐!”
    12点一到,陶歌扭头送上祝福。
    “新年快乐!”张宣跟着送上祝福。
    “新世纪新的一天新的一秒,我要礼物。”陶歌像个少女一样缠在他身上,撒娇。
    “第一次看你撒娇。”张宣笑说。
    “不管,我要礼物。”陶歌直起身子,心口压着张宣的头。
    张宣心领神会,抱起她去卧室,给她按摩了一遍。
    半个小时后,老男人问:“满意了。”
    陶歌眼神迷离:“嗯,小男人不错,跟了你这么多年,这次最有诚意。”
    张宣再次吻了她一口,然后说:“不早了,早点休息,明早要赶早。”
    “好,晚安。”陶歌像瘫痪了一样,不想动。
    “晚安。”
    道声晚安,张宣起身离开,把门关上,接着去洗漱间洗了个手,随后回了主卧。
    迷迷糊糊中,杜双伶睁开了眼睛,望了望身侧的男人后,双手一抱,抱住他的腰,继续睡了过去。
    早上3点过,外面又开始陆续放鞭炮了。
    但老张家到5点才亮灯,最先起来的是阮秀琴,跟着杜克栋和艾青也来到了厨房帮忙。
    杜双伶是第四个醒来的,在黑夜中悄悄观察了一会自己男人后,把头枕在他心口,就那样思想放空,什么也不想。
    半个小时后,老男人睁开了眼,伸手抚摸她的秀发,“老婆醒来了?”
    “嗯。”
    “什么时候醒来的?”
    “没多久。”
    她关心问:“你还困不困?”
    张宣摇头:“不困,我们也起来吧。”
    “好。”
    两人穿衣来到外边时,刚好碰到了开门的陶歌。
    面对陶歌,其实这阵子酒量上来一些的杜双伶对昨晚的一些事大概心里有数,但她没点破。
    因为对方是陶歌,不是其她女人,杜双伶心里能最大限度地接受她。
    要是有人问杜双伶,过去一年什么收获最大?
    那第一就是得到了张宣和未来婆婆的承诺。
    第二就是酒量上来了,平日里同青竹、同鲁妮练习喝红酒,还是有很大进步的。
    不过杜双伶对谁也不说。
    随着年岁的增长,邹青竹似乎也认清了事实,双伶才是她今后关系最长久、最亲密无间的闺蜜,所以她也不跟任何人提起。
    而鲁妮呢,就更不会提了,现在三人都经常吃喝一起,快成三人组了嘛。
    同往年一样,春节期间张宣一直很忙,忙着接电话忙着打电话。
    忙到手抽筋,忙到嘴发干,忙到耳朵都快要听聋了。
    不过今年有个最显著的变化,那就是文慧改了时间,以往都是初三准时电话过来,今年改到了初一早上9点。
    在电话中,文慧没避讳双伶和陶歌,跟阮秀琴聊了会,还跟那男人聊了会。
    初五,在杜家呆了两天的张宣三人走了。
    张宣和阮秀琴去了郴州,去了米见外婆家。
    而陶歌呢,则回了京城,去见一见那些长辈和老朋友。
    初八,老张家的母子俩离开郴州,到达武汉,这时陶歌也从京城赶了过来,三人汇合后一起去了希捷家。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两人年纪只差11岁的原因,还是陶歌充当张家保护神的原因,抑或陶歌不争地原因,阮秀琴对陶歌有一种别样的感情,路上对陶歌说:“有你陪在身边,我赶路都感觉不到累了。”
    陶歌笑着附和,“阿姨要是不嫌弃,我以后陪你满世界飞。”
    阮秀琴温温笑说好。
    在阮秀琴看你,要是陶歌和儿子之间干干净净,她都会主动提出认干女儿。
    老张家和陶歌的到来,让希行和贺香兰心情好到爆。
    张宣问希捷:“想我不?”
    希捷甜甜一笑,直接拉住阮秀琴的手说:“妈,我想您了。”
    自从得知4000元以后,阮秀琴对希捷可谓是喜爱得紧,拉着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拉进了屋里,理都不理会那个人。
    张宣在风中凌乱,再次感觉自己是野生的了。
    旁边的陶歌说:“要论和阿姨的契合度,双伶排第一,希捷排第二。”
    张宣对此表示十分认可。
    双伶长有一颗玲珑心,接人待物的天赋比他强多了,往往几句话就能哄得亲妈开心不已。
    而希捷呢?完全是腹黑属性和阮秀琴同志契合到一起了,这叫缘分。
    晚上运动过后,张宣问希捷:“你怎么想到要采取安全措施了?”
    希捷说:“纪录片拍摄到了最关键时刻,我想等拍完后再给您生孩子。”
    张宣抬腿镇压她,问:“什么时候拍完?”
    希捷双手搬了搬身上的大腿,发现搬不动,最后只得可怜兮兮地说:“您那莉莉丝老婆给我打了电话,邀请我8月1号参加您婚礼,卑微的希捷只能抢在6月份之前拍完了呀。”
    张宣:“.”
    莉莉丝会打电话,这让措手不及,以前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来真的,真他娘不愧是虎妞啊。
    见他在蹙眉,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怎么?您怕我去把婚礼闹个天翻地覆?”
    张宣听笑了,“你会吗?”
    希捷眼巴巴地说:“那谁知道呢?女人善变是天性,我要是真把婚礼闹翻了,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呀。”
    张宣嘴角抽抽,“是,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可在床上我还是能把你怎么样地!!!”
    “阿呀呀!您别这样.”
    每天这样子闹,每天都要闹腾到很晚才睡,闹腾到很晚才起床。
    两人到一起就有斗不完的嘴,每次老男人都他娘的被呛的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武力镇压。
    正月十一早上,外边下着濛濛细雨。
    就在张宣发愣之际时,手机突然响了,来了电话。
    拿过一看,发现是深城一女保镖打来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些保镖没大事不会打他电话。
    张宣赶忙摁通接听键:“什么事?”
    那边回:“老板,苏小姐最近在办理出国手续,今天拿到了护照。”
    张宣听得站起了身:“有这事?”
    那边回:“我已经确认过了。”
    张宣问:“去哪个国家?”
    那边回:“新加坡。”
    张宣沉默片刻,随后吩咐:“把人给我盯紧了,不要让她跑了。”
    那边回:“收到!”
    无独有偶,和保镖的电话才结束,叛徒杨蔓菁又打过来了。
    电话一通,就听这叛徒在电话中大呼小叫,“哥,你快来啊,你快过来啊,小十一要跑路。”
    张宣问:“哪天?”
    杨蔓菁说:“明天。”
    张宣急声问:“你确定?”
    杨蔓菁说:“确定以及肯定,明天是正月十二,是小十一25岁生日,我打算要给过生日,邀请她去海边玩,没想到她拒绝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我,哥,你说是不是有事?”
    张宣脑袋嗡地一下:“明天苏谨妤生日?”
    杨蔓菁说:“对呀?你自己的女人你记不得她哪天生日吗?”
    接着她又拍拍脑袋说:“哦,你还真可能记不得,5年前开始,小十一一直想要你陪她过次生日,你连续放了三回鸽子,你还真不记得哩。”
    张宣忽地说:“我明白了。”
    杨蔓菁莫名,问:“哥,你什么明白了?”
    张宣说:“我知道她给出题的答案是什么了。”
    听到这么说,杨蔓菁秒懂,“就是小十一给你留纸条的答案?”
    张宣说对。
    随即又说:“你帮我稳住她,我立马过来。”
    杨蔓菁敬你:“保证完成任务。”
    ps:编辑最近一直在催我完本,说24小时追订太差了,要我速度收尾,留住最后的路人缘。
    其实听到这话,三月还是蛮伤感的,这书虽然结构失衡,但还是有很深感情。
    不过三月也知道,其实后面真的没啥可以写了,无非就是日常,还有老同志经常骂我恰烂钱。
    其实有一说一,真不是恰烂钱啊,哎,女人太多,三月为了理头绪,花了太多笔墨,也有很多老同志对此不满,说某个角色没照顾到,对某个角色不公平。
    哎,三月真的太为难了,8个女人,顾得了这个顾不得那个,总有读者不满的,三月也只能根据自己的衡量去写。
    完本时跟大家说说三月一路的心里路程和构思吧,真的有苦难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