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杰西卡的对话只持续几分钟。
    苏业豪听公关的安排，下车时候故意张望，只为被拍到清晰的“神秘人”照片，很贴心地为大家留出讨论的空间。
    炒作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
    当初为了摘掉“亚洲狙击手”这个树大招风的头衔，不也引导媒体去关注郑勇文，把他那位前首席金融顾问，再次推向前台。
    自从郑勇文出了名，各种往事都被扒出来。
    除了以“一己之力”精准搞崩纳斯达克指数之外，前两年跟以索罗斯为首的国际空头联盟过招、在苏业豪创业初期提供过帮助等等消息，让郑勇文大有在亚洲金融市场上封神的趋势。
    例如最新出炉的绰号，已经变成“亚洲大股神”。
    至于小股神，指得自然是苏业豪，有人甚至怀疑苏家之所以冲天而起，就是因为有郑勇文在背后，帮着出谋划策。
    对于这样的结果，苏业豪乐见其成。
    近期正趁热打铁，邀请郑勇文在SSSSS资产管理公司当个挂名顾问，打算推出一款针对国际投资市场的公募基金产品。
    改革以后的港交所属于上市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位置不算公职，所以在5S资管公司挂名当顾问什么的，并不违反规定......
    此时此刻。
    苏业豪往刚刚看见姑娘们的方向走去。
    见他突然冒出来，吓了姜渔一大跳，姜渔拍拍胸口说道：“要死啦你！走路不出声，我正聊到开心的地方，魂都快被吓飞了。”
    “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哇，大家都认识多少年了，有没有搞错，居然监视我？”苏业豪语气夸张，实际上丝毫不生气，被人关心也是一种幸福。
    小妮子挤眉弄眼，询问道：“世界第一美女哎，是不是特别好看？”
    跟肌肉记忆似的，苏业豪当即认真回答说：
    “吹嘘出来的名气而已，虽然有几分姿色，但是跟你们俩相比差远了，那肤色黑湫湫的，换上围裙站在那，说是菲佣我都会相信。你们不一样，假如换上围裙，只会特别迷人和性感，像是仙女下凡......”
    “......这么油嘴滑舌？你说得多，我信你。”南宫甜笑道。
    “？？？”
    姜渔站在一旁，说着大实话：“南宫，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家伙越心虚话越多，摆明了是在给我们俩灌迷魂汤吧，果然很漂亮对不对？”
    “漂亮不漂亮，你们又不是没看过她照片，只能说还行吧。”
    在这种话题上多纠缠，摆明了属于自讨苦吃，苏业豪继续说道：“事情办完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去迪斯尼之类的地方逛一逛，还是留在这里听音乐？”
    她们俩商量一番，决定找个好位置听听歌，现场体验一下原汁原味的欧美音乐。
    索尼娱乐举办的音乐节，仗着财大气粗，邀请了不少歌星和乐队。
    苏业豪知道的有枪炮与玫瑰，另外还有正在欧美大火的后街男孩，天后麦当娜也跑来凑热闹，边唱边跳。
    偶尔能遇到首好歌，绝大多数听起来，也就那么回事。
    杰西卡·阿尔芭被邀请来，跟一位被称为乡村音乐之王的男人，合唱了首歌，从反应看，不温不火。
    反倒是泰坦尼克号主演小李子的露面，让无数观众们放声尖叫。
    ......
    洛杉矶当地时间的晚上七点多。
    苏业豪再次接到汤老爷子的电话，意外得知他有位懂鉴定的朋友，就住在洛杉矶附近的橘子郡，并且已经邀请对方登门帮忙看看货。
    正巧被许多群魔乱舞的音乐，吵到脑子里嗡嗡的，没睡饱觉的后遗症开始凸显出来，所以提前结束，往比佛利赶去。
    等苏业豪回到酒店，一位五十多岁的港城人已经在等着。
    听汤老爷子介绍过，说这位唐先生曾在港城经营一家古玩店，同时还给博物馆充当鉴定顾问，早年苏业豪的外公在他手里买过不少东西，品质和信誉都很有保障。
    差不多十年前，这位唐先生赚到足够的钱，而且儿子在加州橘子郡定居生活，跟一位当地华裔结婚后，给他添了个孙子，老两口就关店过来帮忙照顾。
    古玩店的几件宝贝，都被汤老爷子低价拿下，其中包括一件汝窑的水仙盆。
    最近这十年，同时也是内地经济涨幅迅勐的十年。
    得益于华夏文物收藏群体的迅速壮大，购买力节节攀升，文物的价值翻着倍地往上涨，再加上欧美艺术品商人有意炒作，假如苏业豪手里这件真是罕见的洪武青花，保存完好的同时，个头还那么大，卖个三四千万港币真不算难事。
    来到套房的客厅里，苏业豪跟唐先生聊了聊，把瓶子拿给对方过目。
    这期间。
    苏业豪好奇询问说：“流落到美国的文物好像特别多，不知道唐先生在这边定居多年，有没有出手收藏到什么宝贝？”
    只见唐先生拿着放大镜，一寸一寸检查青花瓶子，边看边苦笑：“橘子郡那地方，除了车库拍卖以外，连家古董店都没有，我到哪买去。真后悔当初脑袋进水，把几件镇店之宝转给你外公，现在看看起码亏掉一千万美元。”
    “......”
    这句话苏业豪没法接。
    打开话匣子的唐先生，又继续告诉说：
    “不光赔了钱，跟老朋友们也疏远了，来到这边沦为保姆，整天在家照顾孙子孙女，家里闹到像是菜市场。儿子和朋友创业，也赔掉两百多万美元，在做什么电脑游戏，最后只回款二十万美元，又开始惦记着我的棺材本，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折腾，在港城整天搓麻将，住着多舒服......”
    姜渔对陌生人的生活不感兴趣，听这番抱怨就知道过得很不如意的样子，她闻言说道：“那就回去啊，看你条件好像也不差。”
    “之前确实不差，假如我在半山的房子没卖掉，应该升值一千多万港币了，前两天房价最高时候，能升值两三千万港币。现在不仅亏了钱，还被儿子笑话傻，做人果然应该多为自己考虑，不能把希望放在子女身上。”
    唐先生絮叨好一会，伸手摸完瓶内，又检查底胎，告诉说：
    “釉下有气泡，摸着凹凸不平，底胎有窑红，看器型和青花纹饰，应该就是洪武青花没错了，反正我挑不出任何毛病。在这方面我不是专家，以前可能经手过，也当做民窑看走了眼。”
    苏业豪正认真听着。
    只见姓唐的这位话题一转，再次询问道：
    “苏少爷，你在互联网行业那么有名，能不能帮我儿子的游戏公司提点意见？要是你说不行，打死我都不会再拿钱支持他，总不能一把年纪跑去餐厅刷盘子。”
    听完苦笑不已，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苏业豪觉得对方大老远跑来也不容易，再加上照顾外公的面子，于是回答说：
    “考察公司就不必了，把游戏拿给我试一试，正好晚上睡不着觉，书房里有笔记本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