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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趁着宫弦月去盛汤时,「你啊你,你们孩子是不是都这么令人畏惧的啊?」锁清歌正指着自己的腹部唸着,「乖的时候就很乖,怎么踢起来的时候这么带劲呢?啊?」
    宫弦月只是轻轻的将一碗热汤放在桌上,「他听得懂吗?」问着。
    「不知道,」锁清歌应着,抬头看了看宫弦月,「不过听不懂也要给我听懂,真疼。」
    宫弦月只是轻笑的抚了抚锁清歌的脸颊,「你喔,真傻。」
    「我哪──」话还没说尽,疼痛又朝锁清歌袭来,痛的他硬生喘着气。
    「又踢你!?」宫弦月惊呼,「这孩子可真是,」随即抚上了锁清歌的腹部,「傢伙,你给我收敛一点啊,别这样折磨你爹爹。」可说着说着,一阵强烈的胎动又踢了上,这下宫弦月是狠狠的感觉到了,「这么大力!」然后抬起头看着锁清歌皱紧眉的样子,「好啊你,傢伙你行的啊!爹越说你越踢是不是?看你出来我不打你才怪!」说着,倒也没见腹部上的胎动有停缓的样子。
    「我说你,就别再唸他了,他踢的可是我啊!唔──」锁清歌说着,又揪起眉来,「怎么动的这么勤?你哥哥之前都没这样啊。」
    「好好好,我不唸了、不唸了。」宫弦月说着,举起了双手妥协,「孩儿你稍停些,让你爹爹喝喝汤吧。」也不知道锁清歌腹中的孩子是不是真的听得懂,宫弦月此句话一落下,腹上的胎动就真的减缓了许多。
    半晌,锁清歌只是轻抚着自己的腹部,疑惑的看着宫弦月,「真停了?」
    「停了?!」看见锁清歌淡然的样子,宫弦月也困惑了起来,「真的?」
    被宫弦月这么一问,锁清歌倒也不确定了起来,只见他再一次细细的摸着,然后才对宫弦月点了点头,「真的停了。」
    「啊,还是听的懂的啊?!我还以为孩子都听不懂呢。」宫弦月说着,便朝锁清歌的腹部摸了摸,「很好很好,这样就对了,要当个听爹话的孩子喔!」
    「好了,别胡闹了。」锁清歌说着,便拍下宫弦月的手掌,「不是要喝汤吗?都冷了。」
    闻言,宫弦月便指着厨房,「那要不我再去热些?」
    「免了,太热喝了也不好,」锁清歌也只是摇了摇头,朝宫弦月笑了笑,「就这样吧。」
    「也好,那就这样吧。」说着,便拿纸巾擦了擦汤匙舀起一口汤药,「来,张嘴。」
    「欸──」锁清歌只是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来就行了吧?」
    「有何关係,就让我餵你啊。」宫弦月轻笑,「来,乖,张嘴──」说着,还不停配合着张嘴的动作,活像是个小孩子。
    锁清歌看着宫弦月的动作,也笑了出声,「我有手,能自己来的。」
    「无仿,我无法替你难受只好用点小动作来讨你欢心啦。」宫弦月说着,脸上确实又蒙上了一层灰,「说实话,每次看你疼成这样我都恨不得当初不要这么衝动,要是没孩子,你就不会疼成这样了,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喝一些汤药的。」
    「说什么呢,」锁清歌只是轻拍了拍宫弦月的手,「有孩子也是我愿意的不是吗?欲踪不是说了,若我没有那个心,孩子也不会有的啊。」
    「话虽如此,可每次我还是会这样想。」宫弦月低下头、淡淡地说着,「好了,不说这些了,张嘴──」
    「真是。」锁清歌也只好露出淡笑,欣然地接受宫弦月舀起了汤药,结果没想到才刚一入口,药材的味道就佈满他整个口腔,「唔──」
    「难受吗?」宫弦月说着,忧心忡忡的看着锁清歌。其实他也没硬要锁清歌喝下的意思,他只是见锁清歌这胎的孕期中没太多不适才要他喝的,他保证,若是锁清歌这胎像之前怀宫元勋那样痛苦万分,他死也不会要求他喝的,真的。
    「难受倒也还好,就是味道呛些。」锁清歌淡淡地说着,却又自己拿起汤匙舀了一匙。
    「欸──」宫弦月见状,当然是立刻阻止,「若不想喝我们就别喝了吧。」
    「无仿,这可是你辛辛苦苦熬煮的呢,不喝我哪对得起你。」朝宫弦月笑了笑,锁清歌又喝下一口,而且是一口接一口,不久,便将整碗汤药饮尽。
    宫弦月看了也是揪紧心的,「还好吗?」
    「没事啊。」锁清歌还是淡然的朝宫弦月笑了笑,「我去洗碗。」说着,便起身拿起碗要走到厨房,结果才刚走没几步,连厨房的门口都尚未到达,砰──的一声,碗便碎了一地。
    宫弦月闻声,以为是锁清歌手滑了还是孩子又踢着他了,扯着淡笑,想要去扶回锁清歌时,却看见锁清歌皱着眉、喘着粗气,咬唇的模样,「清歌!还好吗?孩子又踢你了是不是?!」
    锁清歌只是颤抖着身子,没做任何回答。
    「很疼吗?」宫弦月说着,搂紧锁清歌,「这孩子也真是,怎么才消停一下就又开始了呢。」
    「不、不是孩子──」锁清歌只是像漂浮在汪洋中无助的孩子般紧抓着宫弦月的手,「好痛──肚子、肚子好痛──」
    宫弦月只是无助的看着被锁清歌抓住的手腕,那颤抖的感觉传遍了他整身,他不知道锁清歌现在到底有多难受,但由这反应看来,应该很严重,「我先带你回房。」说着,马上将锁清歌抱起,走回房内。
    房内,宫弦月只是轻轻地将锁清歌放在床铺,「我马上去叫欲踪!你等等!」说着,便马上迈开步伐。
    不久,仙欲踪只是提着药箱匆忙的赶来,后头还跟着屁颠屁颠的宫元勋,这几日宫元勋一直都待在仙欲踪那,自然没有多看见宫弦月与锁清歌,只是小小年纪的他不知道怎么久久一见就又是自己的爹爹发生什么事的消息。
    宫弦月一眼就看见宫元勋想要跟着仙欲踪后头进来,立刻将他抱了起,「勋儿乖,到外头找明月姨姨,不要进去里面好吗?」
    「不要──」宫元勋只是不安分的扭着身体,作势想从宫弦月的怀中挣脱,「勋儿要爹爹!勋儿要看爹爹!」
    「勋儿乖,爹爹现在没有办法陪勋儿玩,勋儿到外头去好吗?」宫弦月虽内心很紧急,可还是缓缓的对宫元勋说着。
    「不要──勋儿要爹爹!」宫元勋只是瘪着小嘴,无助的看着宫弦月。
    「你现在连爹的话都不听了是吗?!」宫弦月只是轻轻地放下宫元勋,然后冷冷地说着。
    小傢伙哪知道宫弦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只是瘪瘪嘴、转过身就往外跑去。
    「勋儿!」看着宫元勋跑去的身影,宫弦月也很是不捨,其实他根本没想对宫元勋发这么大脾气的,可心思下也无法管的了这么多了,摇了摇头,马上拿起厨房的药材进到房内。
    锁清歌这时已经痛到昏厥了,宫弦月一进屋见到爱人沉沉的闭着眼、手还无力的垂在床沿边,心就不禁的揪了起来,「欲、欲踪,清歌现在怎么了?」
    「一般的宫缩罢了,好险发现的快,方才我已经施了几针,待他醒来就没事了。」仙欲踪说着,倒是转过头淡淡地看着宫弦月,「不过若孕期都稳定,基本上不会造成宫缩的,清歌有做些什么激烈的动作吗?」
    宫弦月也只是想了想,半响才喏喏的摇着头,「没有。」
    「那──有没有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吃的就是平常的饭菜、倒是方才有喝下一帖补身的药汤。」
    闻言,仙欲踪整个人坐挺了起来,「有药包吗?让我看看。」
    「有,我方才拿过来了。」宫弦月点了点头,立刻将药包给了仙欲踪。
    仙欲踪也很是沉稳的打开了药材包,可越看脸色越是差,「这──这些药材多半都是会造成宫缩的药材啊!孕期中的人是万万吃不得的!」
    「啊?!可是给的人说这些是补身的啊!」宫弦月说着,脸色一惊。
    「这里头尽是薏仁、洛神、山楂...等的药材,一般人喝的话也许不会有感觉,可是对孕期中的人来说喝了可是会造成激烈的宫缩,严重的话甚至会导致滑胎。」
    紧握着手,宫弦月担忧的说着,「可、可清歌已经喝下一碗了,这该如何?」
    「好险饮的量不多,不过切记以后别再乱喝除了我给的药包。」仙欲踪说着,提起药箱就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