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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红顏祸水 VS 曇雾国仙

      杜澟之呆在原地,挑起眉毛、皮笑肉不笑与赵景宗对望,后继福一福身向他行礼。
    「世子就别折腾民女了,贵府内还供着柳王妃、世子妃和眾多侧室或通房丫鬟,人口密度太高,狭窄环境不利生存。」
    面对杜澟之惯用的二十世纪言词,自然不太明白全意,但赵景宗如果无法猜到大概,相处十三载的时光岂不是白过。皇长孙的背景与他近似,既然允许赵北英光天化日展开追求,何尝赵景宗不可。
    周围的民眾挤满在兰竹楼门前,兰竹楼上也有不少人好奇探头俯视,能一口气看到歆州三大名人机会罕有,说不定将来可吹嘘与贵人有一面之缘。
    妇女们兴奋尖叫声、男子吶喊助威、赵氏双子热情如火注视,彷彿数千飞针把她不是很厚的脸皮一道一道刺破,杜澟之名声经已被差三错四,再此一闹想必明天会被追加红顏祸水一词,拜託......司空于静别逞英雄现身解救,否则三男一女局面硬生生把她变成二十世纪眾人异常不屑的玛丽苏了!!
    三人以三角形方式站立,一言不发,互相对峙,杜澟之双脚像生根一般,敌不动我不动,一动就输,当脸皮被扒乾净后,杜澟之开始自暴自弃,内心闹起小孩子情绪。
    「家茹!门禁时间快到,快回家吧。」
    后方突然出现一名男子,气质温文尔雅、清新俊逸,水灵丹凤眼、黛玉眉、甲字面、暗红色翘唇、肌肤胜雪,加上超脱世俗仿如仙人的气派,纵使急步走来,素白雪纺长袍和墨黑青丝悠悠飘扬却令人错觉仙人云行纷纷回避,让出一条小路。
    眾人心里清楚,此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家嫡长男杜傲之,皇上誥命为曇雾国仙,正二品的闲散职位,啊……今日有幸一见,烦躁心灵好像放进翠绿竹林般瞬间净化,有一种想出家学彿的感觉,真是不妙。
    不花半刻,杜傲之已走到杜澟之身前,食指轻轻点上她的鼻子,笑容满面地盯着杜澟之良久,优雅地喊一句「不乖!」,瞧得在场不少妇女激动得体力不支瘫在地上,只有熟悉哥哥性格的杜澟之出了一头冷汗。
    虽然哥哥天仙降世般挺身解救杜澟之,后果却比司空于静现身英雄救美情况更糟糕,哥哥在外是与世无争的国仙,在家可是混世魔王,什么学彿远离红尘,不过是嫌弃家业繁重一走了之。
    大家都被杜傲之外表诈骗,现实他有轻度洁癖症、控制慾极强、武术天才、读书仙才,还有......严重的恋妹癖,一旦归家探亲发现妹妹不见了就会不断敲打木鱼念金刚大悲咒,还会邀请附近寺庙的高僧聚集一起念经,令人错觉曇雾国仙彿心无边,在宅也勿忘超渡眾生。
    被捉回家迫听金刚大悲咒还不如先撤回兰竹楼躲躲风头,躲到哥哥返回寺庙再回家,杜澟之脑袋空空如也,身体条件反射命令赶快拔腿逃走,可惜晚了,手腕不知不觉被杜傲之用吃奶之力抓紧。
    「想必家茹(杜澟之乳名)已饿得乏力,兄长已备好马车接送。」
    马车像变法南瓜车似的闪亮登场,杜澟之像落水狗一样,垂头丧气地跟随杜傲之步进马车,回首冷冷斜睨赵北英和赵景宗一眼,要不是他们,也不会无端踫了一鼻子灰,总有一天要好好这一口气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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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车厢内仅剩下马匹行走时发出咯咯、咯咯的声响,杜傲之默不作声皱眉盯住,令板着腰并着腿坐于马车内的杜澟之更加心情七上八落,脑海内模拟了很多大哥教训她的方式,苦等半刻依然没有发作,好吧……今次明摆着想玩真情剖白。
    「兄长,家茹错了,应该要洁身自爱,远离有关一切与赵氏皇室的人和事……」
    杜傲之闭上眼帘养神,拒作理会。
    「凡事皆兄长为重中之重,兄长是神!兄长是世界!兄长最英俊!兄长最善良!兄长最威猛!!兄长无敌!!兄长是johncena!!!」
    愈说愈激昂却快将词穷的杜澟之把第二世所崇拜的偶像约翰·希南都搬出来凑数。
    杜傲之假意咳嗽一声,拂一拂袖侧身坐着,对杜澟之视而不见。杜澟之唯有使出绝招,半脆在大哥身旁,双臂搁在杜傲之大腿上,巨胸依偎着他的小腿,抬头咬着唇委屈地仰视他,使出骚包技能,只要免去听金刚大悲咒的惩罚,卖弄风骚算不上什么,虽然在大哥眼中大概是装疯卖傻。
    「于宅中禁足静思己过一个月以示惩戒。」
    难得傲娇的杜澟之拋开自尊装疯卖傻,央求饶恕,外表从容冷漠但此刻内心欢喜若狂的恋妹狂杜傲之怕她恼羞成怒,也不继续戏弄,遗憾没有「爱兄长爱到天昏地暗」一句锦上添花。
    事实上,早在赵景宗找麻烦前杜傲之已到达现场,司空于静发现大神出现自然不现身,放任自流地静候事情闹大,顺理成章恶作剧一下杜澟之,抒发被她甩掉大半天的鬱闷。
    「要记得,杜家千疮百孔,已经没力再抵受一次重创。」杜傲之提醒杜澟之别过分干涉皇长孙的事。
    「当年,如果我不去东玄关,说不定能救爹爹,兄长也早当上大将军……」
    不论过去的邵王之乱眼睁睁看着祖父母爹爹家僕死去或是现在支撑家族,都感独力难支。
    杜傲之抬手轻抚杜澟之后脑,眼眸犹如浊不见底深潭,一顰一笑,拨开窗帘眺望车厢外如水流逝的景物。
    「陛下犹如手执旗帜的主人,指挥一群带着镣銬跳舞的小丑,他说跳就跳,跳到筋疲力倦,他没有说停,决不能私自停下。但是,当发现某些小丑渐渐摆脱控制,计谋弒主,究竟谁,是手握指挥旗帜的最后胜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