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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繁花之上

      其实这些天来裴先生也并不是全天无间候的工作狂,如果她想,其实她完全可以和优利卡发生点什么比那个带着硝烟的吻更亲密的事情。当然那个吻也很单纯,单纯到裴婴棠事后躺在奥格斯汀家族医院的病床上回想起来的时候,都先是想起游刃有余的神子颤动的睫毛,然后才能想起唇齿交接时柔软的触感,情不自禁地微笑。
    而这些天里之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很难说没有裴婴棠自己有意避开的缘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肯答应优利卡,这出于一种非常隐秘的心情和趣味,应该说,优利卡这样陪着她的时候让她觉得很安心。
    常年混迹于组织和正常世界边缘的Tequila当然知道不应沉迷于虚幻的安全感,就好比飞行员在空中会因为分不清天空和海面觉得自己在下坠,这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但如果可以掌控,危险也就不算是十分危险,甚至可以被纳入一种令人喜欢的新奇体验之中。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她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多相处一点时间,而这些宝贵的时间最好不要拿来上床。
    优利卡听完她喃喃的这些话,很轻很轻地从身后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听起来我像个把人追到手就抛掉的花花公子。”
    裴婴棠被她按在落地窗前,以一种完全嵌合的姿态从背后相拥,一边低声笑起来,“我可没这么说。”
    刚刚洗过的肌肤是湿滑的触感,有一部分已经晞干了水分,绵软轻盈,像是午后天际倦懒的云,在她的揉弄中溢出呻吟。她吻了一下棠的后颈,怀中人微微仰起头,碎发蹭在她的鼻尖上,一点点痒,但更多的是玫瑰水馥郁的香气。她忍不住用舌尖舔掉一点,香气盈入口腔,味蕾却是淡淡的清苦。
    棠大概也是被她弄得痒起来。玻璃窗清冷如冰,窗缝里冒出来的冷气激得身体愈发敏感,优利卡的右手已经撩拨得她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忽然跑过去不知道背着她玩什么别的游戏,“你在干什么?”
    那人握着她扶住玻璃墙的手腕,拇指圈住好似在量腕骨,“刚才忘了问,你一般在上面还是下面?”
    从来没听说把人快弄到高潮才来问这个的。
    裴婴棠闭眼,看穿了她的恶趣味,声音有点沙哑,“我说在上面的话,神子殿下现在跪下来让我操吗?”
    优利卡笑出声,她捉住手腕顺势把人拉到怀里,吻上棠闭敛的睫毛,腰下的性器贴住腿心慢慢滑进去,“但怎么操作?棠,你又不是futa.”
    交合很生涩,尽管有刚才的润滑,她要容纳下优利卡也得个过程。至于挑衅,裴婴棠向着床头柜瞥了一眼,“那里有双龙。”
    优利卡凑过去亲她的脸颊,语气无赖又有点哀怨,“你什么时候买的……而且棠,你居然宁肯自己动手都不愿意来找我!”
    她趁机用力顶了两下,搅得棠几乎在她怀里痉挛,然后蹭了蹭棠的头发,“下次不许这样了,再这样我就要惩罚你了。”
    裴婴棠被她弄得没有什么力气,按住额头低低的叹道,“穿戴式的——”这种东西她一个人怎么用。而且这些天忙得压根没空做别的,脑补也该有个限度。
    可惜神子大人没听清,“什么?”
    裴婴棠改主意了,“我说因为自己动手比你效率高。”
    优利卡果然更加不满起来,“你在怀疑我的技术!”
    裴婴棠点头轻笑,“看起来你也没什么技术。”
    毕竟是会在初遇时被她误会未成年的长相,以及惩罚她?裴婴棠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忍不住在心里笑起来,优利卡正经的样子也蛮可爱,像她之前去Vera家里,那只偶尔生气了就要张牙舞爪来挠她的银渐层。从来不会真的下手,但如果故意躲开挠不到却又会气鼓鼓的不理人。
    优利卡全然不知道她在棠那里的形象已经和小奶猫一样完全无害化,她扑住棠的腰埋头亲吻,然后下身抽插着顶开甬道,在最深处撞击。怀中人意料之中地颤抖,被她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有膝盖愈发用力地向前突出。
    她察觉到棠身体里的吸吮的频率改变了,迟滞而粘稠,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断续的恳求,“操我……优利卡……不要了……”
    她侧耳听了一小会儿,也没听清楚棠究竟是要她干什么。不过身体的反应很明确,优利卡将紧紧夹在她腰上的双腿分开一点角度,顺着穴道内将要高潮的抽动捅到更深处去。那里已经很久没有被进入过,穴肉撑开的瞬间裴婴棠就叫了出来。昏暗迷蒙的灯光里,她被扶住腰操弄到高潮,安静的室内只听得见喘息和轻微的撞击声,交合处的汁液已经顺着腿淌得到处都是,酸软得几乎站不住。
    优利卡准备低下头问问她要不要到床上再来一次,毕竟怀里的人看起来已经近乎脱力,软软地依靠在她身上,闭着眼只顾喘息。这时侯外面骤然爆开巨大的亮光,紧接着几乎能震碎玻璃的响声。棠骤然睁开眼睛,身体也绷紧了,被她轻轻挡住,“没事的,是烟花表演开始了。”
    她伸手为棠披上浴衣,拢着她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下面的确有烟花,裴婴棠这才缓缓垂下眼皮,伸手到桌面上去摸酒杯。优利卡替她端过来,她就着手呷了一口,接着倒了回去,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酒店的楼层高度已经超越了烟火爆炸的高度,从这个角度看,那绚然绽开的银色焰火就如同开放在大地之上的白菊,摇曳曼舞,于至盛时凋谢,花瓣凋零在风里。烟火已经一朵接一朵的次第炸开,如同徐徐铺开的繁花锦簇,高层的夜空本应是荒芜的,此时却充满着炫目交错的流光。
    她转过头去和棠亲吻,唇齿间是溢开的甜醉酒香,于繁花之上,云端之巅。
    漫长的亲吻过后她抱着棠走进浴室,这里还残余着温暖的水汽,她试过浴缸的水温,将棠轻轻放进去,然后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擦洗身体。简单的清理完,她打算叫醒棠的时候,才发觉棠靠在她的手上睡着了。
    这实在不能怪裴先生心不在焉,她从困得睁不开眼地靠在恋人怀里时就觉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偏偏优利卡的动作还很轻柔,暖黄柔和的灯光也让她昏昏欲睡。劳累了数天的身体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反应,停止了那些利弊权衡的思考,在爱人的怀里沉入甜美的梦乡。
    优利卡不知道这些,她只觉得棠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擦干身体之后她抱着棠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仔细地观察棠的睡颜。
    她忍不住低头噙住嘴唇,养病的这些天让这里看起来多了一点血色,给裴先生养病就好像照料一棵娇贵的玫瑰花,稍有不慎就要落苞,还常常营养不良地掉叶子,或是被切叶蜂和红蜘蛛祸害。大概只要养出一点点成果就能让她很开心。
    她低头看着怀里玫瑰一样漂亮的面容,快乐地亲了亲棠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