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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类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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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魔王筋疲力尽靠在树旁,心脏剧烈的跳动,呼吸急速,彷彿稍有停滞就会因为氧气不够窒息而死。
    大魔王长相清秀,有着浓眉,五官清晰,以及血红色的瞳孔,身上一丝不掛,赤裸的靠在树干上,若有所思地凝视天空。
    大魔王刚刚尝试人体肉身的极限,一路狂奔,奔了数公尺,直到肌肉感到疼痛欲裂才停下,但其实依正常人的体力奔跑数公尺应该并不会如此疲倦,只能解释为大魔王的人类体力远比一般人还低,但第一次变成人类的大魔王当然并不知情,此时还欣然的认为,人类真得很弱,连我只能跑数公尺,其他人类大概跑不到一公尺就不行了吧,想着想着,魔王不禁得意得笑了。
    魔王肚子发出轆轆声,魔王蹙了一下眉,看来必须去觅食了,就算现在的他不是恶魔,但也比人类强,他正思索着要偷袭附近哪座村庄,还是再次攻进国家呢?
    先占领附近的村庄再想办法变回原样好了,打定主意后,魔王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这时看到远处烟裊裊的升起到空中,看来有人在这,一想到那些先前被抢夺人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禁感到愉悦。
    大魔王舔了舔嘴唇,接着就往烟的方向跑去。
    大魔王拨开路途的草,崎嶇的路加上大魔王不懂控制体力,体力很快就流失殆尽。大魔王欠着腰,吐着舌头喘气,一边喃喃自语人类的体力多么的烂。
    他再抬头看,烟离他不到十公尺,看来人就在眼前了阿,魔王开始摩拳擦掌,说实在的他并非喜欢吃人类,而是享受人类在看到他时所露出的害怕神情,而这方面在恶魔中能和他并驾齐驱的恶魔也是区只能数,秘诀只有一个,那就是出场,出场是决定能否将人吓得魂飞魄散的一个关键,只要出场充满威慑性,通常人使人类未打前就会认输。
    如今只能怪你们太倒楣,来错地方了。
    大魔王咧嘴笑,跳出树丛,伸长脖子张开嘴巴朝人类发出他认为最兇狠的大叫,配上那爪型的手指,大魔王有把握一定能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哇──哇──」
    眼前是一名女姓人类,留着一头长发,有着一个水汪汪的蓝色大眼睛,身上披着一个白色长袍,冷冷地看着从草丛跳出来的魔王,接着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哇──哇──」魔王继续叫,叫的喉咙的青筋都突起,但女子不理会他兀自拿起旁边的桶子,把桶子里的沙子浇下去,将火灭了。
    魔王无法理解这女性人类为什么不会被他吓到,表情僵硬的卡在那边,思绪急速运转,最后得到一个结论,对方是一个瞎子!一定是瞎子,不然那么完美的威吓,不被吓到的全天之下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看来只能硬来了,魔王脚一蹬往那名女子衝过去,挥拳往女性人类的头打去,只见人类女性头一偏闪过那一拳,手臂勾住魔王的脖子,魔王重心不稳,感觉景色在三百六十度旋转,摔个狗吃屎。
    大魔王茫然的躺在地板上。
    「变态,你想干麻。」女子淡淡地问。
    大魔王回过神跳起身来大吼说:「我不是变态,我可是大魔王!」
    大魔王完全不知变态的意思,认为那是一个称呼。
    女子打量了男子,眼神让大魔王感到有些不自在。
    「干麻!」大魔王有些不高兴。
    「那大魔王,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阿。」
    穿衣服?那是什么东西,魔王思忖了一下,认为依现场的情形来看,一定是一句骂人的话!
    大魔王竟被区区的人类女性羞辱,大魔王火冒三丈的说:「竟然羞辱本魔王!」
    女子蹙着细眉,淡淡地说:「我没有污辱你,只是非常希望你把衣服穿上,不然我会很困扰。」
    大魔王所认识的字词不多,从字义上理解,非常是加剧的意思,然后把衣服穿上是骂人的话,也就是她不但不收敛,还更加狂妄了,这小子!竟把魔王我的自尊全踩在脚底下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再不反击就枉费那大魔王的称号了。
    他左思右想,想到他以前突袭村庄曾学到一句骂人词汇;那时村庄被火焰熊熊吞噬,一个男子被倒塌的屋子压在底下,一个女子跑过去救那名男子,男子对着那女人说:「忘了我,请你去喜欢上别人吧,不要在对我们的爱情有所留恋了。」从那女子惊悚以及嚎啕大哭的样子,没错,这一定是人类骂人用词的极致。
    大魔王已经可以想像那女子听到那句话,嚎啕大哭的模样了。不要怪我狠,只能怪你太傻想与我这个大魔王为敌。
    「忘了我,去爱上别人吧,不要在对我们的爱情有所留恋了。」我得意地说出那句骂人的极致,果不其然,让女子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但过几秒后又恢復为原本的平静,她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是有病阿?」接着不理会大魔王开始整理他的行李。
    这人类女子不简单,连那么难听的话,也无动于衷,看来只能使出杀手鐧了;这是我的隐藏法宝,有一次魔王在空中散步时,看到一名容貌其丑的男子对着一名女子大喊说:「你很漂亮,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结果让那名女子吓得脸色发白,落荒而逃。
    这一次,我一定会让你彻撤底底的吓得花容失色,大魔王咧嘴笑,中气十足地大喊说:「你很漂亮,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
    女子的动作停下了,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大魔王,用手摀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结巴问:「你在...说什么?」
    「我很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吓得你说不出话来了吧,大魔王在心里不禁暗自高兴。
    她沉着脸,慢慢往大魔王这边走过来。
    「做什么?」大魔王歪头蹙眉。
    女子突然扑上前把大魔王压在地上,一拳一拳的往大魔王脸上打去,咬牙切齿的说:「不要开玩笑了!你以为这种玩笑很好笑嘛!」
    「不要把感情当作玩笑话!」
    点点的拳头朝魔王脸上打来,魔王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脸,但仍被击中了好几下。
    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发动攻势了?他想起以前和恶魔间在说不赢对方时,都会以武力要对方妥协,没想到这套在人类社会里也适用阿,不过你也太小看我了,身为魔王我怎么会那么简单就妥协了呢!我绝不会认输的,魔王继续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仍然要说,我喜欢你,请你跟我交往──我喜欢你──」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小,女子终于停下手边的攻击,大魔王嘴唇被划破、鼻子鲜血直流,意识恍惚。
    「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女子刚因为太激动才不断发动攻势,冷却后,看到男子被打成那个样子吓得跳起身来。
    「我依旧要说...你很漂亮...我很...喜欢你。」大魔王气弱如丝的说。
    「你...」女子站起来馀光不小心看到男子的重要部位,她把视线缓缓移开,酝红沿着脸连到耳根,「你先把衣服穿上。」
    说完就把身上的白色长袍脱下,丢给大魔王。
    大魔王看了衣服又看了女子顿时才恍然大悟,这句话的意思,原来是自己理解画理解错了,但要我道歉是不可能的,魔王是不会像人类道歉的。
    「儘管如此,我也不会收回刚刚说的话的。」
    「你这个人是怎样,连穿个衣服也那么肉麻。」那始终板着脸的女子,露出一抹羞涩的微笑,这一抹微笑让魔王心理砰然一跳,身体突然发热,呼吸急促了起来。
    这感觉?可恶!这傢伙攻击打完我后,竟对我使用半调子的魔法,必须反击!魔王感受体内的灵力,但一丝灵力波长都没有感受到。
    我到底变得多弱阿,魔王内心不禁抓头发兀自在那边哀号。
    女子露出懊恼的神情,毕竟刚刚自己用全力打了他好几拳,现在他一定很痛。
    「很痛吗?你还可以吗?」女子伸出手想拉我起来。魔王不理会她自己坐起身来。
    女子把这举动认为是不想对所爱女子示弱的表现,但魔王本人从没有这个想法。
    这时魔王的肚子突然发出轆轆声。
    女子愣了一下,摀着嘴笑说:「你等我一下。」就走到包包旁东翻西找一阵子后,拋了一个东西过去,魔王接住,是一个用牛皮纸包覆的东西,阵阵香味从缝隙中流溢而出,扑鼻而来。魔王野蛮的撕开外面的牛皮纸,狼吞虎嚥的把那些食物全都塞进嘴里,数秒间就全部解决光了。
    女子睁着大眼睛,蹲着看着大魔王吃完后问:「你到底多饿阿?多久没吃饭了阿?」
    「现在离圣战发生过了多久?」
    「三年了,怎么了?」
    「那我三年没吃饭了。」
    「骗人。」女子蹙起细眉,顿了顿又问:「你住哪?」
    「住在尼亚。」
    「尼亚那不是恶魔的所在地吗?」女子露出质疑的眼神。
    「没错,因为我是大魔王,当然住那。」
    「唉,你这个人真会说谎,你到底住哪啊?」
    「不信拉倒。」
    女子看着大魔王的眼睛并没有在闪烁,看来不像是在说谎,但这话任谁听了也不会相信吧。女子眼神充满质疑。
    大魔王吸允着手指上的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对了,圣战的结果是谁赢了阿?」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大魔王耸耸肩,本来想要直接告诉那名女子他昏睡三年的事,但从刚刚的反应来看她应该也不会相信吧,于是就索性不讲了。
    「当然是妖精、人类联军阿!」
    大魔王蹙了眉头,闭起眼睛试着回想起关于那场圣战的记忆,记忆都是零碎、片段的,但记忆中他们是处于优势的。
    那段期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想不起来!大魔王发出哀号,揉乱自己的头发。
    女子站起身来,背起背包说:「好了,我们也赶快离开这吧。」
    「那么急阿?」
    「毕竟这里可是恶魔与人类的边界─恶魔之森,在不离开随时都会遭受恶魔的攻击。」
    森林的远处突然传来人的尖叫、哀号声,鸟群振翅飞起。
    女子看向远处,目光夹杂的复杂的情感,脸如同冰冷的大理石般,生硬、毫无表情。
    「不去救她吗?」大魔王问。
    在大魔王记忆中人类是一种团体性的生物,彼此互相帮忙、合作。
    女子露出戏謔的笑,淡淡地说:「别开玩笑了,人类不可能打得赢恶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