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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卫,发现”

      再加上那个时候我还小,处于什么都不懂的阶段,很快就与阿卫建立起了人类该有的亲密依赖关系。
    后来呢,后来…
    有关于后来的事情我已记不太清,不知是有意丧失了这段记忆还是我本就不太在意这些,过往的种种,全都是零星的几点片段。
    我垂下了眼帘,伸出手开始轻轻擦拭着面前的相框表面。我不是很喜欢这张照片,把我拍摄得太过于严肃,手划过光滑的相框我又落在了阿卫的蛇身上。
    “妈妈,我记得你快蜕皮了吧?”
    “清欢,我的宝宝,今天你得乖乖去上学。”
    阿卫浑然不听我的问话,这样和我说着。
    不知祂是在有意转移我的话题还是又在装听不懂,我懒得和阿卫再玩这些游戏。
    拍了拍祂滑腻的蛇身后,我冷冷开口:“我上不上学妈妈不是最明白的吗?游戏玩腻了的话偶尔也该换换口味了吧,卫晏池。”
    我这样说着,在阿卫惊愕的目光里又起身轻柔地拍了拍祂的脸颊,甜腻的吻霎时落在了阿卫的唇边。我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甜:“妈妈,这些年来我和你玩这些游戏自然很开心。不过现在我必须得去学校了,马上就要考试了,我可不想让妈妈失望。既然妈妈快要到蜕皮的时候了,那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宝宝,可是、可是要妈妈送你去学校吗?”
    “不了。妈妈这段时间可是关键时期,就在家里好好待着吧。”
    我婉拒了阿卫的提议,在祂黯淡的目光里轻轻背上了书包。今天的书包里并没有装入沉甸甸的课本,而阿卫也没有将那条属于自己的小蛇缠绕在我的手腕上。
    今天的早餐丰盛精致,我看了一眼只觉得毫无胃口。
    “妈妈早餐我就不吃了,我想去学校食堂吃一些。”
    “清欢,清欢宝宝,你是想囚禁我吗?”
    阿卫不知何时站在了我的身侧,祂的身形妙曼欣长。轻轻将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后,我察觉到了祂的掌心冰冷。手指一点一点像蛇游走在脸颊,滑腻腻的触感。阿卫的长发自然的垂下,落在了我的身边。透过镜子我望向了祂的躯体,不可名状的黑雾缭绕在阿卫的身旁,后侧巨大的蛇头张大了嘴巴。
    我也不知道客厅究竟是何时出现了这一面巨大的镜子,我的眼眸微微眯起,开始变得像阿卫的蛇瞳。祂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指甲的颜色是如同黑夜般的漆黑。
    我在自己的眼眸里,竟是看到了两个阿卫的身影。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抚摸着阿卫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轻轻侧头将脸完全枕在阿卫的掌心,我继而说道:“妈妈你也真是的,又开始乱用词语了。这怎么算是囚禁呢,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就行了。”
    “可是没有宝宝的帮忙,妈妈怎么可能会独自蜕皮呢?以前一直都是宝宝帮助妈妈的呀。”
    “等我放学回来就帮你好吗?”
    我试探着,也明白自己无论提出什么建议面前的阿卫都会完全接受。所以我也如愿听到了祂的回复。
    “好,我都听宝宝的。”
    果然是这样。
    阿卫永远都不敢拒绝我,只是恋恋不舍的用目光送我出门。
    今天没有阿卫的车辆接送,相当于我得独自乘坐公交转地铁才能够顺利去学校,花费的时间很长。
    我想计算从家里到学校的准确距离。
    现在是清晨,因为住宅地处偏僻,就连公交站台都相隔很远。
    好不容易坐上了公交车,车里空无一人,就连司机的脸上都带着点淡淡的疲惫。见车门打开,我熟练的用学生卡上了车后,就近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外面不知何时又弥漫上了浓稠的白雾,我依稀记起昨天的天气预报说今天是大雾天。极端的恶劣天气里,就连司机开车也不敢太快。
    一路上车辆稀少,时间太早,没有一丁点的人情味,接连几站都没有乘客上车。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而我的手机也接二连叁的收到了阿卫发来的消息。只是静音的手机并没有取消震动,透过消息我都能窥见祂那过于甜腻的表情
    [清欢宝宝,你让妈妈待在家里的意思是今天也让妈妈不去上班吗?]
    [妈妈已经向公司请假了,肯定会乖乖待在家里的。现在妈妈在吸奶哦。]
    [清欢宝宝好像早上没有喝奶呢,现在饿不饿呀?]
    ……
    随着数十条消息附上的还有好几张图片,全是阿卫捂着自己那绵软奶子展示吸奶过程的浪荡模样。
    [今天清欢宝宝中午回来吃午饭吗?还是想让妈妈送便当去学校?]
    ……
    公交车不知何时停下了,陆陆续续上来了好几个人。清晨本就是个不会多话的时间段,车内安安静静的。
    浓雾还未完全消散,车速仍旧是慢慢悠悠的。
    开到附近的地铁站时,我看了一眼时间。即便是在车速缓慢的状态下,花费的时间还是不多,
    恰好一班地铁行驶到面前,地铁上的行人和公交车里一样,只不过是叁叁两两,空位置很多。
    我在第四节车厢里看到了熟悉的人,是林景。
    他也同样发现了我,抬头对视上的时候,我瞧见了他眼里的震惊与错愕。
    我和他离得不算太远,在林景的身上也没有发现那天同类的气息。今天的林景与上次遇到的那位简直是大相径庭,难道说还有两个林景?
    我不知该如何判断,额头也没有出现隐隐作痛的迹象,一向引以为豪的直觉在此刻全面崩坏。
    我有些挫败,索性选了一个座位坐在了林景的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试探的聊起了天。
    “怎么今天你还坐地铁过来?”
    “家里的司机请假休息了,所以只好早起过来赶地铁了。没想到这么巧,和你一班。”
    林景笑笑,回答的是滴水不漏,就连说话时的小动作都与平日里的林景一模一样。
    这真的是我之前认识的林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