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_分节阅读_65
倪蔷开车,一路尾随他,跟得分外辛苦。
她想,白维奇到底是白维奇,这要是换作绛仍然,约人吃饭,肯定是会把人载过去,而不是像这样距离感十足。
终于在二十分钟后到了这家西餐厅。
白维奇已经提前订好位置,甚至连菜都点好,他们坐下来,倪蔷铺好襟布,服务生为她倒上纯净水。
“这间餐厅来过么?”
倪蔷环顾了一周,餐厅环境雅致,音乐声淡淡清扬,桌布和器皿都很讲究。
她道:“没有,第一次。”
白维奇说:“我在纽约吃过这家店的菜,没想到国内也有,这家店的老板是中国人。”
倪蔷道:“中国人在中国开西餐厅倒是不稀奇,在国外开西餐厅,倒是挺稀罕。”
白维奇点头说:“是呀,不过做的东西很好吃,很合中国人的口味。”
菜一会儿上来,两份牛排,几个小菜,西点和红酒。
白维奇给她倒酒:“来点吧?”
倪蔷忙挡住:“不用,不需要了。我最近最酒精过敏……”
是的,上次喝怕了。
白维奇微微一笑,并不强求,手腕收回,将鲜红的酒液倒入自己的杯子里。
“不喝酒,就先试试菜怎么样吧。”
倪蔷开始试菜。
别说,味道真的不错。鲜汤味道清淡,牛排是最好的里脊肉,肉汁鲜美,酱汁浓郁,小菜也做的很精美。
白维奇问她:“怎么样?”
倪蔷笑答:“不错,很好吃。”
白维奇道:“好吃就行,下次还可以来试试其他菜。”
倪蔷低头又咬了一口牛排,咽下后,忍不住道:“听说白总在国外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你早就吃腻了西餐,今天会带我来吃中餐的。”
白维奇怔了一下,捻起酒杯,摇着酒液说道:“差不多是这样,以前在纽约读书,纽约的中国餐馆也有很多,偶然看到就一定会走进入,点最有中国特色的菜吃,可是有很多菜都觉得不对口味,可能是身在异乡不能真切的感受到最纯正的家乡味道。久而久之,就逼迫自己去适应国外的生活,西餐,吃多少都是一样。”
倪蔷道:“心情不一样吧。”他点头说:“我是没夸张,你也可以试试,要真是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会知道,这种感觉一点不假。”
倪蔷暗暗感受他的心情,略有心疼。
背井离乡的人,怎么可能不思念家乡,又怎么可能不思念父母?
倪蔷道:“有机会我还真想体会一下这种感觉,我没怎么出过远门,以前公司安排去亚洲有名的酒店考察学习,但去了也呆不了多久,上大学在堰州,工作了还是在堰州,以后结婚生孩子估计也在堰州,人生的所有都在堰州了……”“有机会能出去走走还是好的。”“嗯我也很想。”
倪蔷低头,从小菜盘中捡出一片苏子叶,把鱼子酱抹在上面,然后递给白维奇,说:“你尝尝。”白维奇微微讶然:“这种吃法……还挺新鲜的。”随即,他咬上一口,嚼了嚼。
倪蔷问:“好吃吧?”他点头:“想不到你还是个料理高手。”倪蔷谦虚道:“我哪是,厨房跟我是敌人,我一进去就出事。是我妈经常这样给我吃,她以前是厨师,经常尝试各种新鲜搭配,从小到大,我也是耳濡目染多了。”
白维奇抬头看了一眼她,再低头时,突然说道:“许望和绛仍然……对你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我现在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倪蔷动作停下来,不懂他话中含义。
接着他又说:“还有我父亲,他们好像都比较喜欢像你这样的女人,有些姿色,但不同于小女生那样,你知分寸,懂进退,但不无趣。怎么说?用堰州话说,是会来事吧?倪经理,你是不是做什么事都很有目的性?”
倪蔷蹙眉,一瞬间刚刚与他交谈的自在又被抹掉。
“白总这是什么意思?”
白维奇轻轻一笑:“没事,我只是想问问倪经理对许望的要求有什么看法。”
倪蔷神情变得肃严,道:“那我要先问问,白总是不是诚心要跟宜创长期合作了?”
白维奇道:“当然是了。”
“好,既然是,那白总就无条件满足许总吧。”倪蔷说,“许望那样的人,要先给他点甜头吃,他才会肯把自己有东西都给你。”
白维奇道:“有道理。”
倪蔷把刀叉放下,胃口已无。
白维奇倒是悠悠哉地又喝了一杯红酒。
饭后,倪蔷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后找不到白维奇了。
难道已经走了?
本以为吃顿饭可以和他缓和一下关系,没曾想他说话还是那样阴阳怪调。
倪蔷心情不爽,自己出门。
在楼下看到了白维奇的身影,他正在路边抽烟,黑夜里,白雾凄凄。
倪蔷走出来,白维奇回头看了她一眼。
倪蔷道:“我以为白总您先走了。”
他扔下烟头,在地上踩灭了,说:“等你,我喝了酒,载我一程。”
语气分外理所当然。
倪蔷故意道:“好,白总的命令我敢不从?”
刚说完就听到白维奇的笑声,他跟着她身后说:“有件事我很好奇,为什么我们每次面对面说话,都不能好好进行下去?”
倪蔷道:“白总相信人各有磁场这么一说吧?也许我们俩的磁场正好不合。”
“是么?”他挑眉。
倪蔷道:“白总从前不就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势力又见钱眼开的女人,而您,正义凌然,大方宽厚。”
白维奇笑说:“别以为我喝了几杯酒就听不出来你话中带刺。走吧。”
☆、第四十五章 施暴
倪蔷车开过来,白维奇弯下高大的身材坐进副驾驶座上,继而道:“最近好像没有给倪经理涨工资,倪经理挺舍得花继续,车倒是换得不错。”
倪蔷面无表情道:“原来你也知道我的工资很久没涨了,所以给我涨工资吧。”
白维奇轻笑道:“干什么?你还想换车?换法拉利呀?”
倪蔷笑,将车开进快车道,扭头看了眼白维奇。
新道,这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阴晴不定的。
送白维奇到家,倪蔷才回自己家,已是晚上九点多。
进门前她先给绛仍然打了个电话,听那边还是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