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原本刚打算回客房，突然就看到两人一起走了出来，于是觉得很诧异：“你们要去哪里？”没有相互撕裂衬衫也就算了，看起来居然还要出门？
    “你留在这里。”奥古斯丁简短地命令。
    “为什么？”菲利普顿时心碎欲裂。
    “告诉严和乐乐，明天的饭局取消。”奥古斯丁头也不回，和夜风舞一起走下楼梯。
    菲利普双眼含泪目送两人离开，起码告诉我你们要去哪里。
    小车穿过整座城市，最后停在一个安静的高层小区。
    “你以前的家？”奥古斯丁站在门口问。
    “嗯，是我买的第一套房子。”夜风舞掏出钥匙，“不过很小。”
    “看样子你经常回来。”奥古斯丁打开灯，“的确很小，不过很干净。”
    “会有人定期过来打扫。”夜风舞拉开窗帘，“这里能看到整座城市的夜景，我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过来，一个人待一会儿。”
    “经常会不开心？”奥古斯丁从身后抱住他。
    “人总是会有低潮期。”夜风舞握住他的手，“你也会失眠，不是吗？”
    “但那是在没有你的状况下。”奥古斯丁在他耳边低语，“如果你愿意把自己送来美国，应该要比那位食疗师更有用。”
    夜风舞笑笑，回头和他交换了一个亲吻：“我煮晚餐给你吃好不好？”
    “我申请要正常的食物。”奥古斯丁下巴放在他肩头，“而不是各种奇怪的巫婆汤。”
    厨房里厨具一应俱全，楼下就有24小时便利超市，两人很快就煮好了一餐热气腾腾的晚餐，在飘着雪花的寒夜里，味道也就愈发温暖起来。
    “在想什么？”夜风舞在他面前晃晃手。
    “在想要怎么把工作丢给菲利普。”奥古斯丁很坦诚。
    “不许胡闹。”夜风舞笑出声，“要在美国待多久？”
    “半年，或者更长时间，这次的生意有些麻烦。”奥古斯丁回答。
    “但是你一定能解决。”夜风舞切了一块牛排喂给他，“这十天就当是放松度假。”
    “我当然能解决。”奥古斯丁挑眉，“而且一定会万无一失的解决。”
    ******
    “你今晚不回来？”接到电话之后梁皓很诧异，“那要住在哪？”
    “朋友家，很多个人一起。”夜风舞回答。
    “靠谱吗，这种场合听上去容易出乱子。”梁皓皱眉。
    “夏夏怎么样了？”夜风舞问。
    “吃过药已经睡着了。”梁皓又道，“需要我来接你吗？”
    “相信我，真的不会出事。”夜风舞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浴室，“今晚就拜托你照顾夏夏了，谢谢。”
    听着手机听筒里的嘟嘟声，梁皓觉得有些无奈。手下艺人不肯听话，大概是每个经纪人最头疼的事情。不过知道夜风舞向来没什么坏习性，也就没有再打过去细问。
    “你的经纪人很负责。”奥古斯丁从他手里接过浴巾。
    “我们合作了很多年。”夜风舞配合低头，让他帮自己把头发擦干。
    “这里有道小伤口。”奥古斯丁皱眉，看着他隐藏在发间的疤痕，“出了什么事？”
    “车祸。”夜风舞停顿了一下，“我没事，却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你看上去还没走出阴影。”奥古斯丁捏起他的下巴。
    “我似乎不该在晚上提这件事。”夜风舞摇摇头，“睡吧。”
    “如果你想说，我随时都可以听。”奥古斯丁抱着他靠在床头。
    房间里很安静。
    片刻之后，夜风舞道：“他叫张晓晨，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夏夏的邻居。我们关系很好，就好像是亲兄弟。”
    奥古斯丁握住他的手。
    “后来我们上了同一所大学，经常在周末到彼此家里吃饭，还一次参加划船比赛。那时候学校里有一个腼腆的华裔女孩，晓晨很喜欢，我们所有人就一起帮她追，挖空心思打探消息，夏夏还曾经被女生们当成流氓报警。”夜风舞笑出声，“那是大家最开心的一段回忆。”
    “后来呢？追到女孩了吗？”奥古斯丁也跟着扬起嘴角。
    “毕业当天，女孩答应了他的求婚。”夜风舞声音逐渐放低，“可是一年之后在婚礼当天却发生了车祸，晓晨当场就……”
    “没人会希望看到意外发生。”奥古斯丁在他背上拍了拍，“但是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意外带来的悲痛里。”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他。”夜风舞嗓子有些沙哑。
    “他在天堂应该也会想你。”奥古斯丁低头吻吻他的发丝，“所以不要难过。”
    夜风舞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好好睡一觉。”奥古斯丁帮他盖好被子，在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晚安。”
    “晚安。”夜风舞闭上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
    等他睡着后，奥古斯丁去客厅打了个电话。
    “关于那场车祸？我之前已经查过了。”菲利普道，“意外发生在郊区，是在去接新娘的路上，主婚车当场起火，其余人的车辆也受到了追尾冲撞。”
    “纯属意外？”奥古斯丁问。
    “当然，至少当时鉴定报告单上是这么写。”菲利普有些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大嫂跟你说了什么，有内幕？”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奥古斯丁看了眼卧室，“如果只是一场普通意外，不应该这么久还不能走出来。”
    “或许他们关系真的很好。”菲利普耸耸肩，“听说大嫂在毕业后，还曾经和他去了同一家公司实习，同学加上同事，应该是亲如兄弟的关系。”
    “什么公司？”奥古斯丁问。
    “这就不知道了，得查一查。”菲利普道，“不过我会尽快给你答案。”
    第二天早上的天气很好，奥古斯丁拉开窗帘，让太阳照进来。
    夜风舞微微皱眉，用手臂遮住眼睛：“早安。”
    “早安。”奥古斯丁把他拉起来，“窗台上有很厚一层积雪。”
    “MOKA看到后一定会很高兴。”夜风舞下巴抵在他肩头，低声抱怨，“头晕。”
    奥古斯丁拍拍他的后背，“要出去透透气吗？”
    “我更想在家偷懒。”夜风舞伸了个懒腰，踩着拖鞋站起来，“先去冲个澡。”整整一夜都在做梦，满身都是冷汗。
    “好主意。”奥古斯丁赞成。
    “我是说我一个人。”夜风舞关上浴室门。
    “这是我们重逢后的第一个清晨。”奥古斯丁用手臂挡住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