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爱情的味道！”菲利普感慨万千，自己接着吃。
    于是围观完全程的莱昂先生就觉得自己有点眼瞎，匆匆喝完一杯咖啡后立刻离开了餐厅，甚至还踉跄了一下。
    “姨父怎么了？”程夏疑惑地问。
    “不知道。”菲利普全然不觉，还沉浸在生日晚宴的余韵无法自拔。
    傍晚的时候，黑色小车开出城堡，径直开往一家私人高档别墅。由于是凯瑟琳暂住的地点，所以等夜风舞抵达时，她已经在会客厅里等了几分钟。原本披散的淡金色长发被盘了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干练，脸颊泛着柔润的珍珠光泽，眼睛看上去像是最宁静的海。
    夜风舞坐在她对面。
    “为什么不让保镖跟上来？”凯瑟琳看了眼楼下。
    “你说过不喜欢私人空间被侵犯。”夜风舞回答。
    “原来你一直在关注我。”凯瑟琳笑笑，“因为奥古斯丁？”
    夜风舞摇头。
    “我的兄长其实早就给过我警告。”凯瑟琳道，“只是我不愿意相信。”直到在昨天的生日晚宴，亲眼看到奥古斯丁投向夜风舞的眼神，没有丝毫情绪遮掩，坦诚到像是一切都理所当然——就算现场受邀的大媒体不会乱写，但这种表现显然已经超越了普通的金钱关系或是短期情人，而像是有了更深的含义。
    “很抱歉。”夜风舞帮她换掉了冰冷的红茶，“我不想欺骗你，但坦白讲，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给这段关系定义。”
    “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提这件事。”凯瑟琳头痛，“并且很想让时光倒流。”
    “要聊点别的吗？”夜风舞问。
    “关于那支雇佣兵，奥古斯丁应该已经在昨晚告诉过你，我知道的并不会比他多。”凯瑟琳又往楼下看了一眼，“不过有这么多保镖，对方短期内应该不会伤害到你。”
    “我不想让他们用我来威胁奥古斯丁。”夜风舞皱眉。
    “奥古斯丁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凯瑟琳道，“其实我今天并没有许多事要告诉你，只是单纯想聊聊天。”
    “隔壁有人？”透过玻璃，夜风舞看到有人影晃动。
    “不用理他们，是哥哥的安排。”凯瑟琳道，“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一直觉得我会为此崩溃，所以坚持派人24小时贴身监督。”
    “我看过亚当斯先生拍的公益广告。”夜风舞道，“很有创意。”
    “但我们全家都觉得他疯了。”凯瑟琳很坦率。身为一个成功的沉稳商人，在某天突然毫无征兆跑去为犀牛保护协会拍摄了一部长达半个小时的公益片，出演一个成天YooooYoooo的猥琐偷猎者，的确很像是突发神经病——虽然匿名又在脸上涂满了油彩，但还是被记者认了出来，把父亲气得半死，差点中风住院。
    “在开拍之前，他甚至问过我愿不愿意客串一个拥有十八个孩子的困难母亲，还要半裸在草原上捡牛粪，并且试图给一头小犀牛哺乳。”凯瑟琳满脸不可置信。
    夜风舞端着杯子，虽然很不想笑，但……
    “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凯瑟琳用勺子敲敲茶杯，从公主回归叛逆，“因为如果一切顺利，你很快就能见到这个系列的总导演。”
    ……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夜深人静时分，奥古斯丁依旧坐在书房办公桌后，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文件。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抢劫。”
    “不胜欢迎。”奥古斯丁勾起嘴角，抬头解开自己的领带。
    “我似乎回来晚了。”夜风舞笑着上前，俯身在他唇边落下一个亲吻，“对不起，不过我以为你会打电话给我。”
    “我只需要确认你的安全，别的不重要。”奥古斯丁站起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其实并没有聊太多关于你的事，甚至连那支雇佣兵也没多少话题。”夜风舞帮他关掉电脑，“都是普通朋友之间的话题，工作生活，和一些小抱怨。”
    “抱怨关于亚当斯那支广告？”奥古斯丁和他一起往卧室走。
    “原来你也知道。”夜风舞笑。
    “不止是我，全欧洲都很乐意聊这件事。”奥古斯丁扭头看他，“不过既然这样，那她也提到了你的新代言？”
    夜风舞点头：“但我对此完全不知情，梁皓也没有告诉过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一次普通商业合作而已。”奥古斯丁道，“还没有最终确定。”
    “但我明显不够资格。”夜风舞靠在浴室门上。
    奥古斯丁皱眉：“不够资格？”
    “实话实说而已，这个品牌通常只和国际巨星合作。”夜风舞回答。
    “这次也不只是你一个人。”奥古斯丁道，“投放范围仅仅是中国境内，并不是全球代言。”说完又补充，“当然，如果你想要全球——”
    “OK！”夜风舞捂住他的嘴，“不许买！”
    奥古斯丁看上去有些想笑。
    “你下次可以在做决定前告诉我。”夜风舞收回手。
    “这是严的安排，我只负责帮忙。”奥古斯丁把人拉回自己怀里，伸手拧开浴室门。
    ……
    另一间书房里，菲利普正躺在舒服的沙发上，一张张翻看手里的文件资料。
    “色情杂志？”程夏正好路过看到，于是把脑袋伸进来问。
    菲利普冲他神秘勾勾手指。
    小土拨鼠带着一点点成人后的激动，跑过去准备看辣妹。
    然后就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红发壮汉来了个对视。
    “你真是太重口味了。”程夏痛心疾首，“居然看这个也能笑得一脸淫荡。”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
    “为了给生活增加乐趣。”菲利普继续保持微笑，“但这件事并不好玩，你知道他是谁吗？”
    程夏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确定要听？有些恐怖。”菲利普压低声音。
    “那我还是不听了。”程夏迅速站起来往外跑。
    菲利普揪住他的背带裤：“但是和大嫂有关。”
    程夏狐疑顿住脚步。
    “这是昨晚所有的宾客名单。”菲利普从中抽出来一张照片，“有没有觉得，和这个人有些相似？”
    “是同一个人？”程夏比对，“眼睛很像，但其余看不太出来。”
    “是同一个人，不过接受了五次整形手术。”菲利普道，“这个人名叫贝克尔，也在晚宴的受邀之列，最重要的是，曾经长期资助过一支雇佣兵组织。”
    “为什么要整形五次？”程夏不解，“也并没有变得好看。”反而狰狞了不少。
    “他脸上受过伤。”菲利普拍拍程夏，又打开电脑，是一段昨晚的视频，画面显示贝克尔一路鬼鬼祟祟，最后在二楼打了一个大概三分钟的电话。
    “这……”程夏犹豫，“他要干什么？”
    “要干什么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应该不是好事。”菲利普道，“他全程都在关注奥古斯丁和大嫂。”
    “暗恋奥古斯丁先生？”程夏奇思妙想。
    菲利普一口气没喘好，差点被噎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