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每天都在演戏_分节阅读_96
“也是,从小爬到大嘛。”
“是啊,”谢如安亲了亲他的下巴,轻声道:“我还准备爬一辈子呢。”
“欢迎之至,不过下次不用这么偷偷摸摸,光明正大地来就好。”谢铎锐将谢如安一个翻身,让他趴到了自己身上,接着用被子将两个人一起裹住,极近的距离让他可以看到谢如安亮晶晶闪烁着水光的漂亮眼睛,谢铎锐被他看得心里一颤,忍不住在他那双眼睛上亲了亲,柔声问道:“怎么了?睡不着?”
谢如安眼神柔和,在他身上动了动,将脑袋放到谢铎锐的肩膀,吻了吻他的脖子,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接着低声道:“最近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莫名其妙的出柜,变态的程嘉澍,还有,我居然对你坦白了……哥,你别笑我,我是真的觉得有点恍惚……”
不管上辈子如何,这辈子谢铎锐是真的没让他操过这么多心,他心里涌起无数怜惜,揉了揉谢如安的头发,缓缓道:“家里人都很爱我们,而且爷爷和爸爸都不是顽固的人,他们最后会同意我们的,只要我们以后好好孝顺他们就好了。”
“程嘉澍的事情接下来就能解决了,只要把底片拿回来,我就不会再手软,从今以后你都不必再为了这个人担忧。”谢铎锐把谢如安拉到自己身前,让谢如安半撑在他身上,谢铎锐轻轻抚摸着自己深爱的那张脸,突然笑道:“至于我们的上辈子,我只有一句话想说,虽然那个谢铎锐情商有点白痴,但是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也很爱你。”
谢如安一愣,“嗯?”
谢铎锐突然把人拉了下来,他在他唇上亲了亲,笑道:“因为没有任何一个谢铎锐,能够抗拒你。”
他是他身体的一半,没有谢如安,谢铎锐是不完整的,所以无论他们何时相遇,他们会经历什么,谢铎锐一定都会爱上他,毫无疑义。
谢如安待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突然想到谢铎锐刚才在爸爸面前说的那些话,他眼眶微微发红,俯身亲了下去。
谢铎锐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轻笑,将人牢牢地禁锢在了怀里。
一个缠绵甜蜜的亲吻结束,谢铎锐将谢如安抱在怀里,他亲了亲谢如安的脸,柔声道:“睡吧,好好休息,等到了时间我叫你。”
谢如安心里所有的结都解开了,睡意袭来,没一会儿就在谢铎锐怀里睡了过去。
虽然他们的关系家里人都知道,但是怎么也不可能在家里做得太过,明天早上得在宋瑞琴醒过来之前让谢如安回到自己床上,谢铎锐设置好闹钟,将人抱在怀里,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最后将被角压好。
耳边是谢如安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谢铎锐原本毫无睡意,但是怀里搂着熟悉的人,他终于还是在谢如安的呼吸声中慢慢睡了过去。
睡意朦胧间,谢铎锐心想,果然还是要和谢如安一起才能睡得稳当。
在他们都睡着之后,房门被人轻轻打开了,宋瑞琴看着兄弟俩熟稔又亲昵的睡姿,轻轻地叹了口气,走进来帮他们把被角压好,她借着月光看了他们许久,最后在两人的眉心轻轻一吻,接着轻手轻脚地出去,将门给他们关上了。
谢宏闻站在走廊的一边,宋瑞琴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走吧,他们睡得挺好的,这么晚了,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刚才屋内的场景谢宏闻也看到了,他心里自然不好受,却也没有冲进去让他们起来,宋瑞琴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老伴,慢慢扶着他回到卧室。
“老谢,再过几年你也要退休了,咱们为国家辛苦劳累了一辈子,却很多地方都没有真正看到过,等你退休了,咱们就到处旅游去,走走看看,”宋瑞琴轻声道:“孩子们的事情,就任他们去吧,小锐是什么性格你还不清楚吗?闹到最后也不过就是父子成仇,你又忍心吗?子女就是父母一辈子的债,没办法的,咱们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再说小安从小就黏着小锐,不管做什么都把小锐放在第一位,最听小锐的话,小锐也宠他,从小把他捧在手心里长大,我也不是看不出来,每次小安去外地拍戏,小锐就魂不守舍,精神也不太好,什么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其实早就该想到了,哪里有兄弟长大了还那么黏糊的……”
宋瑞琴关上房门,想想又忍不住红了眼圈,哽咽着道:“知道他们的事情我也难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他们都是我的儿子,看着他们难受我也心疼,那天知道小锐晕倒进医院,我急得……”
“瑞琴……”
“虽然名义他们俩是亲兄弟,但是他们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宋瑞琴擦擦眼泪,道:“小锐那个性格,如果没有小安,说不定他就真的成了不婚主义了,老谢,算了吧,两个孩子也不容易,我看着他们难受,我这当妈妈的心里更疼,反正都是要有人难受,不如就我自己难受好了……”
良久,谢宏闻叹了口气,将宋瑞琴轻轻地抱进怀里。
“好了,别哭了……”
虽说对于程嘉澍的爱心早餐,谢铎锐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但是没有拒绝就是接受,程嘉澍深谙此道,第二天不到八点,谢铎锐正在家里吃早餐,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睿翼的那位候总,已经将早餐送到了他的办公室。
为了避免谢铎锐每天见到他会烦,他甚至十分体贴地没有亲自出现。
谢如安原本正在吃煎蛋,听到谢铎锐和助理的对话立刻没了吃饭的胃口,随意地喝了口牛奶就放下了叉子,谢铎锐一挂断电话他立刻问道:“怎么样?如果他之前到了去了R·J,之后他还会回家吗?”
谢宏闻一大早就出了门,谢铎锐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的宋瑞琴,压低声音道:“我查过了,他每天除了必须要出门的时候,几乎都是在家里,这些年在疗养院虽然养得他身体不错了,但是到底没有好到哪里去,我一直派人跟着他,先前他们给我报告说程嘉澍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就好,”谢如安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冷,“我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了。”
谢铎锐在心底叹了口气,知道不彻底把程嘉澍除掉,谢如安心里的这根刺永远都拔不掉了,虽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但是谢铎锐还是放不下心,嘱咐道:“你记清楚我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了吗?”
“放心,我知道,”谢如安冲他笑笑,“我绝对不会让程嘉澍伤到我,当然,我也不会主动去伤他。”
谢铎锐看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但是让谢如安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心?
但是不管谢铎锐到底有多么担心,事情还是得一步步坐下去,吃过早饭之后,谢铎锐开车回了公司,而谢如安则是由谢家的司机载着去了程嘉澍家。
谢铎锐比谢如安先到,看到程嘉澍送来的早餐,谢铎锐直接让助理扔进了垃圾箱,接着给程嘉澍发了条意思,让他以后不要再送了。
没过多久,谢如安到达了程嘉澍所在的别墅区,谢家的车不出所料地在门口被拦了下来,门卫看了看车牌,脸色微变,对司机道:“请问你们是找人吗?”
司机点了点头,道:“通知C区04号的候魏峰,说他有位姓谢的老朋友找他。”
门卫这种事情见多了,也不再多问,直接给候魏峰打了电话,果然那边听到他的话之后立刻就点了头,例行地登记之后,谢家的车进入了小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小区里绿化非常好,树木繁多茂盛,清静雅致,每一栋别墅前的小花园里都种着时节的鲜花,谢如安将车窗放下来一些,空气里也有淡淡的树木花香,甚至还有虫鸣鸟叫声。
程嘉澍倒是不亏待自己。
这个别墅区的房产商是翟行,当初刚建成的时候翟行还想让谢铎锐也买一套,但那时候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才刚刚装修好,耗费了两人不小的心血与精力,自然不可能搬家,也就拒绝了,现在想想倒是幸好,不然他现在估计就真想搬家了。
微风拂面,深秋的风带着浓重的凉意与湿意,谢如安浮躁的心情渐渐沉淀下来,给谢铎锐发了短信报告现状——他对程嘉澍的怨恨与恐惧由来已久,即使现在他能够鼓起勇气,并且压制住他的怒气来单独见程嘉澍,他依然不能够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谢铎锐比谁都懂,也就比谁都担心。
谢如安看着窗外微微出神,他曾经在睡梦中臆想过无数次,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亲手解决掉程嘉澍,以绝后患。
只是现在……相比亲手解决掉程嘉澍,他有更想珍惜的事情。
车刚开进C区的范围,谢如安就已经看到了站在花园前的程嘉澍,他似乎刚起床不久,头发还有些微湿,仅仅是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宽大的深灰色大衣,下面穿着一条家居裤,让他看起来精致又休闲,程嘉澍看到他的车之后快步走了几步,谢如安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车门下车。
程嘉澍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动声色地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好奇道:“弟弟怎么想到这么早过来?吃早饭了吗?我这边吃过了,你要是还没吃,我也可以给你做。”
“毕竟既然已经给谢总做了一份,再给谢总的亲弟弟做一份也没什么关系。”
程嘉澍笑容中带着调侃,刻意地突出了这句话里的“亲弟弟”三字,然后看谢如安面色瞬间惨白,心情愉悦地指点司机开车去了车库,接着带着谢如安朝屋子里走。
花园里种着无数的花,很多花深秋依然绽放着,争先恐后地似乎都要从花园的铁栅栏里钻出来。
谢如安对他后面那些话没什么感觉,倒是听到他叫自己弟弟就觉得毛骨悚然,他扯了扯嘴角,只是淡淡地看了程嘉澍一眼,嘲讽道:“看你刚起床,早上居然不是亲自送早餐去R·J的吗?”
“哦?你知道我送早餐了?你哥说的?谢总觉得味道如何?今天早上我特意花了心思,都是谢总以前爱吃的。”
程嘉澍笑意更甚,看着谢如安的表情真诚地就好像他真的是在询问一样。
谢如安一顿,脸色都被气得有些泛红,怒气冲冲道:“还需要别人告诉我吗?!你以为这种事情公司里没有人会提醒我?!”
程嘉澍微微一笑,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谢如安那张稚嫩的,写满了不服气的脸,有些好笑地道:“小朋友嫉妒心还不小,也不是那么幼稚嘛,还知道在男朋友身边安插眼线,弟弟,你哥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谢如安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没有应话。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被人宠得恐怕都比不上自己花园里那些花朵坚强,程嘉澍倒也不在乎他的态度,耸耸肩一笑,和这样的人竞争,他似乎都用不上那些照片。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走到了门前,程嘉澍打开门,侧过身让他进去,等到谢如安进去了以后才关上门回身道:“你这么贸贸然来我家,谢总知道吗?”
房子外的小花园看上去倒像是精心打理过的,但是房内却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其他什么装饰都没有,要不是已经装修过,说是毛胚房恐怕都不会有人怀疑。
按照候魏峰回国的时间来算,程嘉澍回国已经两年,虽说中途经常出国,但是每年的大体时间还是在国内的,为什么房子里会毫无人气?
谢如安快速地在房间里扫视一圈,一楼是厨房饭厅和客厅,卧室与,从他的角度隐隐约约能看到关上的卧室门和书房门,他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底片就在卧室里。
程嘉澍一个转身,谢如安看了他一眼,突然福至心灵一般地明白了为什么房子里会这么空旷,恐怕按照程嘉澍的想法,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在这里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