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一个演技派_分节阅读_11
他的侍卫里有两个年轻人,生得不错,不仅五官英俊,身材也很挺拔。若是做床伴,素质不算差了。
还有妙智寺里有个年轻和尚,生得唇红齿白,颇有些画中人的意思,一见到他,常常羞涩微笑。阿弥陀佛,他从没和真正的和尚做过,想来应该会有一番销魂滋味。
但是对于这些想象,他没有付诸行动。侍卫也好,和尚也好,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消磨于此。关键是之后会如何,他现在连自己能不能在这里活过三年都不能确保,睡一个人很简单,维持一段关系却很难。他不想最后结果变成汝阳王仗势欺人。
入夏之后,李谕的生活就像退休老干部一样健康有规律。
每天天刚蒙蒙亮就起床。找了个老拳师学打拳,侍卫队里真是卧虎藏龙。
打完一套拳吃早饭。早饭清淡些。吃完早饭就和厨师唠嗑切磋。他提供大量想法给厨房,要求他们不断改进。
和厨房切磋完,确定好中饭晚饭吃什么。就去练练字,找了个画师学画画,进步显著,也有可能是画师在拼命拍马屁。
中午时候和三个孩子一起吃饭。有时候王妃也会一起。吕夫人和她的家人一起失了宠。
吃过中饭和孩子玩一会儿,午睡。午睡之后去看孩子上课,他给请了名师,教孩子基础知识。几个孩子开蒙有点早了,李谕是用孩子开蒙的名义,跟着孩子蹭课上,接受这个世界的系统基础教育。
上完课去散步或者骑马,有时候钓鱼。
到点吃晚饭。心情好时候会有小宴,吕夫人能混上小宴,不算太惨。府上已经没有乐伎了,有时候吕夫人会露一手琵琶。李谕觉得她不是毫无可爱之处。
心情不好时就一个人吃晚饭,喝点酒。看看月亮,看看星星。
睡觉。隔三差五自摸。
这样的暑假,过得也不算坏。
夏末的某日,李谕骑马回来,老远就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光头走了过来。他笑了起来,在路边勒住马。
“无寂!”他唤小和尚。
无寂和尚仍是羞涩一笑,恭恭敬敬双手合十向李谕行了礼:“殿下。”
因为一路走过来,他的脸上被晒得有些发红,但仍是好看,俊秀的面孔因此显得越发纯真。夕阳在他身后,仿佛温柔的注脚。
李谕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不是很猛烈的那种,但在那一刻,他确实感受到了,那一缕怜惜和不忍。
“大热的天……”他温柔说。
无寂抿了抿嘴角,他是来给汝阳王送一本手抄经的。
李谕请他在府中休息一晚再回去。他们一起吃了斋饭,之后看了看手抄经。李谕并不懂,但无寂念经的样子,很值得欣赏。
暮色中诵经声仿佛能传得很远。待无寂停下时候,李谕就说:“等夏天过去,我会带家人去慈山游览,无寂不妨一同前去。”
第10章
慈山在淡州与宜州交界处,山中泉眼清澈,大大小小的瀑布遍布其间,山顶有个仙人洞,据说是仙人炼丹的遗迹。山上四季风景俱佳,秋季最为宜人。
李谕挺喜欢旅游,如今可算有大把时间去旅游了,虽然目前他旅游的目的地只能限定在淡州及附近。慈山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于淡州的山匪传说,李谕研究过了。山匪的活跃地带在淡西,西边的梧崖山区一带较多,那边土地少,所以乡民经常兼职土匪。不过李谕现在住在淡东,旅游热门地点慈山离淡西就更远了。安全应该能保障。
夏末时候李谕就准备这件事情了。他原本打算把几个孩子和王妃都带上,但王妃对出门旅游一点不热衷,她身体娇弱,又时常忧心忡忡,还劝过李谕不要去慈山。
李谕只好留她在府中,和孩子一起。
若是无寂和他一起去慈山……李谕话说出口时是临时起意,然而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很妙。
无寂年轻健康,登山旅行不成问题;人又随和,李谕和他谈得来,有他相伴,路上不至寂寞;和尚是方外之人,身份很安全。他多个伴游,无寂也能出去游历一番。怎么想这安排都很好。
李谕邀请的话一说出口,无寂和尚的眼睛就亮了一下,李谕看得出来,他是想去的。
“无寂愿陪殿下出游,只是这件事情要禀明主持,得到主持允许。”无寂看着李谕说。
李谕只要得到无寂愿意去就好,主持那边应该不会阻拦。
李谕和无寂和尚常常聊天,知道他的身世。无寂今年二十岁,五岁时候随母亲逃难来到此处,后来母亲去世,年幼的他被和尚收养,之后剃度出家。他只记得自己俗姓沈。
李谕想他也是孤零零一个人。这冥冥中两个人在此时此地相遇,道一声缘分,不算牵强了。
一个月后,慈山之行车马齐备,李谕都已经整装待发了,淡州府来了人,找汝阳王谈谈话。
淡州府派来的是一个名叫韩望宗的录事。之前李谕入境淡州时候,淡州府派人迎接,其中就有韩望宗。这几个月来淡州府有什么事情来联络,都是韩望宗负责。
李谕对这人印象不坏——三十出头,看上去精明干练,对汝阳王态度有礼有节,一点不谄媚。说话做事条理分明。
淡州刺史何君达命他专门负责汝阳王在淡州的联络事务。李谕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嘲笑他:“你是怎么得罪何刺史了?让他把你踢来负责我这么个大麻烦。”
韩望宗这次过来是转达刺史何君达的意见:刺史大人认为汝阳王不该去慈山。
从级别上说,一个皇室亲王,皇帝亲兄弟,比刺史高出太多。但从手中掌握的实权来说,汝阳王还是乖乖听掌握一州军政大权的刺史的话为好。
不过汝阳王的性格不可能是乖乖听话的人,何况李谕自己也憋着气。
“为嘛!为嘛!我想去!我就要去!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为嘛!到底是为嘛!”李谕躺在卧榻上大声嚷嚷,就差打滚撒泼了。
韩望宗皱着眉,还是尽量保持着冷静的声音解释道:“这是为殿下的安全着想。”
一听到安全两字,李谕立刻停止了抽搐,他定定地看着韩望宗,怀疑地说:“你在威胁我?”
韩望宗立刻道:“卑职岂敢!殿下有所不知,最近宜州雨水甚多,今年很有可能会有秋汛,宜州与本州都可能会有汛情,实在不宜殿下出行。”
李谕觉得还应该再演一会儿,被轻易说服不是一个白痴王爷的风格。
“你不是在糊弄我吧?”他不高兴地说,“预测哪有这么准?秋汛说来就来?”
韩望宗诚恳解释了一番,又说:“本来夏天时候零江宜州段一带的旧堤就有险情,只是勉强度过难关,今年秋季雨量若和往年一样,都很有可能决堤,更别提照目前的形势看,入秋之后下雨的天数明显多过往年。所以秋汛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