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影电总局的事情还没有什么头绪，另一边《以爱之名》的后期制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份，对于这种成本小投资少导演也不是什么名人的小众类电影，最困难的除了拍摄之外，大概就属和发行方面商议安排档期的问题了。
    针对自家电影的类型——既不算是喜剧贺岁片又不算是纯粹的爱情剧，陈墨和工作室的员工商量后，大家比较倾向于把档期放在双十一的单身节档期。
    这个档期的好处就是影片的竞争力没那么强——毕竟所有斥巨资请巨星投拍的影片都倾向于圣诞节和贺岁档这两个档期。
    而《以爱之名》的电影类型并不适合这两个档期，但是影片的男主角又是陈墨和陈昱修这两位男神级别的票房收割机，再加上《以爱之名》最近一段时间闹得风风雨雨的很是热闹，所以国内的发行方面冲着电影的国民普及度，都愿意把单身节档的票房压在《以爱之名》的身上。这就导致了《以爱之名》的前两周都安排到百分之四十以上的排片率，至于两周之后排片率怎么调整，还要视电影的票房和上座率才能确定。
    不管怎么说，前两周内全国范围内每天超过七万场的排片次数，至少保证了《以爱之名》在下档之前肯定能够收回成本甚至是大赚一笔。不过电影的口碑和票房到底能发展到什么样，还得看影片的质量究竟能不能过关。
    国内的发行基本就是这个情况。而在国外，因为陈墨和好莱坞的那一场有关于种族歧视的冲突，以及陈墨工作室指控《无望的爱》抄袭《以爱之名》致使《无望的爱》的入围资格被金马奖和戛纳电影节取缔事件，导致全球媒体和部分影迷都对后续发展比较关注，相应的也比较好奇《以爱之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而杨钦东在《以爱之名》晚城后期制作后第一时间把片子送到四大电影节送审的举动也再一次引来了媒体的关注。这也导致国外的发行商十分看好《以爱之名》的宣传能力，因此除了好莱坞以外，全球发行的计划也进行的比较顺利。
    “所以好莱坞这边要怎么办？那边的发行商透漏的口风说好莱坞演员工会和某些人都有向他们施压，所以当地发行也不想为了一部电影得罪太多的人。可是我们这部电影既然要想在全球范围内上映，如果这其中缺了好莱坞甚至是北美市场，那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毕竟好莱坞也是全球电影人心目中的圣地，《以爱之名》既然要做全球发行，就不能缺了这一块，要不然全球媒体可有的说了。
    陈墨不以为意的笑道：“既然是市场经济，当然是资本控场。再跟那些发行商说说，他们总不会眼睁睁看着钞票飞走却不伸手。”
    杨钦东皱眉道：“要是对方还坚持呢？”
    陈墨笑道：“那就让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不可能接受好莱坞没有任何借口的排斥行为。如果他们坚持的话，继续给我炒种族歧视甚至是行业垄断的话题。要知道我现在可不仅仅代表着我自己。”
    陈墨说着，特别得意的晃了晃自己在宣传部实习的员工牌，笑眯眯说道：“好莱坞有演员工会有某些议员在背后支持，我们也有宣传部和影电总局做后盾不是。他们能毫无道理的排斥华夏的电影在好莱坞上映，我们也能反击。也许他们会觉得他们每年在华夏市场投放的电影太多了。那我们也可以以电影人的身份提议让华夏控制每年引进好莱坞电影的数量，同时鼓励华夏人制作自己的电影。”
    不就是觉得好莱坞是全球最大的影视基地了不起嘛，华夏还是全球最大消费市场咧，他就不信了，花钱的还怕挣钱的！
    陈墨的脑中灵光一闪，喃喃说道：“我好像知道下一次开会该做什么了。”
    #论如何把钱揣到自己兜里#这个话题肿么样？
    自觉灵感如潮涌的陈墨眉飞色舞，杨钦东却被陈墨的不羁言论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你这样做会不会让人以为我们是在公报私仇啊？我觉得我们还需要慎重考虑一下，你刚刚加入宣传部实习，那个什么影电总局也只是个空架子而已——”
    “就因为这个部门到现在还是空架子，我才要想办法踢出第一脚啊。那些M国佬最好不要嫌钱多，要是真想搞出事来，我就拿他们当儆猴的鸡！”
    杨钦东不赞同的看着陈墨：“总觉得你这种想法就不靠谱——”
    “放心吧，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陈墨摆了摆手打断杨钦东的话，“如果他们能理智对待华夏电影的话，我们也会遵循市场规律的发展。彼此都是大国的方便之处就在于，如果他们想蛮不讲理的话，我们也不惮于用更粗暴的方式以牙还牙。我们华夏是礼仪之邦，从不会欺凌弱小。但也不会被别人当成弱小欺凌。这种不痛不痒的膈应手段，如果他们不想撕破脸的话，还是不要尝试的好。”
    陈墨说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五分了。
    “下午我还要回宣传部开一个会。你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啊？”陈墨从办公桌前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随便吧，不解决好这件事情，我估计是没什么心情吃饭的。”杨钦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
    “那就去吃烤羊腿吧？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烧烤店味道特别正宗，再说秋天到了，也应该多吃点羊肉滋补一下。”陈墨笑着拍了拍杨钦东的肩膀，“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要知道，事情总是做不完的，可身体是自己的。你现在是自己当老板又不是给别人打工，何必这么拼呢？”
    “你这个思维方式还真是让人难以沟通。难道你觉得自己当老板的优势就在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摸鱼吗？”杨钦东一边穿上西服外套一边吐槽道：“你也不怕把公司折腾黄了。”
    “这就是我们聘请了那么多精英员工的目的所在。”陈墨搂着杨钦东的肩膀勾肩搭背的走出办公室，“如果我们招了那么多业界精英仍然把自己累得跟汪似的，那当老板的意义又体现在哪儿？”
    “所以你认为当老板的意义究竟该体现在哪儿？”杨钦东特别好笑的问。
    “当然是说的算走的开啦。不然就不是老板而是执行总裁了。”陈墨说到这里，猫咬舌头似的看了杨钦东一样，还不忘补刀道：“对了，忘了东哥你就是咱们工作室的执行总裁了，怪不得每天都累成汪一样。”
    杨钦东：“……”
    一顿烤羊腿吃到容光焕发的陈墨高高兴兴回到了宣传部。彼时副部张远宿已经带着影电总局仅有的两名部员安排好了下午会议的各种前期准备工作。看到浑身羊肉味的陈墨，张远宿皱了皱眉建议道：“我觉得部长你最好洗个澡换身衣服，说实话您的长相已经让人很有食欲了，就不需要色香味俱全了吧。”
    “你的说话方式真的让人很想再吃一块羊腿。”陈墨皮呵呵哒的看着张远宿，开口问道：“对了，我一直很想问你……认识一个叫张远宁的人吗？”
    “那是我的本家堂弟。”张远宿特别有范儿的躬身颔首，微微示意道：“容我提醒，阁下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解决您身上红焖羊排的味道。”
    “我吃的是烤羊腿！”陈墨木木的瞪了张远宿一眼，转身去解决自己身上的烤羊腿味儿。
    下午两点钟，终于敲定好与会人员档期的影电总局成立后的第一次对外大会正式召开。
    人还是那些人，情况还是那些情况，只不过主持人由国家台的白晓光变成了影电总局的空降部长陈墨。
    好在陈墨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份，当着大会所有人的面儿，笑眯眯的开口说道：“我觉得我们也应该整合一下国内的演员工会、编剧工会和电影工会。应该提高编剧在整个行业内的地位和薪资。既然我们都是圈内人，我就不说虚的了。一部作品究竟能够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剧本是很重要的环节。如果拿房子来比喻整个产业链的话，我觉得剧本就是地基也不为过。既然是地基，我们就该给地基更夯实的待遇，让他们能安安稳稳的潜心做出好作品。正如兰大师所言，从前还讲究十年寒窗苦，十年磨一剑呢，何况是如今做剧本。”
    被陈墨点名的某京剧大师不急不速的勾了勾嘴角，出言附和陈墨的建议。
    之后陈墨又提起鼓励选拔新导演，鼓励老导演潜心做事，进一步探索富含华夏历史文化的商业作品和艺术作品的观众价值取向，进一步在创作观念上打造具有华夏特色的价值观……简而言之就是打造华夏好莱坞影响全世界之类的提议。无外乎是想将在座之人联合到一起，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争取打造出一个休戚相关的产业链。
    其实这些话题要是单提出来，任何一项都是老生常谈，只不过从前并没有一个有分量有凝聚力的个人或者部门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
    现如今，堪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陈墨却被宣传部部长以宣传部的名义塞到了这个临时组成的小作坊一样的影电总局。
    没人知道这个儿戏一般刚刚成立的新部门究竟能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不过碍于宣传部在国内的影响力以及好莱坞种族歧视这一股东风，大家倒是乐意卖陈墨一个面子。
    说到这里陈墨又提道：“我们暂且不知道该如何改变整个行业的现状。但是我们可以努力改变自己的做事态度。几十年前，国家台每两年都会以台庆的名义制作一部大剧，到如今仍然脍炙人口的《三国演义》、《汉武大帝》、《大明王朝》……这些电视剧都是几十年前台庆那会儿制作出来的。当时为了更好的拍摄作品，整个剧组的演员可以提前三年进组，就是为了琢磨角色，所有的服装道具甚至是台词情节也是严格参考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和博物馆的有关藏品制作出来的。那么我们如今为什么不能继续启用台庆制度？每年或者每两年制作出一部高水准叫好叫座的作品出来呢？”
    “如果越来愈多的作品都能够保证这样的精品质量，观众也不是没有审美的人，他们自然知道什么才是值得追求的。”
    与会众人面面相觑。沉吟片刻，现暂任国家台台长的张明志笑道：“陈部长的初衷当然是好的。只可惜好本子难求啊，当年国家台为了制作那些台庆剧，不但要下大力气选拔培训演员，甚至连所有的道具布景都要一点点的筹备——现如今的华京影视城和横店影视城不就是这么来的。如果陈部长当真有心重推台庆制度，当务之急可没什么拿来就用的好本子。要是拖拖拉拉再等个两三年才筹备妥当开始拍摄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影电总局想要趁热打铁的心意？”
    此言一出，所有人眼睛一亮，全都看向张志明。
    陈墨也看出了张明志的欲言又止。他也想知道张明志有什么好主意打破这种十年磨一剑的前期准备的尴尬状况，不免笑问道：“不知张台长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张明志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铺垫道：“要说国内近几年来，绝对有资质成为经典之作，并且在剧本创作之初，就已经得到文艺界各位大佬们指点，在考据上绝对万无一失，并且在选角和选址上也做足了铺垫的历史大剧倒是真有一部。就是不知道陈部长肯不肯分一杯羹出来？”
    陈墨心下一动，立刻想到了张明志在说什么。“张台长的意思是？”
    铺垫做完了，当着众人的面儿，张明志也图穷匕见的说道：“没错，我说的就是陈部长亲自编写，也筹备了长达三年时间，即将在明年六月份开拍的《食色》。”
    此言一出，与会众人全部动容，立刻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墨。
    那可是《食色》啊！连载期间网络点击率一直盘踞第一，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讨论和追捧，被网友们翻译成各种文字传播到全球各个国家，甚至连选角都摒弃了娱乐圈演员，而是选用当时名士的后人来饰演各自的祖宗，整个文学院在其背后担当各项指导，国内各大世家共同出资出力拍摄，甚至连皇室都为之轰动的当之无愧的历史大剧《食色》！
    如果真能在这个宏图大作上掺一杯羹，那自家公司在未来几年内的口碑和影响力还用犯愁吗？更别说在拍摄期间还能够接触到各世家大族的精英后辈以及华夏文艺界的真正大师大儒们……
    与会众人联想到这里，全都激动的坐直了身体，一个个眼冒精光，嗷嗷待哺的盯着陈墨的眼睛和嘴巴。恨不得替他说一句“行！”
    看到众人的反应，陈墨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点了点张明志的方向说道：“好你个张台长，合着是挖好了坑等着我呢？”
    张明志嘿嘿一笑，特别自得的说道：“不是我挖坑啊，而是业界的现状就是这样。想要找一个既有口碑又受万众瞩目，能引起万人空巷待遇的好作品，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老张是思来想去，也唯有陈部长你一手捧出来的《食色》才有这个潜质。”
    一句话落，在场众人也纷纷出言附和张明志的话，七嘴八舌恨不得把陈墨的《食色》夸到天上去。那言之凿凿危言耸听的模样，好像没了陈墨的《食色》，华夏娱乐圈马上就要沦落到三流开外，再也找不出好作品了。
    陈墨有些无奈的摆了摆手，只好说道：“《食色》的主要演员都已经定好了，导演也是我自己，你们就算要加入进来，又能做什么呢？”
    “哎，这话就外道了不是？”没等陈墨的话音儿落地，张明志已经接口道：“《食色》的主要演员定下来了，又不是所有演员都定下来了。各大世家的后人有限，就算他们承包了主要演员和主要的仆役，总有些漏网之鱼吧？导演虽然是陈部长，可这么大一部剧，总不可能只有一名导演，更别说是灯光摄像这些人……您觉得岑凯旋岑导怎么样，岑导三十年前进入我们台的时候，就是做摄像的出身，十年前凭借一部《秦淮风月》拿到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奖项，以他的资历和能力，给陈部长你做一个副导演兼摄像师总还是合格的吧？”
    陈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说道：“这怎么行。我一个后学末进，可不敢让岑导当我的副手。”
    “哎，陈部长这话就外道了。”一直在旁默默不语的华夏娱乐执行总裁顾怀殷头一次开了腔。“不是你自己说的嘛，要联合一切能联合的力量，共同肃清华夏的娱乐环境，打造一个更好的华夏娱乐圈。既然是这样，大家就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何必拘泥于身份地位？如果是从华夏的立场宏观考虑的话，我觉得岑导担任剧组副导演和摄像师也没什么不好的。还有咱们公司的王导和张导……都是跟你有过合作的。你觉得以他们的能力，是不是也能担任个副导演，帮帮你的忙？”
    顾总的一句话打开了所有人的话匣子，在座之人立刻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把自家公司的人塞到剧组里面，而且要塞的还都是跟岑凯旋、王储盛这些导演身份地位差不多的人。自觉能靠得上风格的就担任副导演，靠不上的还能来个摄像，反正《食色》的剧情里面囊括万千，既包含着大明京师的皇皇者华，亦包含着大漠边塞狼烟烽火，甚至是秦淮河的风月无边，市井阡陌的俚语小调民生百态，万邦来朝的气象万千……华夏有名的导演们各自有各自拿手的风格，恰好是《食色》某个阶段都需要的。就算当真还有那么一两个格格不入的，退而求其次也能担任个监制顾问之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