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上两分钟，这俩人已经捂着胳膊倒地哀嚎。
    宫占回头看着球球，还是皱着眉头。
    “丫头，学几年功夫不代表你是超人。钱包值几个钱？他们把你毁容了呢，在你身上来一刀呢？没钱坐车啊？干嘛自己走路回去？”
    球球看着宫占，把书包甩给他。
    “我走累了。”
    宫占叹口气，他爸小爹说，球球这两天情绪不对，果然不对。小脸绷着。
    女孩子心思变化快，怎么这是？
    “我打车。”
    “不打车，你背我。”
    “球球，你十九了。”
    “转过去，蹲下，快点！”
    妹子，这就是妹子，他从小宠着长大的。
    “我算是欠了你们两个小崽子的，小猴子看到我非要我给他当双杠，你这还要我背。十九了，二十九，三十九，我还背你啊。”
    还是转过去，蹲下，球球笑了，趴在他的后背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宫占勾过她的腿。
    “外套盖着屁股没有？”
    “盖着呢，不会走光啦。走回去，一直把我背回家。”
    大街上，一个帅哥背着一女孩，慢慢的走。女孩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球球看着宫占的侧脸，似乎没感觉她哥有什么变化，还和小时候一样，别人说她哥比以前帅多了。恩，他肩膀宽了，他的肌肉多了，他长高了。
    她哥会成为别人的靠山吗？如果他和别人结婚了，是不是感情会越来越远了？
    回不到年少时候的亲密无间再也没有来大姨妈给她揉肚子的时候了？
    “哥。”
    “恩？”
    “爸爸和小爹有没有和你说，有人给你介绍女朋友的事情？”
    “说了。”
    “你怎么想的？”
    “考虑考虑吧。”
    球球不再开口，趴在她哥的后背上，很想问，和，你能这么背我多久？
    小时候是你带我玩，小时候是你保护我，小时候你说的哥哥等你长大娶你。爸爸小爹都忙，是你接送我上下学，是你给我辅导功课，是你讲睡前故事哄我睡觉。是你给我扎小辫子。长大了怎么距离越来越远了？
    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
    宫占急忙回头。
    “我一听你呼吸不对，就知道你要哭。你哭啥，大姑娘了你哭啥啊。回家了爸爸不骂死我。”
    他们家除了球球都是爷们，包括最小的弟弟，耳濡目染的，孙小猴都知道女生要被保护。他要保护姐姐。谁也不敢随便招惹球球。这要让这丫头苦着回家他爸爸骂死他，小爹也要训死他，还会得到小弟的白眼。
    说着要把球球放下，球球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就不下去。
    “妹子，哎哟，姑奶奶，你怎么了？”
    球球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用了力气了。
    “哎哟，哎哟，这丫头真野了，撇嘴，疼死了。”
    球球在他的衣服上蹭眼泪。
    “哥，我们结婚吧。”
    眼睛特别亮，充满期待。
    宫占顿了顿，把球球当在地上。
    “咱们去公园说。”
    拉着球球去了街角的公园。买了一瓶水，递给球球。
    没有了嘻嘻哈哈，和球球坐在一个长凳上。第一次特严肃的说这件事情。
    “球球，咱们一起长大，你对我也许是亲情，是一种依靠，而不是爱情，你还小呢不知道爱情是什么，等你二十三四岁了再说这事吧。”
    “我就喜欢你，我就不让你娶别人，你说了娶我的。从小到大，我破坏你多少恋爱苗头。你上大学当兵下连队，我想你，我喜欢你。别问我从什么时候喜欢你的我也不知道。从我有记忆开始，都是你带着我，一起玩，一起吃饭，我被欺负了你帮我。我回我爷爷奶奶那两天你一直打电话问我啥时候回去。爸爸小爹都忙，是你一直陪着我。”
    “你认真的？”
    宫占盯着球球。
    球球哭了，哭得眼泪一道一道的。
    “小爹把我带回家，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离开我。这些年，我和你吵过闹过，我也对你提出很多无理要求，你都一直满足我。我初一了你还背我走了好几站路。我肚子疼你都搂着我给我揉肚子。有了弟弟我就害怕爸爸小爹不爱我了，你劝我哄我，还会提醒爸爸小爹多陪我。
    我不想知道我爱不爱你，我就知道我离不开你。你对我太好了，哥，我遇不到第二个人，他们接近我我都会拿来和你作比较，他们不如你好，不如你会哄我，不如你会疼我。除了爸爸和小爹，这世上就只有你对我好。你是不是怕我心性不定最后会辜负你？除了你还有谁和你一样对我好？”
    “我每天都在盼着长大，成年，快一点到法定年龄。我又怕你爱上别人了。”
    “哥，我不能没有你。”
    宫占看着她。
    “球球，你五岁认识的我，五岁半就一直在家里和我在一起，你还有三个月过十九岁生日，你和我认识了十四年，你喊我哥喊了十四年。
    你小时候做恶梦哥哥哄你睡觉，你被小爹带回家我知道你是我妹，我是你哥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哥哥一定对你好，弥补你童年所受的苦。
    你十七岁坐火车来看我，那是我第一次打你，你在我怀里哭喊着你想我，我知道我喜欢你。我是被你需要的。
    你从小到大所有事情我都知道，说些让你害羞的事情，你从小到大的体重我都知道，我帮你梳头一直梳到十三岁，每次见面我都要抱抱你，我就知道你这段时间是胖了还是瘦了。你从一个小笨鸭子变成现在的白天鹅，我一直很高兴。
    我大了你十岁，我现在还是军人，每年我的探亲假也就一个月，你要学习，你在学校里接触更多的男生，你亭亭玉立漂亮可爱，孝顺父母疼爱弟弟我妹妹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你还小，你往后见到更多优秀的男生，他们会陪你，会给你过生日，会在你哭泣伤心的时候哄你，我却不能，我的假期太少了。
    球球，在你十七岁以后，我对你的感情变了，我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耽误你。我可以是你哥，在你需要我的时候到你身边。我不想是你丈夫，让你在我身上耗费你的年华，你太小我舍不得你浪费时间。
    如果，你要嫁给我，我等你等到二十五岁。二十五岁之后你还执意嫁给我，那我们就结婚，我会利用这些时间争取从地方转回去，转到你身边去陪你的。”
    宫占擦擦球球的眼泪。
    “陈秋，我不会是个好男朋友，不会陪你过生日，陪你看烟花，不能给你过情人节。但我会很努力的做一个好丈夫，在我们结婚之后，我回到你身边。我们俩一起生活，孝顺爸爸小爹，照顾弟弟，我们婚后，你的工作稳定上升期，我们不着急要孩子，一切等我们都安定了，再要宝宝。陈秋，我能还要两地分居很多年，这些年里你会吃苦，也许会孤单，我不在家里，你还要照顾父亲们，会很辛苦。你愿意吗？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爱情的也许在长年的陪伴里滋生，不经意间，某个瞬间，啊，我原来是爱他的，发出这种感叹。
    多年来的一起成长，一起生活，彼此的性格，都很了解，熟悉他，熟悉到他有几根眉毛都能知道。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