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陆星川捧住他的脸，拥抱的死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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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哥，我思前想后，郑重地下了决定，等到合同期满就不再和Light续约了，因为乔白跟我的关系是非常重要的，我没办法撇清，也撇清不了，公司的恩情我没齿难忘，以后也绝不会加入大陆的对手公司，这个您放心好了，更何况以我现在的处境来看，翻身的机会也不是很多，这些年叫您费心了，日后如需我的帮助，我定然全力以赴。”
    次日清晨，陆星川就给付远这样一条短信。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算是在娱乐圈沉浮了不短的时光，所以非常明白，这条短信发出去的瞬间，自己也就算是被Light打入了冷宫。
    生活还真是有趣，前一秒前任追万人捧，后一秒就成了烫手山芋无人理。
    正失笑的功夫，乔白已经揉着眼睛从楼上走来，嘟囔道：“我眼睛肿了，还怎么去医院啊……”
    “我瞧瞧。”陆星川伸手。
    乔白疲惫地根本就睁不开眸子，坐到他旁边，又赖皮的靠着星川打瞌睡。
    “没关系的，一会儿冰敷一下。”陆星川摸着他的鸡窝头说：“必须得去复诊，胃好不容易快好了，不能被这些破事耽误。”
    “嗯……”乔白答应。
    “你想吃什么早饭？”陆星川问。
    “可能是葱油饼。”乔白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么高难啊，我试试。”陆星川微笑着答应。
    乔白越来越觉得他太好了，可是越觉得好，自己心里就越发地愧疚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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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多数明星都和狗仔队势不两立，这也并非没道理。
    本来两个人刚整理好情绪，去医院给乔白复查旧伤，顺便开了些新的药。
    结果连医院大门都没能出去，就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记者围追堵截。
    乔白和他们曾经的好关系也不管用了，还是被挤得七荤八素，单纯的脸上全是慌张和茫然。
    “我说了不准拍！你丫听不懂是吗？”陆星川少见的急了，伸手就把最近的一个相机打掉在地上，又狠狠地推开用话筒戳着乔白的记者。
    “诶你怎么打人啊？”其他记者瞬间不乐意。
    “不服就去报警，我还要告你们侵犯我隐私呢！”乔白瞬间开始帮腔，讲完就拉住陆星川：“快跑，甭搭理他们了。”
    两个年轻人在镜头前逃之夭夭，当晚又成了网络头条。
    什么来医院检查艾滋病、殴打记者之类的谣言，有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乔白睡前手贱翻到，不由地叹了口气，朝着天花板幽幽地发起了呆。
    ☆、51.64
    “大家好，这是我最后一次主持节目，也是最后一次作为艺人，出现在你们的眼前了。”
    乔白在录节目时没有再穿那些搞怪的衣服，简简单单的白衬衫，衬着他年轻的脸，叫在场的人忽然意识到，其实这男孩儿才二十一岁。
    “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想说句对不起，跟支持我好几年的粉丝们，跟爱护我的爸妈，还有……陆星川。”
    向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他，头一次这么字斟句酌，就怕再给星川惹麻烦。
    “我知道很多人都不理解我们的关系，但是我只能说，他是我活到现在，遇见过得最好的人，希望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而讨厌他。”
    傻乔对着摄像机红了眼眶，他的搭档钱沫沫也很难过，觉得反正节目都因乔白的退出而结束了，便气道：“同性恋怎么了呀，多普通一件事儿啊，大清早就亡了！真不知道你们在别扭什么！”
    “算啦……别给编导添麻烦，又要熬夜剪片子。”乔白哭着拉住她，沮丧到半点精神也没有。
    谁知道审核不太严格的网络节目，竟然还把这段播了出去。
    已经闹腾半个多月的观众们看到萌萌的乔白真的退出了娱乐圈，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态度又发生转变。
    支持他们在一起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当然，也这是后话了。
    ——
    多事之秋，祸不单行。
    本计划着闲下来就努力拿到北影的毕业证、然后好好经营餐厅的乔白，又遭到了当头一棒。
    某个早晨他难得天不亮就到了店里，想把餐品状况整顿下。
    没料到临街的铁门上不知道被谁泼了好多黑墨汁，还用喷漆写道“基佬滚出！！！”
    乔白气得当场变了脸色，拿出手机通知大家都不要来上班了，自己赶在商场开业之前擦干净，而后便锁上店门，独自在里面算账发愁。
    听到消息的陆星川快中午的时候匆匆赶到，帮他打开室内大灯说：“怎么了，为什么不营业？”
    “有人来捣乱，在门上写了骂我们的话，我不高兴……”乔白耷拉着眉眼：“这个月亏了，客人少了好多。”
    “无所谓，做生意就是有赔有赚。”陆星川微笑，拉过账本说：“我帮你看看。”
    “星川，你别跟我在一起了。”乔白深深地埋下头。
    本来很平静的陆星川瞬间皱眉，用力拉住他的手腕说：“为什么？！”
    乔白的心情彻底荡到谷底：“我想过了，这件事前前后后，都是我自己的错，明明选择这个职业，还那么不小心……你现在被我害的也没工作了，粉丝跑了，这店也要黄了……那个房子和车，你都拿走吧，你有本事过上更好的人生，别再被我这种脑子进水的家伙拖累了……”
    “你真的是脑子进水。”陆星川伸手抱住他：“我决不放你走，我给你说过的都是真心话，只要有你，别的我都不怕。”
    乔白从来也没承受过这么大的压力，心里面特别崩溃，忽然又哭出来：“要是因为我越过越糟糕了怎么办呀……”
    “你在我身边，每一天都是最好的。”陆星川帮他擦着脸说：“我向你保证，一切都会过去的，而且人们对咱俩也就是一时好奇，网上的那些照片大部分都删了，你又不想从艺了，以后会渐渐变成普通人、过上宁静的生活。”
    乔白含着眼泪问：“怎么过去，你该怎么办？”
    陆星川微笑：“看看韩国或者其他国家有没有发展机会，或者去读读书，做做生意，有什么怎么办的？”
    乔白这才抽噎的不那么厉害。
    “别哭了，再哭我心疼，而且不准你跟我讲分手的话。”陆星川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慰说：“店里营业额下降，或许不是被这件事决定的，照理说喜欢看热闹的人更多，怎么会没人来呢，也许是菜品、也许是服务、也许是竞争对手出了问题，你既然决定好好经营它了，就要冷静下来想办法，有不懂的地方，多问问杨经理，不要躲在这里自暴自弃。”
    “嗯。”乔白在这段人生最黑暗的日子里所得到的最有力的支持，就是来自于同样受难的星川。
    尽管父母亲友都在安慰他，但他很清楚，能陪自己走下去的，只有眼前的人。
    “你太累了，停业整顿也好，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陆星川又道：“等我彻底离开Light，就陪你到处走一走、玩一玩，你之前不是老抱怨我们太劳碌了吗？”
    乔白点头，拽住他说：“刚刚我不是认真要分开的，我也不想你走……”
    陆星川笑得温柔：“我知道，但气话也不能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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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双双从公众视线消失后，终于依靠时间的推移而获得相对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