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一脸倔强地瞧着褚胤，那张年轻张狂的脸上满是邪魅：“你是谁。”
    如此嚣张和天真无邪的话，差点让褚胤笑出声来，如果褚胤心情再好一点也许还会给对方鼓掌，但是显然此时褚胤并不想这么做，军帽形成半片阴影投注在他脸上，让他一半侧脸晦涩不明。
    褚胤虽然没有说话，但犀利的双眼直视东方，两个人视线对视。一个嚣张乖戾，一个犀利冷峻。支撑东方问出这样大胆的话是他的年少轻狂，毕竟东方根本不知道褚胤是谁，也不知道褚胤手上有多少权利。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眼前的男人，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是谁，和我是什么关系。”那种绝对说不上商量的语气。
    褚胤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动了动，最后嘴角勾起，带着笑，眼里的嘲讽越来越深。褚胤仿佛天生是个嘲讽别人的人，就算他什么表情都没，也会让人觉得这男人生下来就是嘲弄别人，太过完美，太过优秀，那冷峻完美的帅气脸孔，是年轻还透着稚气的东方都不能比拟的。
    东方突然瞬间理解了为何季米尔会为了这个男人如此沉醉，以至于无法自拔甘愿堕落。因为季米尔找不到比褚胤更优秀的男人，那种绝望和无法逃脱的痛苦，让季米尔只能沉迷在情色中，慢慢迷失自己。
    “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褚胤眼里带笑，但那寒冷的气势让人畏惧。
    褚胤身上带着天生军人的强硬和霸道，那种军威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只有长期在部队的人才会有种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架势。
    东方一下子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轻视……
    “我不傻，我刚才听的很清楚，你刚才说谁给自己留了个儿子？”东方挡在褚胤面前，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的架势。
    这对东方来说很重要，做了这么多年的孤儿，他渴望知道当年的真相。为何不要他，为何要抛弃他？
    最重要的是，他果然和严铭真的不是父子。
    这种想法让东方觉得松了一口气，但却心口又突然“刺”的疼了一下。那个懦弱胆小的男人真的不是他的父亲，他们之间果然没有血缘关系，那样的话也许他们之间的唯一羁绊就断了……但这是不是也证明，自己对于严铭来说是不同的存在，因为那人虽然不是自己的父亲，但却陪在了他身边那么长时间。是不是该说，自己对严铭来说绝对特别的存在，也许那个男人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才会陪在自己身边。
    这么一想，东方觉得心底的某个地方悄悄融化，脸上的表情不自觉柔和。
    “我父亲到底是谁。”很少有人敢看褚胤的眼睛，但东方看了，而且肆无忌惮，根本没将褚胤放在眼里。
    在旁边的人全都帮东方捏了把冷汗，都在祈祷褚胤千万不要一个不高兴就崩了东方。
    相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褚胤笑了。
    不仅笑了，还是很高兴地笑出声……
    “你父亲是谁？父亲，那是个什么玩意。”整句话褚胤都是带笑说完，像开玩笑的调侃语句，却让人觉得从心底发寒：“如果你说的是生你的人，那么已经死了，也许你去地狱的时候能碰见他。”
    褚胤的笑很温柔，甚至会让人觉得灿烂感受到阳光的温度，和肖特的冰冷恶魔不同。当年季米尔也是为褚胤的笑沉迷于这个男人。但真正了解褚胤的人便会知道，他的笑，知识为了掩藏他没心的事实……褚胤是个没心的男人，不，应该说褚胤师哥抛弃心得人，所以他可以笑、可以嘲讽、可以冷漠，他又很多的表情，他也会用那种情绪来表达自己。只是那些都是虚无的、随意的、满不在乎的。
    因为，褚胤是个对任何东西，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一切都无所谓，满不在乎的一个男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他的兴趣，包括那被称为最深羁绊的血缘，对他来说也只是麻烦……东方拧着眉盯着褚胤，褚胤的笑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是谁！？”东方坚持要这个答案。
    褚胤唇上挂着冰冷的笑，头发严谨地梳往脑后，有几根调皮的头发从军帽边缘跑出来，挂在眼前。褚胤低睨着眼前东方……“褚天，一个垃圾。”
    季米尔和史蒂文都狠狠抽了一口气！季米尔难以置信的捂着嘴巴，褚胤竟能带着笑称呼自己的父亲为垃圾。
    “你说什么！？”
    “一个强奸自己妹妹的男人，不该被称为垃圾吗？”褚胤平静地瞧着东方：“也许你也是他强奸哪个亲戚生下的，恭喜你拥有纯正的血统。”
    在场的人，只有跟在褚胤身边的随从没有表现出惊讶。他跟在褚胤身边的时间太长，早就知道褚胤是个什么样的人。
    褚胤一点不避讳那些对普通人来说是绝对禁忌的东西，这些好像是不需要在意和无所谓的东西，随意就说出口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褚胤一点都不担心在场的人会将丑闻说出去，因为没人敢得罪他……东方整个人脑子发懵，就算是他一时也无法接受这样的消息！
    “看到这张脸，真让人倒胃口。”褚胤凑近东方，强大的压迫袭面而来。凑近更能看见褚胤眼里的嘲讽和不屑，在那眼里自己仿佛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自己无力反抗。
    在东方以为对方要杀死他时，褚胤潇洒地转身离开，头也不回……漂亮的军装披风在空中甩过，那个背影真的让人觉得威风十足，一下子让人觉得肃穆和崇高。
    等东方回过神，褚胤早就离开。
    车里，前面的操纵方向盘的随从觉得车里温度越来越低，而制造来源的人便是后座的褚胤。褚胤靠在皮椅望着窗外……立天嘴巴抿了抿想说话，却又怕触怒褚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