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的，看来是打轻了！”沈磊咬牙切齿地说。
    “先忍着，过两天给他来个大的。”闫旭东帮着他把人从床上拖下来，看清唐宋的脸后，也恨自己今天没上手揍那孙子一顿。
    “唐宋，醒醒。”沈磊晃了晃怀里的人。还有好几层楼呢，他还真不敢保证能把人顺利抱下去，怎么说也是个一米七的大男生。
    “疼……”唐宋窝在沈磊怀里，半睡半醒地嘟囔。
    “东子，帮我一下。”沈磊把唐宋交给闫旭东扶着，自己蹲下来。
    闫旭东顺势把人放到他背上，唐宋也顺从地把胳膊环到他脖子上。
    沈磊忍不住笑了，“我说你是在装睡吧？”
    “你才装睡……”反驳得倒是快。
    看来是没事儿了。沈磊和闫旭东对视一眼，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贾明明一直发动着车子，在宿舍楼下等着，中间还抽工夫到医务室买了些消肿止痛的药。
    宿舍楼到家属区也就两分钟的路程，当初沈磊老爹还是拖关系才买到了这里的一套房子，就是为了沈磊住着方便。
    沈磊照例把人背上去，放到床上。贾明明识相地进了客房。
    灯光下，唐宋的脸看上去更是惨不忍睹。
    小萌男闭着眼睛把脸埋到被子里装死。
    “别闹，先把药上了。”沈磊哄着把人扳过来。
    “反正我也没吃亏……”小萌男撇着肿胀的嘴角哼哼。
    “嗯。”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就像他对郝雷说的那样，这事儿不算完。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平日里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竟让人欺负成了这样。
    沈磊一边尽量轻柔地上药，一边婆婆妈妈地嘱咐：“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别跟人硬碰硬，他们是从娘胎里就学会打架的，你能碰得过他们？”
    “那我也不能干等着挨打呀！”小萌男不服气。
    “你不回手，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这不是有我呢，记住他们的脸，我帮你讨回来。”
    唐宋哼哼了两声，突然想起什么，蹭地从床上坐起来，不知道牵动了哪处伤，疼得哀哀叫。
    心疼得沈磊直叫“祖宗”，“你就不能老实躺着？”
    “我跟你说啊，”唐宋严肃地瞪着沈磊，“这事儿你不许管。”
    沈磊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道，这话说晚了，他不仅管了，还要继续管下去。
    唐宋看着他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就急了，“你听到没有？他打了我，我也打了他，这事就算完了。如果他再找我麻烦，就算打不过我也要像今天一样打回去。”
    “行了，都几点了，赶紧睡觉。”沈磊把药水随意扔到床头柜上，抖开被子把人盖住。
    “我也是男人，不用你帮我打架！”小萌男软趴趴地窝在床上，横着眼威胁。
    沈大少瞪眼，小萌男立马闭上眼睛，装睡。
    ******
    沈磊说不算完，就真不算完。
    这几天B市少年们的小圈子里一直流传着一件事，那就是一中有个叫沈磊的找了体校的刺头郝雷约架。
    一时间沈磊手机上收到N多个内容类似的短信，大意是说：
    沈老大兄弟们还纳闷呢你怎么上了高中就金盆洗手了，原来是想在临毕业来场大的……算兄弟一个啊！时间地点需要的装备让贾总管吱一声。
    这最后两句才是重点。
    过了两天流言又有了升级版，说是沈磊和郝雷约架的原因是为了某个女生，地点就约在一中后门，时间是这周五下午——那天一中和体校都放月假！
    对于把流言里的“某个女生”牵扯进来，沈磊没有丝毫犹豫。
    反而是贾明明略带担忧地说：“磊子你确定咱们要这样做？以前别管怎么着咱们可从来没碰过女生，爷们儿们的事，她也算无辜的吧！”
    沈磊沉着脸，只说了一句话，“无辜？你以为郝雷为什么要找唐宋的麻烦？”
    “你是说……这事儿是那个叫‘猫’什么的挑唆的？”
    “苗喵，”闫旭东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不紧不慢地分析，“她要真是无辜的，这事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没准她还会事先拦着郝雷，不把事情闹大。她要是个爱虚荣好挑事的，也就怪不了别人了。”
    “草！我怎么没想到？”贾明明恍然，“那……为什么约在咱学校门口？”这不明摆着被老师们逮嘛！
    “不约在门口怎么把事儿闹大？”不把事儿闹大怎么能收拾到想收拾的人？
    贾明明一拍桌子，“就这么办！”
    苗喵早就听到了那个关于“为了某个女生”的传言，想到其中一个男主角就是郝雷，闺蜜们都尖叫起来，纷纷说着“苗喵是为了你吧”“两个大帅哥为了你打架呀”“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沈大少也不说声真不够意思”……
    把苗喵捧得虚荣心得到莫大的满足。
    到了周五这一天，B市的小圈子里都沸腾了。
    拉帮结伙去助阵的，呼朋引伴来围观的，就连女生圈子都开始关注起这件事。
    从中午开始，时不时就会有穿外校校服的高中生在一中门口晃悠，卖瓜子的老头已经回家装了两次货。
    这一天，从宝兴路走过的司机们都说今天这条路异常堵，学生们异常多。
    没让大家等多长时间，两拨人就像商量好似的同时出现。
    原本好奇得要死的学生们反而像见了怪兽似的呼啦一下散到了远处。
    沈磊这边继承了他的一贯风格，动手不动口；郝雷上次吃了话多的亏，这次也不多说，直接上。
    上学时打过群架的人都知道，实际上反而越是群架伤害性越不大，往往是围观的比上手的多。
    毕竟都是学生，发泄过盛的精力而已，再凶恶也不过是拳头硬些。
    沈磊这次的目的也只引起学校的注意，并没真的想把对方怎么样。
    按照计划，他们甚至专门安排了人去告诉老师。
    当一中高中部校长和中心校长紧锁着眉头双双出现的时候，苗喵正梨花带雨地站在两拨人中间，名为拦架实为哭诉和挑拨。
    彼时沈磊就在外圈抱着手臂站着，根本就没动手。
    两位校长一来，一眼看到人群里各种二中三中五中十八中的校服，差点没晕过去——你说你们其他学校的打架就打架，干嘛非要在一中门口？
    沈磊看事情差不多了，使了个眼色，一拨人哗啦啦散了一大半，剩□□校的一大帮人脑袋都懵了——这就完了？
    主管高中部的校长李国忠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看到沈磊、贾明明、闫旭东时头都大了——怎么把这几个祖宗扯上了？
    行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呢，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体校的他们还真不好管，只能让校保安队把人看好了，然后直接给体校校长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