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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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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要我担当这重责大任吗?」我看着桌上装着摄影镜头的安全帽,愣了一会儿,傻眼的问道。
    「是呀,在我们衡量过后,觉得学妹你最适合了,其实还满有趣的啦,只是一直跑来跑去会有点累,我们这种老人家可做不来啊——」学姐笑咪咪的回答我的问题。
    说老顶多也才大我一岁吧?不过要在校园里跑来跑去……光用想的就很累呢。
    「你们怎么让漫漫做这种事啊?这样可不行。」会长八成是同情心又氾滥了,他站了出来,提出抗议。「我来吧我来吧。」
    学姐见他这模样,皱起眉。「我说会长你呀,身高太高,视线不符合啦。」
    顿时他有如晴天霹靂,跌坐在椅子上,发出了「砰!」好大一声。
    这傢伙真是……也用不着这么戏剧化吧?
    「没关係啦,我很乐意戴着安全帽跑学校一圈哦。」事到如今要是不这么说肯定会被说成是难搞又耍特权的学妹,我才不要这样。
    「那让我来吧。」
    是李艾默。
    我很惊讶学长会跳出来,会长和其他人也是。
    除了正事外一向不多管间事也不淌浑水的李艾默怎么会……
    面对眾人诧异的目光,他只是眨眨眼。「我是来代替一叶的,身高应该没问题吧。」
    「呃……如、如果你愿意的话,是可以啦。」学姐有些尷尬的点点头,说。
    还是龚一叶啊。
    这傢伙果然是我最大的情敌。
    不过他的表情现在有点诡异,说不上是高兴,但也不是生气或者难过。
    「啊啊那漫漫你就来和我一起来做要出现在场景里的字幕吧!因为他们说甚么都不肯让我做布置。」
    「啊?可、可以吗?」这次他怎么没替学长说话?
    「既然如此,那么学妹,这傢伙就拜託你了,拜託千万不要让他乱搞啊!我们也是很不得已才把这件事交给他的。」同一组的人都不带一丝信任的看着会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除了点头我还能有甚么回应的选择。
    「想必伟大的会长一定是要用手绘的方式吧,真夭寿……水彩顏料在四楼的美术教室里,你们去找美术老师拿钥匙吧,顺便帮我们多拿几份哦,我们这群人最近有点腰痠背痛啊。」
    「okok没有问题的,我可是青春的十八岁呵呵呵。」
    那么眼下这些人是衰老的七十八岁吗……
    「需要我帮忙再打电话给我。」艾默学长打了一个哈欠,看着我们,道。「我先睡一下。」
    他是打算放我和会长单独相处的意思吗?不不不,一定是最近学长累坏了,要好好休息。
    ※※※
    美术教室。
    「那个,漫漫啊。」
    「嗯?」我手里抱着水彩用具,抬头望向他。
    「你会觉得我像个废物一样吗?」
    咦?
    他的表情很认真。
    「偶尔啦……不!我的意思是——」
    一不小心就认真回答了,好像不应该这样从正中间砍下去。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他拉开了桌子下的椅子坐下,这么说。
    今天的他是怎么了?
    「我真的不讨厌艾默,我沮丧的是自己的无力。」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的手掌心,呢喃道。
    ……
    「坦白说我一直很好奇,为甚么会长当初会去参选学生会会长呢?」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我开口问道。
    连自己都晓得自己没有半点能力,为何还会做出这种倘若没有艾默学长就简直等同于自杀的行为?
    更奇怪的是,他还坐得牢牢的,完全没有要摔下去的危机。
    只见他抽搐了一下嘴角,「漫漫大概不晓得吧,所谓的会长啊,就是空有权力没有能力的最佳代表,这个国家不也是这样的吗?有能力的是会长下面的干部呀,所以那时候我们班在推派候选人代表的时候,考虑的只有个性、知名度和受欢迎程度,攻击力掛零的我就这么被推了上去,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当选了。」这话听来有点讽刺呢,不过他讽刺的对象似乎是自己。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当会长很好啊,成为不少人崇拜的对象,对吧?」他看着我,微微笑,问。
    我胡乱的点了几下头,双眸中充满困惑。
    「可是啊,事情并不全如我所想的那样,那时是高二,在那之后距离三年级的学长姐毕业还有段时间,不知道为甚么,我和上一届的学生会长有点问题,他单方面的认为我很难相处,可是我不晓得问题是出在哪里,虽然我和他一直没甚么衝突,但我时不时会想起高一时的那个学长,我开始感到害怕……」
    我看他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了,是不是该就此止住比较好?
    「艾默告诉我维持现状就好,他说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改变了。」他的语气此时忽然平静了下来,眨眨眼,他的双眸中似乎出现了李艾默的身影。
    我笑了笑。「所以才会有今天的龚一叶会长呀。」
    他看着我,又看看前方。
    「我最近又开始担心起……漫漫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这是甚么话?
    !
    忽然一阵强风袭来,原先打开的两扇铁铝门被用力的关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你虽然无能,但是个很厉害的人,我很崇拜你。」
    我不忍心看到会长难过,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单纯,能够真心为一个人祝福、对待他人。
    会长听了我的话后,用力的眨了几下眼睛,起身去开门。他的笑容一如冬天的日光那般温柔。
    「啊咧?那个……门好像因为过大的衝击所以有点变形了,打不开。」
    我二话不说马上打开窗户却发现外头还有另一扇铁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