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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折青梅 第37节

      “祖母要寻死,莫要带我一起。”
    “……”
    老妇人被噎了一句,气得胸口起伏。
    “我是为你好!人家冯小郡主能看上你,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你知不知道啊?”
    叶可卿默默无语,冯家不过是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青阳尘璧向来清正,即便没有叶可卿,他也断不会看上冯妤。
    “祖母你若再提此事,别怪我恩断义绝。”
    没想到青阳尘璧这般抗拒冯妤,老夫人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用力杵拐杖,“气死我了!”
    结局不欢而散。
    絮儿从暗处出来,脸色铁青,她没想到,青阳尘璧的祖母这么不顶用。
    这个法子是她想的,郡主定然要罚她。
    她命人摘掉老夫人头上新添的首饰,嫌弃道:“没用的老东西,东西给你也是浪费。”
    “不……”老夫人挣扎着阻止,“我是璧儿的祖母,你不能如此对我。”
    “什么祖母,只要青阳尘璧不屑认你,你便什么也不是。”
    璧儿不认她?
    老夫人生出慌乱来,极力否认:“璧儿认我的,以前小的时候,他小小的一个人跟在我身后,祖母长,祖母短地喊,怎么会不认我?”
    她竟恍然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璧儿不愿同她亲近了……
    回到家里,阿福扑到青阳尘璧的腿上,甩圆了尾巴。
    他摸了摸狗头,阿福更是欢喜。
    叶可卿悄悄对青阳尘璧说:“你摸了它可别来摸我。”
    青阳尘璧咽了咽喉咙,见爹娘都进了屋,把叶可卿拉近了些,在她耳边回道:“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说完抬脚进屋。
    徒留叶可卿一个人捂住滚烫的脸。
    她说什么了?
    呸,明明自己是说摸头,他想什么呢?
    快中秋了,玉壶朗照。
    叶可卿早早进了屋。
    她给青阳尘璧留了一道门,抱腿坐在床边的地上,穿戴完好,仰头望着窗棂外接近圆满的月。
    果不其然,那人趁着夜色浓重进来。
    他无奈道:“卿卿,都怪你,这种事我竟然做得越发熟练了。”
    “那你可以别来。”
    “地上凉。”青阳尘璧把人拉起,任她坐在床沿,挡在她身前,扣住叶可卿的两只手,迫使她环上他的腰。
    “可是今天祖母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叶可卿顺势贴着他,惴惴不安地问:“青阳,你心悦我什么?”
    “我何时说过心悦你?”
    “你!”
    他确实未曾说过。
    叶可卿挣扎着要甩开他,被推倒在床,她撅着嘴,气不过就一口咬在青阳尘璧的肩膀。
    “要不脱了给你咬?”
    第三十一章 不许她赌
    “下流胚子!”
    骂完后,叶可卿拉开对方的衣襟,接着咬在对方的肩肉上。
    青阳尘璧轻笑一声,“你属狗的吗?”
    叶可卿狡黠的眸子一转,她松了咬合的力,小舌一勾,舔了舔。
    猝不及防,夜里传来一声男子的嘤咛。
    青阳尘璧向来自持,叶可卿从来没听到过他发出这种声音,那声音带着迷离的欲望,甚是勾人夺魄。
    她愣怔中,听见青阳尘璧道:“对我使坏?”
    说罢,他俯下身来,在叶可卿的耳廓边低语:“那便接受惩罚。”
    湿热快速擦过耳垂,浑身被带起一阵战栗,叶可卿忍不住低吟一声。
    她越发不服,扯大青阳尘璧的衣服,毫无章法地亲了上去,亲在少年的脖子和胸膛一带,惹起阵阵涟漪。
    等她退出来时,少年在她的耳边压抑地低喘。
    她感受到前面的棍子,不敢说话了,那日她百思不得其解,回忆起在金陵学的图册,才想通那是何物。
    青阳尘璧咬着牙在她耳边质问,有几分凶狠。
    “你找死?”
    叶可卿自知理亏,乖得像只鹌鹑,只用头讨好地蹭了蹭青阳尘璧的胸膛。
    她知道厉害了。
    平息了许久,青阳尘璧才从她身上僵硬地起来,他的衣襟一团凌乱,倒显出几分风流。
    他整理好衣服,把人抱在怀里,喃喃道:“舍不得走了。”
    叶可卿心里柔软,又有些不安地问:“我们这样会影响你科考吗?”
    “不会。”
    “我们……算不算厮混?”
    “嗯……”
    “万一姨姨和大叔对我很失望怎么办?”
    青阳尘璧轻抚她的后背,“别怕,有我。”
    “你以后还会娶别人吗?会纳妾吗?”
    叶可卿不敢想象,若他像陆怀浓那样看上了别人,她会怎么样,有时候,她觉得很惶恐,他这么好,好到她多希望她能更好一些。
    而他不需要那么好,无论他什么样子,她都会为他心动。
    “今天怎么了?”青阳尘璧抱得更紧了些,“我这么让你不安吗?”
    或许是因为在意才会不安,叶可卿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不学无术。
    “我……我既不会琴棋书画,也没有厉害的家世,甚至连容貌也非绝色。”
    青阳尘璧读懂她的不安,清丽俊逸的面庞笼在月色朦胧里,眉目缱绻。
    “我对妻要求甚少,若善琴棋书画,我心生欢喜,若出身显赫,我心生欢喜,若天姿国色,我亦心生欢喜,然以上种种,没有也无关痛痒。所贵者,我心上人也。”
    叶可卿眼里有了泪光,哽着声音,嚅动唇瓣,“心上人?”
    青阳尘璧蹲在她的面前,将她的手心放在唇边,轻轻碰了一下,郑重道:“眼前人,便是心上人。”
    除了爷爷,她从来没有被人捧在手心里过,她能感受到青阳尘璧对她的珍重。
    一时眼泪簌簌。
    青阳尘璧慌了,聪慧如他也找不到叶可卿哭的原因。
    “可……可是我说错话了?”
    他的身体被猛地一撞。
    是叶可卿起身重重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撞倒在地,随后她埋头颤抖,呜咽哭泣。
    青阳尘璧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搂着怀里人,抚着她的青丝,无奈叹息。
    “你哭得我心都碎唔……”
    叶可卿用唇堵上了青阳尘璧的话,她的吻炙热而涩然,似怦然点起的一簇火焰,凭一腔孤勇燎原千里。
    摧枯拉朽。
    凉夜里的空气陡然变得燥热,周围似有火星四射。
    青阳尘璧闭眼回应怀里的热忱,专注而热烈。
    ……
    临近中秋节,监狱变得热闹起来,常常有人家进来探监。
    说来也巧,青阳昭就在他大伯的隔壁。
    又是一户人家来看望了在监狱里的亲人,送来月饼和关心。
    监狱众囚心中羡慕。
    “昭儿,昭儿。”
    青阳昭穿着囚服靠墙,头发乱糟糟,眼神黯淡,瘦得脱相,没有理会大伯的呼喊。
    “昭儿,你跟你那个干爹说,能不能免了我这每日的酷刑啊?”
    “咋们都是一家人,应该互相照应一下。”
    “昭儿,你这孩子。”
    狱吏领着青阳尘璧和叶可卿进来,指了指生无可恋的青阳昭和隔壁大伯道:“你们起来,有家人看你们来了。”
    这话一出,青阳昭眸子一亮,爬了过来,看清来人的时候又灰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