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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情道小师弟倒追了 第210节

      宋小河收了神力,也没管这一片狼藉,只捏着符箓顺着空中缥缈的线往前而去。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方法并不算周到。
    因为山中的地势变换,符箓所指的方向一会儿往东一会儿往西,走来走去宋小河就像是在原地打转,要寻到苏暮临也不知到猴年马月去了。
    在寻人的途中,她误打误撞,挖出了两个灵器。
    这个东西其实并不隐秘,所埋之处,会出现一个小小的符箓法印,光芒微弱,只有走到近处才会看到。
    但难就难在迷阵繁杂,能够撞上这种东西,纯属靠运气了。
    宋小河用木剑将东西发出来,像个宝贝似的用锦布将上面的泥土擦干净,然后扭动灵器。
    像先前那个一样,冒出来的光芒形成了几行字:
    崇庆四十年,十月十七。
    哥哥,他们说你在天界中被劈得魂飞魄散,我不相信,我打算启程去找一找你。
    以前你说不喜欢北境的严寒,更爱风声喧嚣,烈阳高照的漠北,或许你会选择在那片辽阔的天地渡劫。
    当然,我更希望你自己来找我,毕竟你是哥哥,你要让一让我,对不对?
    崇庆四十六年,六月初二。
    这一路遇到了许多事情和困难,暂且不提,总之十分辛苦才到了南延。
    天灾和战争同时降临在这片土地上,我在路上遇见了许多横死之人无人收尸,但我都给埋了起来,希望有人若是遇见哥哥你的尸体,也能发一发善心,不叫你曝尸荒野。
    不过他们都是天劫之下没有全尸,想了想,我还是希望你最好被劈得连灰都不剩下,免得这里落一条胳膊,那里落一条腿,未免太过惨烈。
    我要继续向南了,前面的路更为危险,不知我能否成功找到长生殿,哥哥,你保佑我。
    宋小河把灵器宝贝似的收起来,看着手中不断变换方向的符箓,一时又觉得烦躁,心道这要找到什么时候,于是干脆直接撕了符。
    她掏出一个小日晷,这是先前谢归身上的东西,用于看时间的小灵器,造的非常巧妙,白日时这小日晷就平平无奇,但入夜之后,小日晷的盘上就会亮起小小的光,像是悬挂的太阳一般,照出夜晚的时间。
    她辨认了下时间,见临近子时,忽而掏出了一张毯子往地上一铺,直接躺下睡觉。
    周围寂静无声,宋小河一闭上眼,果然很快入睡。
    第106章 七封信(五)
    进山前一日, 沈溪山在宋小河的桌上留了包糖。
    他在房中站了会儿,看着宋小河的睡眼,走神了片刻, 随后又放下了那个用于看时间的小日晷。
    当日谢归身死, 宋小河力竭沉睡, 所有东西都是苏暮临给收起来的, 这个小日晷他本想扔掉, 正巧被沈溪山看见了, 觉得也算是个好玩儿的玩意, 就要了过来。
    谁知道,有朝一日还能在宋小河的手上派上用场。
    山中迷阵难破,沈溪山要找宋小河并不是难事, 但反之要宋小河找他, 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将小日晷留在糖的旁边,宋小河一定能看见。
    她知道用什么办法能够找到他。
    沈溪山坐在一处地势较低的土地上, 周围树木稀少,地上也没有别处那般茂密的草, 光秃秃的地面呈现出各种奇异的咒文, 放眼望去像是个巨坑, 也像是一个庞大的陷阱。
    皎月明亮,洒下的光芒落在沈溪山的身上。
    银光照亮他发上的小金冠, 墨黑的发随意地披在身上, 落在地上堆叠的衣服上, 与雪白的金纹袍形成极其晃眼的对比。
    他就坐在咒文的正当间。
    咒文组成一个圆,统共七十七层, 每一层都在缓慢地转动着。
    沈溪山的身上频频散出金色的小光点,像是在他周身环绕的萤虫, 飞旋片刻后,缓缓落入地上的咒文之中。
    他忽而一转头,往身后的一处较高的山坡上看去。
    站在山头的人下意识往后缩了两步。
    “这阵法当真能困住他?”
    鱼皎上次在客栈里差点被沈溪山杀了,没有一丝反击之力的逃跑让他十分丢脸且恼怒,却也相当忌惮。
    他退后之后,稍微用身前的树遮掩了一下,打量着沈溪山。
    此人从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一点危险的,甚至笑起来时更是让人产生一种脾气很好的错觉。
    实际上他破坏力惊人,鱼皎上次带去的那些精心制作的傀全被他砍了个稀巴烂,在他手底下比蝼蚁还不堪一击,自那之后他便苦心钻研,研究出了更为精妙的傀,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不过现在鱼皎比较怕的是沈溪山冲破底下那个咒法结界,一剑把他和关如萱的脑袋都砍了。
    “不必担忧。”关如萱倒是神色平淡如水,胜券在握的模样,“这地上那些咒文是一位神秘高人给关家,为沈溪山量身定做的阵法,他在酆都鬼蜮栽过一次,在此同样会栽第二次。”
    鱼皎半信半疑,说道:“不过他进去都多长时间了,也该够了吧?”
    “本来他若在此行之前弃修无情道,舍八成修为,就用不上这咒法,但眼下他修为尚全,若不多散些,恐怕会出差错。”关如萱道:“再多等一等吧。”
    不断转动的阵法一直在散沈溪山的修为,原本黯淡无光的咒文也因为吸收了灵力而泛起了金光。
    他们拿不准沈溪山的修为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更不知这阵法能够散去多少,自然是越久越好,所以关如萱才将宋小河给支开。
    只是沈溪山过分安静,进入阵法之后也不见他试图破阵,就这么在当中的位置坐了下来,还颇为讲究地在地上垫了个东西,半点没有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不知是对万事都从容,还是完全不明白自己正面临着什么,不过这副模样看起来倒是极其唬人,鱼皎是越看越害怕。
    直到沈溪山直接那么一躺,竟是要睡觉。
    “他在里面睡觉?”鱼皎发出惊讶的声音,大胆往前走了几步,仔细一瞧,还真是。
    沈溪山落入这样的陷阱不仅不怕,甚至还睡起觉来。
    事情超出预料,关如萱也不禁拧紧了眉毛,低声疑问,“阵法在运作,沈溪山不可能不受影响,怎会如此?”
    “发生何事了?”
    孟观行来得迟,提着灯缓缓从夜色中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东张西望的苏暮临。
    关如萱对苏暮临的出现很抵触,一抬腕,指尖就夹了一张符箓,质问,“你带他来做什么?!”
    苏暮临缩了下脑袋,嘴比孟观行还要快,“你当我想来啊?”
    关如萱眼中闪过杀气,符箓一闪,迸发出的光芒化作利箭,直奔苏暮临的脑门而去。
    苏暮临心中骂了一句,赶忙往孟观行身后躲。
    孟观行出手也快,直接将光箭给拦下,嘴欠地打趣道:“别动手啊,这可能是我将来的小舅子。”
    苏暮临大怒,蹦起来就是一个飞踢,那孟观行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轻松躲过,转到鱼皎的身旁站着。
    忽而劲风一闪,从天而降一个身影,轻盈地落在苏暮临的身边。
    站起身,正是顶着一双白色狼耳,黑白相间的长发随风轻飘,琥珀色的眼眸一转,凶戾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晃了一圈。
    桑悦低低嗤了一声,嘴角一勾,露出了一对尖利的狼牙,她道:“正好,来凡界也不算白跑一趟,杀两个凡人助助兴。”
    苏暮临见状登时吓了一大跳,他还没有暴露身份的想法,赶忙去捂姐姐头上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啊!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桑悦不耐烦地甩了甩狼耳,“怕什么,把他们都杀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再啰唆你就把山河扇给我。”
    苏暮临对于满口要打要杀的姐姐毫无办法,不想痛失母亲给自己的宝贝,只好闭嘴。
    打小的时候桑悦就是这样,她的性子和天赋都与苏暮临截然不同,魔族天性好斗,七岁的桑悦就已经见惯腥风血雨,杀起向她挑衅的魔族毫不手软。
    而七岁的苏暮临却还因为跌了一跤摔破了膝盖号啕大哭,是以一直以来他都很听桑悦的话,在任何时候都十分依赖这个姐姐。
    桑悦身上所散发的危险相当明显,在场的几人感受得清清楚楚。
    鱼皎不禁发出疑问,“你临时叛变,打算带人先把我们都杀了?”
    不止他一个人这样想,关如萱也有着相同的想法,压不住眉间的怒意,“钟浔元,你究竟在做什么?!”
    孟观行微微一笑,“别着急,这不是给咱们找了两个帮手嘛?”
    “帮手?你看看这两人,哪有一点想帮我们的样子!”
    说话间,桑悦已经亮出了利爪,纵身一跃,头一爪子打算先给孟观行。
    却见他右手一抬,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挑了个圆滚滚的铃铛,镂空的花纹精致繁琐,像是什么远古时期的器物。
    铃铛轻轻一响,在寂静的夜晚发出悦耳的声音,刹那间,摆出攻击姿势的桑悦落在地上,双眸瞬间就失了神,呆呆站着不动了。
    苏暮临大惊失色,一下子扑上去,“阿姐!”
    孟观行挑着铃铛,往苏暮临的方向一指。
    苏暮临只听见了满耳朵的铃铛响,下一刻就整个失去了意识,呆呆地站住。
    他指尖晃了晃,对苏暮临两姐弟道:“过来。”
    两人神情呆滞,双眸无神,竟真的走到了孟观行的面前。
    苏暮临与桑悦虽不是双生子,但两人却长得极为相像,孟观行掐着桑悦的下巴,将她的脸左右看看,笑道:“这个脾气太凶了。”
    说着,他走到苏暮临面前,掐了一下他的脸,“还是这个好玩儿,比软柿子还好拿捏。”
    这话若是让清醒着的苏暮临听见,怕是要当场气死。
    “这是什么?”关如萱皱着眉问。
    “神鬼铃,听说过吗?”
    关如萱摇了下头,而鱼皎整日研究古籍,自然是知道这东西的,解释道:“是来自天界的宝贝,能够操控魂魄,只不过这东西损阴德,凡人用了折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宝贝?”
    孟观行没说,只哼笑一声,颇为神秘道:“走南闯北那么多年,手里没两件宝贝怎么行?”
    关如萱也没追问,方才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说道:“再等半个时辰就对沈溪山动手,免得突生事变。”
    “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了。”孟观行忽而说了一句,转过头往下眺望。
    其他二人不明所以,跟着转眼去看,就见下面一片漆黑的林中,竟慢慢走出了一个人。
    那人走得并不稳当,两三步就要晃一下,月光从她的脚边往上攀,将衣裙上的银丝绣纹照得隐隐发亮。
    直到照在了脸上,几人才看见,来人是宋小河。
    她在一种很奇怪的状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