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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 第154节

      第145章 晋江
    ◎武林大会28◎
    二轮复赛决出二十五个胜出名额, 赛制一共进行两天,桑枝初时的新奇消退后,渐渐被无聊所取代, 偶尔会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被底下弟子们的欢呼声吵醒。
    她困倦地揉了揉眼, 看向右侧的伏音宫负责人:“还有几轮结束?”
    负责人精神奕奕道:“还有四轮。”连着几天头一次被搭话,她开心道, “伏音宫进了五个, 不愧是宫主亲自挑选的人,前三名势必能占一个席位。”
    桑枝坐直身体, 动作间垂挂的银铃轻响, 她没怎么看比赛, 不知道咸鱼教进了多少个,莞尔道:“恭喜。”
    负责人还想继续说, 桑枝搬着椅子挪到了柳折枝的旁边,硬生生打断了他们的恩爱:“小组赛我不参加,你换褚偃去。”
    柳折枝半个身子靠在椅子里, 像只慵懒的大猫, 抓着瞿苒苒的手把玩:“上报后无法更改,褚偃平日要管辖弟子参与比武, 抽不出身。”
    桑枝瞥向一地的坚果壳,视线上挪定在帕子里剥好堆放在一起的果肉上, 瞿苒苒似乎并不爱吃,只动了两下。
    “那你自己去。”
    柳折枝淡淡道:“身为教内的圣女,不参与集体活动, 是会被剥夺职位的。”
    桑枝往前倾露出贴在椅子上的绢布, 上面端端正正地写着咸鱼教教主的字样:“你说的很有道理, 身为圣女,是该参与集体活动。”
    柳折枝愣了下,偏头看了一眼现在坐着的椅子上的绢布,咸鱼教圣女。
    “呵。”他笑了声,慢条斯理道:“你可以不去,咸鱼教失去小组赛资格,同时也失去争夺复活名额的权利。”
    “你……!”桑枝气得差点踹上去。
    瞿苒苒忽然探出头道:“今年的小组赛我也参与,别担心,我同你一道,互相照应。”话语间绸缎般的发丝倾斜,在阳光内泛着微光,唇角微微弯起,似玉般温润。
    可惜,瞧上了柳折枝。
    桑枝呼出一口气,虎牙尖露出:“谢谢姐姐。”
    柳折枝:“?”
    他看向瞿苒苒,眸色沉了少许:“你为何不同我说参与了小组赛?”
    瞿苒苒轻哼了声:“不想说。”
    柳折枝沉默了几秒,转头对桑枝说:“我替你去小组赛。”
    “做梦。”桑枝阴阳怪气道,“机会放在眼皮子底下都把握不住,啧啧。”
    柳折枝压着怒气,又碍于瞿苒苒在身侧无法发作,脸硬生生憋得通红,咬牙切齿道:“你最好别落我手里,万毒窟上刚好新加了一个位置,我不介意送你去体验。”
    瞿苒苒一巴掌拍在他肩头,警告道:“不许恐吓小姑娘。”
    柳折枝满嘴黄连只能打碎了往下咽,在面对瞿苒苒时,全然换了一副脸面,委屈道:“姐姐,我哪敢欺负她。”
    桑枝:“?”
    无语地搬着椅子远离。
    二轮复赛结束后,司仪站在比武场正中间宣布小组赛的规则和须知,寒风阵阵刮过,将话语吹得支离破碎,桑枝隐隐约约只听到了两天一夜,拿东西等词汇。
    她支着脑袋想再听清楚些,入耳的声音却被另一道女声代替:“请问姑娘是咸鱼教前圣女桑婳的女儿吗?”
    桑枝徒然呆住,好半晌抬头往上瞧,穿着朴素的妇人赫然站在自己身侧,半弯着腰询问。
    她迟疑道:“你是?”
    妇人见她没反驳,莞尔笑道:“今日比武已结束,我家夫人想请姑娘过去一叙。”
    桑枝不由看了一眼正饶有兴致吃瓜的柳折枝,脸上的困惑更重了:“你家夫人是谁?”
    “姑娘去了便知晓。”妇人做出请的手势,“夫人还等着,走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桑枝正巧也好奇这个认识她母亲的夫人是谁:“劳烦带路。”
    离开比武场时,桑枝有所感应般回头望向了观景台三楼,与姜时镜炽热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她快速扫过三楼的人,蓦然在里面发现了极为熟悉的身影,坐在幕落山庄位置里的叶景。
    遥遥相望下,她依稀看到他朝自己点了下头。
    观景台有不少视线也落在桑枝身上,她不敢多停留,跟着妇人快步离开。
    比武场右边的岩石下去,再拐弯是幕落山庄和神农谷住的院子,范围比川舒院还要再大一倍,郁郁葱葱的假植物遍布各处,在雪色的衬托下格外绚烂。
    妇人:“前头就是了,请姑娘自己进去,老奴去准备一些糕点。”
    桑枝点了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拐过假山,一抹水碧色蓦然蹿入眸内。
    约莫近四十的妇人斜倚在躺椅里,怀中趴着一岁多点的孩童,手里是一把偏小的花式团扇,缓慢地拍打着熟睡孩童的后背。
    桑枝不由放轻了脚步,推开低矮的栅栏小门,走进庭院。
    女子的动作一停,微微仰起头看向桑枝,弯翘的狐狸眼内漾着浓重的柔软,她轻弯起唇角露出笑意:“你来了。”
    她用团扇指着一侧空着的椅子道:“坐吧。”
    桑枝盯着女子的脸瞧了很久,总觉得格外眼熟,特别是这双拉长上扬的眼睛:“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女子低低地笑了声,趴在胸口的孩童随着起伏上下晃动,胖乎乎的小手抓着母亲的衣物,未醒来。
    “你见过殷予桑自然会觉得我熟悉。”她继续轻拍着孩童的后背,嗓音温柔,“我叫白瓷,你可以唤我一声瓷姨。”
    桑枝怔住,眼前的狐狸眼渐渐和殷予桑重合:“你是殷予桑的生母。”
    白瓷弯着唇角轻笑,视线下垂看着孩童的后背:“嗯。”
    似乎是为了更方便照顾孩子,刀宗特意将单独的庭院给了妇人,小院里的假绿植比整个院子加起来还要多,吸引了很多昆虫驻足。
    桑枝来时留意过指引牌,这里是幕落山庄的暂息地,她视线落向熟睡的孩童:“这是你的孩子?”
    白瓷点了点头:“坐下吧,桑姑娘。”她抱着孩童坐起身调整了下姿势,“你能帮抱一下他吗?”
    桑枝刚坐下,一瞬间呆住:“啊?”
    白瓷却已拖起孩童准备递给她,桑枝下意识伸出手,接住了软软的小身子,先前抱杳杳时得来的经验,让她不算太过慌张。
    孩童偏重,是杳杳的好几倍重量,她仰头看向往屋里走的白瓷,不解道:“你去哪里?”
    白瓷脚步未停:“去取一件东西。”
    桑枝眼睁睁地看着妇人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怀里的孩童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似要醒过来,她赶忙学着白瓷的样子,轻拍着他的后背,直到呼吸平缓,才松下一口气。
    孩童白白胖胖地穿着红色的小褂子,像极了莲花座下的小童子,兴许是过于胖了,她只抱了一会儿便觉得胳膊酸得厉害。
    桑枝伸手轻戳了戳孩童肉乎乎的脸颊,殷予桑这下不止多了同父异母的妹妹,还多了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久等了。”妇人手里拿着画卷,放在矮桌上,然后从桑枝的怀里接过孩童,“他有些重,辛苦姑娘了。”
    桑枝摆了摆手,客气道:“不重。”
    话落,视线不由自主地挪向了矮桌上画卷。
    白瓷弯着眉眼,语气柔和:“打开看看吧,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桑枝愣了下,拿起画卷犹豫了半晌,才解开系带,画卷被保存得很好,只有两侧微微泛黄,是一副戏水画,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坐在小溪边,白嫩小巧的赤足挑着溪中的水,溅起水花,周围开满了茂盛的花草。
    墨绿色的蟾蜍蹲坐在少女身边,纷飞的蝴蝶短暂地停留在它的背上。
    场面活灵活现地重现在桑枝眼前,她竟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伸出指尖想触碰却又悬在空中久久,良久,小心翼翼地卷起来,重新系上带子。
    “夫人是如何得到这幅画卷的?”
    白瓷:“意外所得。”她看着与记忆里极其相似的脸,娓娓道,“前段时间,你在伏音宫的事情,我都知晓了。”
    桑枝轻皱了下眉:“您……现在的丈夫是?”
    “幕落山庄的二庄主,凌兴昌。”白瓷垂下眉微笑道,“你同你母亲真的很像,武林大会第三日,只匆匆一瞥,我就能确定你一定是她的女儿。”
    世间大部分消息都瞒不过幕落山庄,况且关于她的身份伏音宫里传的五花八门,白瓷只要还在关注殷予桑就肯定会知道,她倒也不意外,只不过……
    “您和我母亲相识?”
    白瓷缓缓呼出一口气:“很久远的事情了,你母亲帮过我,我听说你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是。”桑枝应道,“殷予桑的记忆不知被谁改过,非常混乱。”
    白瓷似乎怔了一下,良久后道:“这样啊,看来那丫头也变心了。”
    “什么?”
    白瓷摇了摇头:“没事,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母亲,没有她一切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或许死的就会是我了。”
    桑枝:“你知道我母亲已经……”
    白瓷将孩童放进一旁的摇篮里,在他快醒的时候轻轻推动了一下摇篮,孩童翻了个身,又睡着了,桑枝瞧着瞧着忽然有些羡慕小孩的睡眠质量。
    “我知道,这些年里有关于伏音宫和桑婳的消息我从未放弃过,只要经过幕落山庄,我就能知晓。”
    她坐回位置上,倒了一杯温茶递给桑枝:“我不清楚予桑同你说了什么,但想来应该也不是很好话。”
    桑枝接过茶杯后握在手里,将那日从殷予桑口中得到的话复述了一遍给她,而后道:“他恨我阿娘。”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
    第146章 晋江
    ◎武林大会29◎
    白瓷听完后沉默了很久, 推动摇篮的手渐渐停了下来:“是我的错,我不该将那丫头留下来,给了她不该肖想的憧憬。”
    暖阳从天际洒下, 驱散凛冽寒风, 绿植上的积雪化水后滴落, 似雨过后的朝露水。
    不管是市井还是江湖,一旦有地位身份后, 便开始崇尚联姻, 捆绑式发展,白瓷所处的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
    父亲无意间救了伏音宫宫主, 想攀门关系, 未经询问便将女儿白瓷许给了殷承阳, 等白瓷知晓这件事,已是大婚当日, 喜轿停在大门口。
    她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生生地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绑架,押进了喜轿内, 按着后背下跪磕头, 直到洞房,白瓷才第一次见到自己未来丈夫的样貌。
    同想象中全然不一样, 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会露出浅浅的虎牙尖, 瞧着比她还小几岁,试图同她商量协议婚约,她没道理不同意。
    后来她才知道, 殷承阳有喜欢的人, 而刚巧……她也有。
    他们表面上恩爱得相敬如宾, 实际却分居了整整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