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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和魔尊离婚 第24节

      东西准备好之后,鹿朝才出来,怕被琉璃仙都的人发现,她戴着帷帽,走上马车,但是窈窕的身形,已经让路边百姓雀跃起来。
    “少城主好眼光!少城主夫人倾国倾城,绝色无双!”
    “少城主夫人早日嫁来江州城,江州城需要你啊!”
    ……
    鹿朝:“?”
    马车外的裴知玉笑容满面跨上马背,对着路边百姓挥手,一回头,看见另一侧的黑衣少年冷冷看着自己,他不得不收敛了笑容。
    浩浩荡荡十几辆马车,以及上百名护卫随从的队伍出发了。
    这一次,鹿朝过得十分舒坦,马车宽大平稳,她在里面不管是看书还是睡觉,都不会被影响。
    入夜之后,由于准备齐全,又都是高手,他们也没有进城镇休息,就地扎营,生火做饭,忙碌起来。
    鹿朝坐了一天马车,下车舒展舒展筋骨,看见营地外面有两人骑马过来,很快就到了她身边。
    “朝朝妹妹。”云瑶坐在马背上,对她微笑,“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朝阳郡主,又见面了!”另一人却是摩缨。
    鹿朝看见他,眉心不由得蹙起,他是琉璃仙都的人,怎么会在这样?
    “你别担心,我大哥死了,在琉璃仙都便没人希望我留下了,所以,我就自己离开了,反正也没人会找我。”摩缨说起夜长风,还是神色黯然。
    对夜长风这件事,鹿朝对摩缨有几分愧疚,闻言对他同情地说:“你别太难过,反正仙人死后不会堕入地狱。”
    “朝朝妹妹,江公子呢?”云瑶并不想听这两个凡人互相寒暄。
    “那边吧。”鹿朝好心地给她指了方向。
    云瑶前行几步,又回过身说:“朝朝妹妹,相思蛊的事情,谢谢你,我没想到你会主动帮他解蛊,我之前对你有些偏见,我向你道歉,你能原谅我吗?”
    鹿朝笑了笑,说:“没什么原不原谅的,我帮他解蛊,是因为不想让他一直在旁边烦我,是为了我自己,你不必谢我。”
    云瑶有些惊讶,但很快她又想通了:“原来你心里,还是只有裴公子。”
    鹿朝没有反驳,反正也不重要了,只要她去感化帝夙,拯救六界,鹿朝才不在乎她想什么。
    看着云瑶离开之后,鹿朝带着摩缨去认识裴知玉,这两人一个温润儒雅,一个纯粹傻白甜,倒是一见如故。
    三人在篝火边坐下,吃着烤肉,喝着酒,十分惬意。
    云瑶刚走到营地外,便看见帝夙一个人靠在一棵树上,环抱着双手,目光一直看着前方。
    云瑶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正是鹿朝的方向,她心里先是一紧,但想到相思蛊已解,他不可能对云朝有多余的情愫。
    “江公子。”云瑶走到他身边,笑容温柔,“那一位裴公子,和朝朝妹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少年时到安阳学习,因为才高八斗,我父王请他住在王府中,教朝朝妹妹读书写字,朝朝妹妹从小顽劣任性,唯独最听他的话,她什么都学不好,却学着裴公子写了一手好字。和你成亲后的那天晚上,听说朝朝妹妹冒着危险跑出城,便是想去找他。”
    “很吵。”帝夙充满戾气地说了两个字。
    云瑶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连忙说:“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话很多的人。”
    帝夙往营地走去。
    很吵,不止是这个女人呱噪,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很吵,风很吵,水很吵,火很吵,树叶很吵,虫鸣很吵……一切都吵得他心烦意乱,没有办法思考。
    快要走进营帐时,鹿朝从篝火那边跑过来,带着一只烤好的兔子腿给他:“你看我多好,这是兔子最好吃的部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特意留给你的,我这么好,你怎么都得报答报答我吧。”
    帝夙连看都没看兔腿一眼,只是说:“我不饿。”
    “你不饿,那我吃啦!”鹿朝咬了一口,跟着他进了营帐,然后神秘兮兮地问:“我给你的那个香囊里的和离书,你看了没有?签字了没有?按手印了没有?我这里给你准备了笔和印油。”
    帝夙低头看着她,昏暗的帐篷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吵杂的声音好像都被隔绝起来。
    鹿朝从腰间的百宝袋里掏出笔和印油,说道:“先说好了,你中相思蛊时的事情一切都不算数,咱两扯平了,无冤无仇,对吧?”
    她双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我们是和离,以后见了面还是朋友,不能打打杀杀,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能打打杀杀,好吗?”
    “云朝。”帝夙忽然叫她的名字。
    “啊?”她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这是原主的名字,他之前,都是叫她‘朝朝’。
    他垂下眼眸,没有看她,只是低声说:“你为什么这么笨?”
    “什么?”鹿朝手里的兔腿都不香了,她忍了又忍,心想忍到他签了和离书,忍到禹州,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人了!
    她把笔和印油一股脑给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出营帐。
    帝夙坐到桌边,点燃了蜡烛,才从怀里摸出她前几天递给他的香囊,拿出里面放着和离书打开。
    他甚至没有看上面写了什么,只看见那一行行俊逸潇洒的字,就放在烛火上烧了。
    她什么都学不好,却学着裴公子写了一手好字。
    夜深人静
    营帐外的湖边,绘梦妖如约而至。
    “江公子。”她对着站在湖边的黑衣少年恭恭敬敬地说。
    今日她的眼睛已经好了,看东西非常清楚,少年负手而立的背影也让她一阵恍惚。
    帝夙缓缓地转过身,月色下苍白的皮肤更显得他冷冽。
    绘梦妖连忙低下头,不敢多看。
    她拿出山河笔,说道:“我会把江公子这一世绘成梦境,你会如同做梦一样看到一切,放心,这里一个时辰,梦里是十年,你会像是睡了一觉。”
    帝夙冷冷看着她。
    绘梦妖连忙说:“你放心,绘梦的过程中,你睡着了,在你醒来之前,我也不能动,我不会趁机伤害你。”
    “你也没机会伤害他,我会在一旁看着。”云瑶从营地那边走过来,顺便看了一眼树丛里,“朝朝妹妹,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鹿朝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只好走出来,说:“我晚上吃太多睡不着,出来消消食。”
    她就住在帝夙隔壁的帐篷里,半夜听到他走出来,就跟着出来看看。
    看见绘梦妖的时候,心里一喜,琢磨着等他们绘梦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把山河笔搞到手。
    “原来江公子早有准备。”绘梦妖也让弟弟血吻郎君远远地躲在湖那边,一旦这边有变故,至少能把她救走。
    “那么,我开始了。”她转动山河笔,一手结印,山河笔上墨汁滴落,散发出刺眼的光芒。
    帝夙在那光芒之中眯起眼睛,鹿朝站在他身旁,身为凡人,似乎更加畏惧这光,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把她往后拉了一些。
    变故就在这一瞬间发生了。
    只见那光芒原本只是缓缓流转,却忽然之间暴涨开来,像是千军万马从山河笔中涌出,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魔神之力。
    鹿朝瞪大眼睛,这股力量,不对!
    然而,她还没有想明白,就在这阵光芒冲击之下,失去了意识。
    而绘梦妖也大惊失色地呼喊出声:“不,不对,这是……”
    她所有的声音,也一瞬间被淹没。
    云瑶微微一笑,果然没错,和凤羽前辈说的一模一样。
    山河笔,封印了魔尊帝夙一世记忆,以及他九分之一的魔神之力。
    只要在他身上使用山河笔来绘梦,就会自动打开他第一世的记忆。
    这样一来,他就会看到他们那一世是如何阴差阳错的错过了……
    鹿朝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山河笔。
    紫管,狼毫,用一个红漆托盘,垫着明黄色绸布妥善放置着,被锦衣大太监捧在她面前。
    “圣上御赐山河笔,期盼慕容家再出一位状元郎,小公子千万不要辜负圣上的期望。”
    鹿朝呆了,什么?山河笔,皇帝赐给她的?
    她是谁啊?
    她想看看自己,可是却发现身不由己,自己对着那太监跪下去,喊了三声万岁,谢恩磕头,双手捧住了那支山河笔。
    借着这磕头的间隙,鹿朝看见自己一身墨绿锦袍,倒是个男子的装扮。
    不对啊,她明明能感觉到,她是个女的!
    第20章 吞舟之鱼
    她捧着山河笔站起来, 鹿朝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喜悦,除此之外,还有满溢胸腔的抱负和志气。
    她深吸一口气, 转过身, 恭恭敬敬地对着身后两位老人说:“爹, 娘,我……”
    啪——!
    一个耳光狠狠打下来,她倒在地上,却把山河笔护在怀中, 慢慢抬起头,双眼中隐然有泪光:“爹, 娘, 女儿没有错。”
    “你还不知错!”中年男人气得发抖,“你是闺中女子, 却假扮成男人, 顶替你兄长之名参加科举,你可知道这是欺君的死罪!”
    “女子不能读书, 不能入仕, 不能报效国家,这才是错的!那些比不上我的男人却可以处处压制我?凭什么?我想入朝为官,就是想改变这一切!以我的才学和能力,以及慕容家的在朝中的名望, 爹爹,我可以做到的!连圣上都对我抱有期望, 等过了殿试, 我……”
    “你还想参加殿试?”慕容老爷冷笑,“慕容家百年望族, 出过两位丞相,四位御史,门生遍及天下,何等荣耀,这一切,全都要毁在你的手上?”
    鹿朝心想,这是个什么老顽固?
    她说:“国家百废待兴,正是我施展抱负的最好时机,父亲为何不让我试一试?我可以一辈子不做女子,以兄长之名活着,绝不会辱没慕容家。”
    “不可!女子就该留在闺阁之中,你如今整天跑出去同那些男人争论比试已经丢尽了我的脸,若是有一天被人发现了你女子的身份,你如此不知羞耻,让你的姐妹将来怎么嫁人?”
    “我在外读书三年,从未被人发现……”
    “够了!”慕容老爷一挥手,叫来外面的嬷嬷,“把小姐带回房中关起来,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直到三日后她出嫁!”
    “什么?”她颤声问:“出嫁?爹爹,我从未议亲,嫁给何人?我连中两元,圣上御赐了山河笔,你为什么让我去嫁人!?”
    “你恃才傲物,离经叛道,京城中的世家男子也不会娶你,但是,经商的何家却喜欢你会读会算,诚心上门求娶。”
    她难以置信:“你让我嫁做商人妇?爹爹从来看不上的商人?”
    “带回去!”慕容老爷一挥手,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她被几个嬷嬷连拖带拽关进房中,房门关上,门窗紧闭,为了防止她逃跑,嬷嬷们在门窗上订上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