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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嫁纨绔 第116节

      他略通武艺,刚才护着众人跟一个黑衣人打斗,累到站不?稳。
    张绯玉和苏玉站在?他身边,帮忙安抚众人情绪,庭院安静下来,大家挤在?另一个角落,看着游廊上还在?缠斗的?人影,心中佩服得很?。
    要?说临危不?惧还得是萧元河,也只有他能应付那伙武功高强的?黑衣人。
    剑影人影晃得人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大家从?这边出去?。”张绯玉突然看到旁边被砸出的?墙洞。
    刚才萧元河总有意往墙边跳,那黑衣人掌风凌厉,几次击中同一个地方,牢固的?砖墙都被那人打出个大洞,洞外就是一条巷子,正对着西侧大街,此时那边并没有人,黑衣蒙面人都被暗卫缠住了,分不?开身管他们。
    所有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到墙洞,一窝蜂跑过去?,顿时连廊拥挤,有人被踩伤。
    “一个一个过,谁挤我砍死谁。”顾世子看着乱成一团的?人,为了避免拥挤,再次横刀而出。
    众人被迫排起长队,一个一个跨过去?,然后举足狂奔。
    “顾大人,你?先?走。”苏玉落在?后面,与张绯玉对视一眼。
    顾珺是朝廷命官,五品吏部员外郎,位置举足轻重?。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这处连廊,形势危急。
    “别废话,快走!”顾世子一把拽住苏玉,把他推了出去?,刚推完人就被卷入火中。
    张绯玉大惊,赶紧扑过去?,带着他滚落到庭院的?鲤鱼池中。池水不?深,两人在?水中扑腾了几下,身上的?火才熄灭,倒是张绯玉脑袋磕池壁上,晕了过去?。
    顾珺白衣染了灰,脸上也被烧伤,不?过人倒还清醒,赶紧抱起张绯玉往另一边躲。因为火势蔓延,墙洞已经过不?去?了。
    他将张绯玉放在?石阶边,低头看着他,心思百转,一会儿想着要?不?要?趁此把张家最出息的?子孙灭了,一会又?想起刚才他救了自己一命,一会又?想到那些被张家逼得走头无路的?人,一会又?觉得那些人与张绯玉无关。
    纠结不?已,拽着他的?衣领咬着牙扇了他两个耳光。
    躲在?假山后面的?柳照探头望着那边。
    不?过,顾珺没能纠结多久,苏玉带着人泼灭墙洞边上的?大火,不?少人从?那里涌进来,很?快黑衣人就被逼进死角,纷纷自尽身亡,之前与萧元河缠斗的?黑衣蒙面人见机溜了。
    顾珺松了口气,晕了过去?。
    “大人!”苏玉吓一跳,赶紧跑过来扶起他。
    张家的?侍卫也进来救人。
    柳照跟着他们从?墙洞出去?了。
    卫娴想钻进墙洞,被萧保宁拦住。
    “王妃,让他们进去?就好。”说着,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绝不?让她?涉险。
    卫娴想了想,她?进去?也不?过是添乱,也就没再坚持,在?破洞边弯腰伸脖子往里边张望,嘴上嘀咕着:“怎么还不?出来?”
    萧元河正在?搜那些黑衣人,寻找线索,可惜一无所获。
    “殿下。”一名暗卫从?书楼那边跑过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耳语,他唇角扬起,大步朝书楼走去?。
    书楼起火,里面的?书册都烧没了,一地灰尘,角落现出一个巴常大满是黑灰的?铁盒。
    铁盒被熏得膝黑,不?过依旧看得出来上面华丽的?纹饰。木槿花的?纹饰,通常里面装着火折子。
    清河魏家的?家徽正是木槿花。
    萧元河把那个发烫的?小铁盒用剑挑起,走出书楼,放进鲤鱼池。
    华丽铁盒被水冲刷,滋滋冒出白烟,上面的?灰尘也被冲干净。
    直到不?再冒白烟,萧元河才提剑将它挑起,伸手将它攥住,藏进袖中。
    卫娴在?洞外左等右等没见人出来,一咬牙,什么都不?管了,直接从?破洞钻出去?,结果刚钻进去?,眼前就出现黑色金线海浪纹的?袍摆,抬头就看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是进来看热闹的?。”卫娴赶紧撇清关系,绝不?承认自己这么狼狈钻洞是为了他。
    萧元河淡淡低笑道:“嗯,我带你?去?看热闹。”
    说着伸手拉她?。其实他并不?是在?嘲笑她?,而是在?高兴,高兴看到她?出现在?这里,高兴她?乖乖听话没涉险,高兴她?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卫娴被他紧紧握着手腕,白皙皓腕出现指痕。他手上一手黑灰,还有细微的?小伤口。
    她?顿时心疼起来,“这些伤口怎么来的??”
    今晚这么危险,吓得她?不?敢想,要?是他出事?自己怎么办。
    他以前是不?是也去?处理这么危险的?事?情?说实话,她?一点都不?想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时候总算明白长公主为什么非要?让他做文臣,真的?是因为不?想为他担惊受怕。
    “不?疼,一点小伤。”对方伤得才重?,可惜让他跑了。
    “以后不?要?自己冒险往前冲了。”卫娴停住脚步,很?认真地看着他,“把你?的?责任分担一些给别人。”
    萧元河低头凝视她?的?眼睛:“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能畏惧生死,应该有担当。我答应你?,在?危险里保护自己,但是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后退的?。”
    “你?!”卫娴被他气到,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结果踩到被烧脆的?木板,打了个趔趄,仰面摔进温暖结实的?怀抱里。
    “看吧,我不?冲在?前面,你?就会摔掉牙齿变丑。”萧元河凑过去?,亲了亲她?的?侧脸,“别气了,走吧,先?出去?,我陪你?回去?,今晚我哪都不?去?了,就陪你?。哎哟,瞧瞧小王妃这眼泪汪汪的?,多可怜呀。”
    卫娴扭身捶打他,被他打横抱起,直接跃出高墙。
    一口气跑回福王府,萧元河也有些累,主要?是那个黑衣蒙面人实力不?容小觑,他内力几乎消耗一空。
    卫娴虽然很?生他的?气,还是替他准备衣裳,推他去?洗掉一身黑灰。小半个时辰,他们才收拾好,坐在?外间罗汉床边喝茶压惊。
    “今天这事?蹊跷。”他饮了一杯茶,张嘴等卫娴剥核桃仁给他吃,像往常一样,两人一起喝茶时,她?就会给他剥核桃吃。
    谁知等许久,发现她?自己把那些剥好的?核桃吃了,就知道她?还在?生气,于是拈起一片杏干递到她?嘴边。
    卫娴吃完核桃仁,圆圆杏眸白了他一眼,这才咬住杏干,慢慢嚼着。
    萧元河耐心等着,她?吃完才发表高见:“有什么蹊跷的?,这次辩诗会聚着这么多世家公子,死掉任何一个,都会让一位大臣悲痛万分,要?是还传出什么谣言,说不?定明年就没春闱了。”
    “这倒不?至于,春闱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举子就取消。”萧元河平日里不?喜欢跟人谈论?朝堂的?事?情,但是他愿意听听卫娴的?看法?。
    卫娴扳着指头数:“你?看哦,张绯玉、苏玉、清河王世子、我大表哥、我表弟,本来今天我三哥也去?的?,不?过临时被我娘叫住来晚了半个时辰,结果馆门已闭没进去?。为什么他们还会来鸿文馆呢,我午膳之时传了信,他们应该也是知道傅大人的?事?,按理应该取消才对啊。到底是谁让他们依旧不?顾危险前来?”
    虽然从?她?传信到辩诗会开始也就一两个时辰,但是她?首先?是通知了这些人的?,完全可以避开不?去?啊,结果也就是她?娘拖住了她?三哥不?让去?,最后他还是逃了出去?。
    这是为什么。
    屋里灯烛全都亮着,映得卫娴雪白的?小脸分外柔美,眸光明亮。她?刚洗漱,换了胭脂红的?燕居服,交领处缀着一朵精致的?海棠花,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向前,目光灼灼地望着萧元河。
    萧元河看着她?开开合合的?樱唇,不?由自主凑过去?亲了一下。
    “说正事?呢。”卫娴气恼推开他。
    脸颊绯红,娇艳如海棠花。眼睫扑闪,鼓起的?腮帮子显示她?正在?咬牙。
    萧元河直起身子,端正坐姿,清咳一声,有一种?得逞的?狡黠,“嗯嗯,你?说,本王听着呢。”
    “思路都被打散了,说什么说。”
    “说嘛说嘛,求你?了。”把人惹生气总要?哄好。萧元河低声下气:“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谁这么熟悉我的?武功路数,今天跟那人打,总有一种?熟悉感,该不?会是我师父被人收买了吧?”
    “真的?吗?”卫娴本来也没太生气,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就顺着他的?思路想,“会不?会是针对你?来的??”
    由不?得她?心思阴暗,实在?是有太多的?可能性,如果他出了事?,陛下、太后这些肯定是伤心的?,更不?用说六殿下这些与他亲如兄弟的?皇子了。
    “应该不?是。”萧元河看她?被自己绕开话题,很?高兴,没再提鸿文馆里的?事?情,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
    华丽的?雕花木盒里是整齐摆放着拇指大小的?金珠,整整有三十?颗。
    “这是舅舅给我的?,本来应该在?大军凯旋设宴那天给,不?过那天之后我一直没进宫。”
    盒盖打开着,金光映着灯光,十?分耀眼。
    卫娴是喜欢金子的?,还喜欢珠子。景和帝知道她?这个癖好之后,赏赐给萧元河的?东西也都做成珠子状,让他哄媳妇用。果然她?抱着盒子笑得像个财迷。
    把玩一会儿,她?才瞪着他道:“就算不?是冲着你?来,肯定也是冲着某个对你?特别重?要?的?人。”
    第92章
    夜色温柔, 风中飘来梅花香,纸窗糊得那么结实香味都能从?各种细小?的缝隙里溢进房间。
    卫娴抱着盒子,将金珠摆到?托盘上, 她一共收集了上百颗金珠,有?时候会将它们摆到托盘里数着玩。灯光洒在她身上, 晕出一圈迷朦恬静的光影。
    萧元河品尝到?一丝岁月静好的滋味, 之前的刀光剑影渐渐被他抛到脑后。他倚在矮几上,微笑着看她数金珠,金珠滚动的声音悦耳,有一只不小心被弄到托盘外面,被他飞快捏住。
    “好了,把药瓶拿过来吧。”卫娴终于数高兴了,心里那点郁闷之气也消散干净, 这才为他涂药。
    这家伙将药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没?自己?涂,肯定就是想让她动手?,是谁更懒?
    萧元河乖乖照做, 把药瓶递给她,又将双手?摊开?放在矮几上。修长冷白的十指以及的手?背都有?很多细小?伤口,虽说不深, 但是也渗出了血,破坏了手?掌的美感。
    “这么好看的手?非要弄成这样, 伤口这么多。”卫娴嘀嘀咕咕地涂药,不时没?好气地用力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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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水是红色的,涂在手?上还是血迹斑斑, 让人?触目惊心。涂了药,包上纱布, 卫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点头。
    “这些?伤是怎么弄的?”看起来也不像剑伤。
    “剑气。”萧元河闷闷地说。
    剑气这东西?,一般人?是使不出来的,只有?内力深厚到?某种程度才在挥剑时形成,他不得不承认,那人?比他功夫高,如果?不是他手?段多,不一定能打个平手?。
    卫娴对江湖不了解,听着就是个厉害东西?,站到?他面前,很担心地抱住他,“有?这么危险的人?在,以后?你出门要多带些?暗卫,我身边也不用留了。”
    “那不行。”萧元河仰头看她,“正是因为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我才更要在你身边留人?。”
    他难得的坚持,卫娴没?吵过他,反而被他反手?按到?罗汉床上。
    “小?心些?,伤口裂开?怎么办?”
    “这么小?的伤口,本?来就不用涂药。”萧元河咬住她的耳垂,心里依旧很高兴她冒险钻墙洞进鸿文馆找他,为了安她的心,他都这么听话了。
    “那先用晚膳。”卫娴想起身,不让他胡闹。
    “不饿。”萧元河下巴搁在她脖颈,和她贴得极近,气息灼热,耳鬓厮磨。
    卫娴脖子发痒,直想笑,喘着粗气,“坏人?!”
    笑声从?屋里传出,尽圆想进去收拾床榻,尽方拉住了她,“现在用不着我们了,你去让人?烧柴。”
    尽圆对这种事总是反应慢半拍,瞬间脸红,转身就跑。
    尽方待在廊下,竖着耳朵听到?声音离开?罗汉床往里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