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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第六十一章 琴剑争鸣

      东海之滨,久违的再踏上实地,天女凌心却并未感到踏实。
    而她的不安源自于应飞扬现在的状况,自几日前,伤愈的两人从道奇先生那离开后,应飞扬就一直面目阴沉,往往很长时间都不发一语,与过往的他判若两人。
    令天女凌心有些担忧,莫不是他真被夜叉天书引动了心中戾气?
    “但愿只是他伤势初愈,精神不振吧……”天女凌心心中自我安慰一句,开口提议道:“应公子,几日渡海,都未曾好好歇息,如今既已上岸,咱们寻家客店住下如何?”
    但应飞扬却自顾自的出神,如若未闻。
    “应公子,应公子!”天女凌心又唤了两声,声音逐渐拔高,才将他唤回神来。
    “啊?天女,你方才说了什么?”应飞扬如梦初醒。
    天女凌心见状,再不矫饰,双目看向应飞扬直言道:“应公子,你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属,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既为同伴,若有烦恼尽可说出,我或许可为你分忧!”
    应飞扬微微一愣,随后面上挂起笑容,道:“天女多虑了,我哪有什么烦恼,只是与斛明珠对上两招后有所领悟,在心中推演剑招而已……”
    “是这样么?”天女凌心美眸一撇,半信半疑,却也不再追问。
    而应飞扬却在心中暗叹,“非是我不愿说,只是,道奇先生极有可能是凌霄剑宗的前任掌门,我的师伯清岳真人,这事让我从何说起啊!”
    道奇先生已一本顾剑声所赠的剑谱,推测出了应飞扬的身份,但同样是因为这剑谱,让应飞扬对道奇的来历也起了疑。
    道奇先生自言不曾修习剑法,但以应飞扬对他师傅顾剑声的了解,似是不太可能将剑谱赠予不修剑术的门外汉,而且能得他赠剑谱之人,定是与他关系亲厚之人,此其一。
    道奇先生过往神龙见首不见尾,直到这两年才渐渐在人前抛头露面,与清岳真人辞去掌门之位,挂印从凌霄剑宗离去的时间吻合,此其二。
    道奇先生虽出手低调,但琅琊海市上偶露峥嵘,便让那狮面人都为之赞叹,显然是东海罕见的高手,而若论他的修为,大抵与清岳真人也相差不远,此其三。
    一个过往一直闲云野鹤般独来独往的人物,接手珍卖会的主持工作,却能老辣圆融的处置打点一切,让珍卖会井井有条进行,这处事手腕也非同寻常,此其四。
    应飞扬自是越想越疑,便又在临别时刻意试探,假装内息走岔,请道奇先生替他稳住内息,意欲借机查探他所修的真气是否也同出凌霄剑宗一脉。结果道奇先生托词拒绝,但这也只更加深应飞扬怀疑。
    综上诸多,应飞扬已有九成把握断定道奇先生便是清岳真人,但——
    一切并无意义,缺了最重要的实证,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而且就算挑明了,以现在的他,依然不是清岳真人的对手。
    可这还并不是让应飞扬整日阴沉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清岳真人在向他施恩!
    若无清岳真人暗中传讯让他们戒备,此时的应飞扬恐怕已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连人带船炸得尸骨无存了。而之后被斛明珠追杀之际,也是清岳真人出现在斛明珠面前缓颊,否则,斛明珠也未必会遵守约定放他离开。
    正是这施恩,让他万分难以忍受。
    “清岳——师伯!,你助我之时到底是什么心态!忏罪了?后悔了?想要通过照顾我,向师尊赎罪了?令人恶心,不嫌太晚了吗!”
    应飞扬心中对清岳的施恩抗拒至极,但早在他还未察觉时,恩情就已经领受了,这便让他更为纠结,不知不觉间,面上堆起的假笑又凝重了。
    天女凌心见状,轻轻叹了一声,正欲说些什么,忽然面色一变,朝远方看去,“那是……优昙净宗的讯号!”
    应飞扬回过神来,顺着同样方向看去,却疑惑道:“那边……有什么吗?”
    天女凌心道:“那是优昙净宗的隐秘传令,同宗之人才能感知,应公子,我们过去看看!”
    说罢足下一点,率先而动,应飞扬也随后紧跟而上。
    行进不久,便隐约听闻一阵峥鸣乐声从前方传来,乐声慷慨激烈,裂金碎石,如金戈铁马,踏碎冰河而来。
    “这乐声中尽是杀伐锐气,操曲之人在于人交手?”
    应飞扬心有察觉,速度也便更快,不久便来至一山谷,谷中山林丰茂,中间一道河流,流水淙淙汇入东海。
    便见河流对岸有一青石,两人正在对峙,此时,正有一名儒衫青年盘膝坐在青石之上,一把古琴横置膝上,此时十指飞动,拨弦弄琴,但琴曲之间确实剑意横生。
    每一拨弦的动作,都引得澎湃音波爆开,锐利无形之气从琴弦上激射而出,所经之处,草木如被利刃切断。
    而那拨弦者对面却是一道熟悉身影。
    但见那人身背一似铁非铁的剑棺,手持一柄断剑,此时正舞动剑刃抵挡激射而来的音杀之剑。手中剑刃虽断,气机却是圆融,音波虽如万箭齐发,但却进不了他周身方圆。
    “阁下便是最近风头正劲的‘狩剑人’么?但我只是一个文弱的读书人,怎就找上了我呢!”儒服男子开口怨叹道,琴声虽如雨密集,却未能盖住他的话语,反而好像将他的声音融入琴曲中,甚是好听。
    “少数废话,儒门琴剑公子,现出你的剑来!”持剑青年冷道。
    抚琴青年叹道:“剑乃凶器,何必轻现呢?兄台不如听我抚琴一曲,或许能成我弦上知音。”
    “不肯拔剑,那,死莫怨谈!”但见持剑青年反手将剑插入剑棺之中,再拔出时,断剑竟变成了完整的三尺青锋,而随着剑身的完整,剑意也更加凌锐,足下一点,人剑合一,撕破重重音浪直向抚琴青年而去。
    “莫急,先听完我这首十面埋伏的最后一音!”抚琴青年将琴弦勾起如弓,随后一松指。
    “噌!”,曲终收拨,如银瓶乍破,铿锵有力的一声,化作锐利剑气直迎来者。
    眼看二人就要交锋,此时突起一声,声如黄钟大吕,震撼人心,又见剑光闪耀,锋寒入眼,两道人影从河对岸飞速而来,闪逝到战团中心。
    “佛问伽蓝!”
    应飞扬和天女凌心同出此招。
    音波对音波,天女凌心以‘十丈轻尘’为剑,琴声被晨钟暮鼓般的剑鸣声抵消。
    剑对剑,应飞扬化剑在手,硬挡持剑青年一击。
    “且慢,许听弦许公子。”
    “收剑吧,任九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