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择日飞升 第114节

      “妾身名叫朱红衣。”
    那红裳女子美眸流转,看了看竹婵婵,又落在许应的脸上,笑道,“许妖王这些日子留在元家郭家,妾身一直未能拜访,还请恕罪。”
    许应正色道:“我原应该拜访你们,怎奈俗事颇多。”
    朱红衣怀抱琵琶,眉目低垂,笑道:“妾身有一曲相赠,不知可否入耳?”
    许应哈哈笑道:“奏来。”
    朱红衣弹奏琵琶,丝丝弦声入耳,仿佛一道又一道大网,侵入许应的体内,锁住他的魂魄,将他锁得越来越紧!
    竹婵婵惊讶,老气横秋道:“锁魂神通?小女孩,你本事很不弱啊!”
    朱红衣琵琶弹奏更急,笑吟吟道:“多谢夸奖。此次,我便要立个头功了!”
    她咯咯一笑,身形旋转而起,将画舫顶端嘭的一声撞开,娇喝道:“许妖王,你而今成为我网中之物了!”
    许应坐在船舱中,纹丝不动。
    朱红衣猛然勾动琵琶弦线,喝道:“你的魂魄,给我出来吧!”
    许应还是坐在那里不动。
    朱红衣心中慌乱,正要再勾,突然石敬瑭从斜刺里杀来,一掌袭向朱红衣,一手抓向许应,喝道:“长生肉归我石家了!”
    许应抬手,迎上他的手掌,两人手掌碰撞的一刹那,石敬瑭口中吐血,只觉自己的法力被完全压制!
    他倒跌飞去,落在岸上。
    许应从船上起身,道:“弹得很好,继续弹。我杀个人。”
    朱红衣一根根无形之弦勾住许应的魂魄,但怎么也扯不动许应的魂魄,却见许应纵身一跃,落在岸上,她也被扯得不由自主向岸上飞去。
    朱红衣咬牙,五指如飞,轮转琴弦,试图将他魂魄震出。
    许应大步向石敬瑭走去,面色森然,抓起一个朱红色大葫芦丢在石敬瑭脚下,道:“就是你搜魂锁魄,给你家老祖宗练功,对不对?”
    石敬瑭脸色顿变:“你怎么知道……”
    他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转身,向石府逃去。
    许应折向,没有离开神都,而是不紧不慢跟上石敬瑭。朱红衣踉踉跄跄,身不由己的跟着他,继续咬牙弹奏。
    竹婵婵跟在许应身后,笑嘻嘻道:“你把琵琶丢了不就好了?”
    朱红衣不舍得这件异宝,身形浮空,咬牙坚持弹奏。
    许应跟着石敬瑭来到石府,石敬瑭仓皇逃入府中,面色惊恐,高声叫道:“族老,族老!他就是烧伤老祖宗的那个人!”
    许应站在府外,拔下腰间插着的石斧,鼓荡所有元气,注入斧中。
    琵琶声中,那石斧血光滔天,许应身后顿时浮现滔滔血海,血海中无数远古巨兽和体型巨大的神魔尸骨纷纷站起,怒吼!
    许应挥斧斩下,石府大门四分五裂,滔滔血海倾泻而下,斩入石府深处,所过之处房倒屋塌!
    一众杀来的石家傩师纷纷在血色的斧光中肢解,根本来不及逃出这绝世凶兵的威力笼罩范围!
    竹婵婵得意洋洋,向漂浮在天空中,还在不断弹奏的朱红衣笑道:“他那柄斧头原本损坏了,我梆梆两拳,便将它修复了。我厉不厉害?”
    朱红衣惊恐道:“你是谁?”
    “我呀?给周天子炼制法宝的。”
    竹婵婵嘻嘻笑道,“周天子用我的法宝,伐商封神。”
    就在此时,石府中传来一声怒吼,一座座洞天浮现出来,共有八座之多,正是石家族老石北荒出手,试图格杀许应!
    许应气血充盈,祭起纯阳异火,一口气吹出,火光熊熊,将石家族老石北荒淹没!
    “阿应的状态,又有些不对!”大钟心中暗道。
    熊熊异火,将石北荒点燃,这位修为仅次于石家老祖石末勒的族老心中惊骇欲绝,却还是悍然扑来,厉声道:“不管你是什么怪物,都得死!”
    “怪物?”
    许应语气漠然,屈指一弹,大钟身不由己,呼啸旋转,从他眉心中飞出。
    “你不知道怪物状态下的我,有多可怕!”
    许应抓起钟鼻,用力一荡,钟声大作,石北荒在钟声中震成齑粉,随即被异火烧得一干二净!
    大钟毛骨悚然。
    它察觉到,这一刻自己的威能被悉数激发了!
    虽然它也在催动威力,但有一股外力涌来,侵入它的体内,将它的威力释放!
    “难道他被孟婆汤封印的记忆,开始苏醒了?”
    神都城外,愁容老者、白衣老翁和红裳女子远远看着这一幕,三人唉声叹气,白衣老翁不住的看向自己手中的黄表纸,嘀咕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突然,黄表纸上一列又一列文字自右向左逐一浮现。
    “天神殿,取镇魔符文,加固封印,钦此。”
    第106章 斩草须除根
    三人看到黄表纸上的文字,如释重负,愁容老者道:“我去天神殿,取镇魔符文,你们二人留守此地,看稳了他,不容有失!”
    红裳女子道:“封印符文事关重大,当此之时,乱世之秋,路上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就不妙了。我陪你去!”
    愁容老者思索片刻,道:“好罢。事态紧急,我们速去速回,许应这边就劳烦道兄了。”
    白衣老翁道:“你们路上切莫耽搁,免得我担惊受怕。”
    “我们理会得!”愁容老者与红裳女子匆匆离去。
    白衣老翁看向神都城,只见许应一钟荡死了石北荒,继续杀入石府,祭起那柄血光滔天的石斧大开杀戒,一时间血流成河。
    无论来者何人,统统一斧斩之,就算一斧斩不了,许应随手钟声一荡,便也荡得魂飞魄散!
    这番杀戮,还伴随着琵琶声,声声催人,急切无比,琵琶声中杀意腾腾,每当许应杀人时便会嘈嘈切切,当许应收起斧头时,便会缓慢下来。
    饶是白衣老翁见多识广,也不禁心惊肉跳:“再让他这样杀下去,只怕更多的记忆苏醒,等不到他们拿来封印符文,他便脱困了!”
    突然,石府中传来令人心悸的波动,石末勒从闭关中醒来,营救族人。
    他即便被纯阳异火烧断了生机,魂魄遭到重创,也还是一位打开了九重洞天的傩仙!
    然而,他刚刚破关而出的一瞬间,大钟便被许应祭起,将他连同那座闭关的大殿一起扣在钟下。
    与他一起扣在钟下的还有一朵纯阳异火,异火的威力被激发,钟下火光熊熊,只听石末勒的惨叫声不绝,凄厉无比,响彻神都!
    大钟悬在石末勒头顶,层层光壁旋转,内刻万物万类,外刻纹理图案,流转不休。
    石末勒被困在钟下,无论肉身还是魂魄,抑或是希夷之域,统统燃起纯阳异火,烧得这位傩仙面容狰狞,疯狂捶打光壁!
    光壁被打得动荡不休,但始终未破。
    而在钟外,许应身形围绕大钟飞舞,一掌又一掌印在钟壁上,大钟震荡,威力爆发,钟声激发纯阳异火,让异火威力更强!
    纯阳异火克制石末勒的涌泉秘藏力量,许应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用异火烧他。
    朱红衣飘在半空,身不由己跟着许应身形飞舞,红裳在空中围绕大钟飘飞,琵琶声也愈发高亢激昂,声声夺命!
    神都的空中,一个个强大的身影看着这一幕,心神悸动。
    突然,大钟下,火海中,石末勒催动自身的隐景潜化地,藏身在隐景之中,潜化藏形,对抗异火焚烧。
    许应的修为也即将耗尽,漫天异火将石末勒的希夷之域烧焦,再难攻入涌泉秘藏中的隐景潜化地。
    朱红衣只觉手中的琵琶琴弦猛地一松,如释重负,急忙怀抱琵琶匆匆离去,一刻也不敢停留。
    就在这时,大钟光壁微微晃动一下,许应怔了怔,停下手掌,留存最后一丝修为。大钟下漫天的异火也猛地一收,又还原成一朵小火苗。
    大钟怔住,疑惑道:“阿应,怎么了?你还认得我么?”
    许应诧异的看它一眼,疑惑它为何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
    大钟道:“你刚才突然间变得好吓人,将石斧的威力发挥到极致,还将异火的威力完全催发,甚至连我都被你祭起,释放最大威能。你刚才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许应失笑,道:“钟爷,我一直是我,没有另一个人,我只是突然间觉得,应该如此祭起石斧、异火,心里并未多想。”
    大钟闻言,这才放心下来,笑道:“我不想你有事。”
    它松一口气,许应适才的表现虽然吓人,但还是从前那个许应,并未突然变成另一个人。
    许应心中感动,询问道:“钟爷,你刚才是否有察觉到什么东西穿过光壁,进入钟内了?”
    大钟惊讶莫名,道:“我的光壁乃是我自身的大道象形,怎么可能有什么东西穿过我的道象而不被我察觉?你看花眼了?”
    许应道:“我明明觉察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穿过了光壁,进入钟内……”
    竹婵婵走来,赞道:“不愧是我选的护道人,阿应,你这摊师的本事果然不错!大钟也很厉害!”
    蚖七连忙道:“我呢?”
    竹婵婵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许应询问道:“婵婵,你是否看到什么东西进入钟内?”
    竹婵婵摇头道:“不曾见到。”
    许应询问蚖七,蚖七也并未见到。许应沉吟,让大钟散去光壁,道:“我们去石家老祖的隐景潜化地看一看,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钟顿时紧张起来,连忙道:“咱们能困住他炼死他,是占据了先手,若是正面抗衡,我未必能保护得了你们!”
    许应坚持进去,大钟只得道:“待会你们切不可离开我的钟口笼罩范围,走出去的话,我怕我护不住你们!”
    它散去光壁,高悬在许应等人头顶,没有它的镇压,石末勒这位傩仙的希夷之域顿时释放出来,一个被烧焦烧烂的希夷之域出现在他们面前。
    想要进入傩仙的希夷之域,需要傩仙接引,或者强大的存在以力破界,便如水口庙的那道剑气一般,强行打开希夷之域。
    然而石末勒的希夷之域却被纯阳异火烧得空间破灭,显露在世人的面前。
    从外面看去,它像是被烧得千疮百孔的纸,顺着被烧出的洞口走进去,可以看到天空还在燃烧,五座仙山已经被点燃,山河湖泊被烧干,天河断流!
    石末勒的希夷之域,多了几分森然之气,空中到处遍布黑气,被异火烧得吱吱乱跑,像是黑色的着火的耗子,漫天窜来窜去。
    竹婵婵连忙抓住许应的手,这才放心一些。
    许应四下张望寻找,过了片刻,御剑向下飞去,穿过一片被烧干的黄泉,深入地底。那黄泉九曲十八弯,深入地下,到处都挂着乱麻般缠绕的粗大线条,纵横交错,森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