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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420节

      她得裱起来。
    不止如此,还得挂起来!!!
    得让崔韫一抬头,就看见她的尾巴!
    第422章 沈婳看傻子的看向他
    同来时那般,沈婳离开也是静悄悄的。
    何家那边定然对她的行踪不会在意,只会满意杨屿将人驱赶,为迎娶何鸢的识时务。
    依旧是影五驾马。
    昨夜睡的晚,今儿又起的早,沈婳索性拉过毯子小憩。可刚闭眼,就听外头一阵喧哗。
    哭声凄凄,悲凉勾的人心尖一颤。
    “王娘子,听我一句劝。你家遥哥儿尸身已腐烂发臭,人既死了合该下葬,你这是何必?整日去衙门闹也不是个事。难不成歹人一日不抓捕,你便一日不让你儿安息?”
    “他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给他做主,谁给他做主?”
    地上的人瘫坐,蓬首垢面尖声道。
    “指望衙门吗?”
    她又哭又笑,最后徒留下讥讽:“遥哥儿失踪我便上报,衙门的人管了?”
    衙门的人不接案子,而是高高在上的扔下一句话,便将她赶了出来。
    ——衡州长治久安,如何会出事?
    长治久安?好一个长治久安?
    这一句话,让围上来的百姓全都消了声。
    妇人顾自说着。
    “他失踪了整整三个月!”
    “这三个月我日日去衙门,上回却得了个扰乱公堂的罪名,挨了十个板子。”
    “我是寡妇,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不求享福,就盼着他成家立业!就这么个儿子。”
    沈婳爬起来,撩开车帘朝外瞥去。
    那妇人掩面而泣。
    “行,当初衙门不管我认了。”
    “可他死的蹊跷啊,浑身上下全是鞭痕,瘦的竹竿似的。也不知这三个月遭受了何等苦难。”
    “可官府为何仍旧不管?”
    她一介妇人,大字不识,除了报官,又如何有别的门路?
    偏偏,没人给她做主。
    身边的人都在劝。
    ——算了,这就是命,入土为安罢。
    可她不甘心啊。
    人活着都没个体面,人没了又何必去求体面。
    她要公道,只求一个公道!
    “周大人。”
    她猛的提声大喊。
    妇人呼吸困难,拳头一个劲的捶着心口。
    “若是知府大人还在,他定然会为我做主。”
    “清天大老爷却被诬陷,临到头全剩下一群黑了心肝的贪官,我——”
    一语未完。
    妇人的眼珠子往外凸,睁的老大。身子往下倒。头颅被一支箭生生穿透。鲜血直飚。死不瞑目。
    人群全都惊恐的看向远处射箭的官兵。
    官兵凶神恶煞而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死透的妇人。
    “诋毁大人,该诛!”
    这一幕来的太快。
    快到所有人皆始料不及。
    沈婳指尖蜷缩,她蓦然的放下车帘。
    人间疾苦遍地都是,可她还是不敢多看。
    马车不紧不慢的出了衡州城。沿着官道一路向东而起。
    小七见她神色不对,忙倒了杯热茶,送到沈婳发凉的指尖。
    “那……”
    沈婳眼儿往下垂。
    “那人失踪,是被拉去矿山做苦力了吗?”
    “是。”影五的声音透过帘布而来。
    “其名唤涂遥,衡州本地人氏。家中唯有一母。”
    “三月前去码头搬物,却没了音讯。矿山那边也能算人间炼狱,去了的人不再是人,当驴使。这涂遥也算有本事,从里头逃了出来。”
    可人的身体已经消耗到极致。
    他还没见上母亲一眼,却中途断了生息。
    “衣衫褴褛,全都是血。还是夜里打更人发现的。”
    沈婳闻此,久久不言。
    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午膳时分,马车在官道停下。影五朝深山而去,很快提着捕来的两只山鸡回来。
    开膛破肚,洗净,撒上香料便熟稔的烤了起来。
    沈婳坐在一方石块上,耐心的等着。这一路过来,官道上来往的路人寥寥无几。她百无聊赖问话小七。
    “可有婚配?”
    “不曾。”
    “巧了。”
    沈婳:“即清也没。”
    小七微微一愣。
    “可有心仪的郎君?”
    “无。”
    沈婳:“哇。”
    “即清也没。”
    他有就可怕了!
    影五默默的烤肉。
    小七是三皇子的人,等娘子这边的事解决,小七自然得回去,可她同即清若被撮合成一对儿,也势必留在阳陵侯府了。
    念及此,影五窒息。
    “小七。”
    她面无表情忽而出声:“即清并非良配。”
    “为何?”
    影五口不择言憋出一句话。
    “他配不上你。”
    小七:……
    她原先没动半点心思,可影五这般,小七下意识觉得即清同她是命定的姻缘。
    沈婳就等着看这一幕。
    她毫不留情:“哈。”
    ————
    刚吃上烤鸡,官道上也有了别的人迹。
    沈婳起先没在意。可等着人走近,她认出了是熟面孔。
    丰州汪知府嫡子——汪续。
    她咽下嘴里的肉,就听驴车上颠簸的汪续愁苦不已,泪眼汪汪:“爹。”
    伴着明显的哭腔。
    佝偻老汉模样刻薄,此刻却深情款款:“欸,好儿子。”
    沈婳狐疑,哒哒哒走过去,拦了路。手里还拿着根鸡腿。
    “你喊他什么?”
    汪续不曾想过,他在此还能见沈婳。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