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攻略殿下成功之后 第6节

      “你是我安平的女儿,陛下的亲外甥女,对妾室行什么礼?没的堕了身份!是谁这么教的你?说出来,我立即把她打死!”
    让那位宠妃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里几乎是立时蓄了泪,却半句辩解都不敢言语,急急忙忙地跪下请罪,颤抖的声音与卑微的模样与前一刻判若两人,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此以后,再见到类似身份的人,阮问颖都不再行礼了。
    但太子侧妃的情况有些不同,太子正妃一位空悬,侧妃因诞育皇长孙有功,母家也算有背景,就暂代了其职,算是半个正妃。
    阮问颖见皇后对其的态度是当儿媳来看,便也跟随着来,反正她的母亲远在边关,看不见这些事,大不了在对方回来之后再变就是。
    而太子侧妃显然也是知晓她的身份与地位的,在见礼过后抢先笑着开口:“可真是巧了,竟然在这儿遇上颖姑娘。来,业儿,快跟你颖姑姑问好。”
    皇长孙听话地向她问好:“颖姑姑好。”
    阮问颖微笑着颔首回应。
    皇后让皇长孙上前,细细端详打量:“嗯,比前些日子高了,不过瞧着好像瘦了点?”
    太子侧妃连忙回道:“小孩子就是这样,入夏后喜欢乱跑,也不肯乖乖地吃东西。太医来瞧过了,说是不打紧,喝点清凉去火的汤水就好,臣妾与殿下也就随着他了。”
    “今日本不想带他来的,以免打扰母后安歇,但他吵着要来见皇祖母,臣妾被他烦得没法子,只好一块带来,请母后恕罪。”
    “无妨。”皇后微笑,“业儿聪明伶俐,本宫很喜欢他,你带他过来不算打扰。”又接着关心了几句。
    太子侧妃一一答了,并让人捧上来几本册子,道:“这是前一个月东宫各项内务事宜的记载,臣妾仔细核查过了,无有差误,请母后过目。”
    在皇后身边的宫女接过封册之后,她陪着又说笑了两句,就领着皇长孙准备告退,只是还没有等她开口,就有宫女近前通禀道:“六殿下来了。”
    阮问颖正在一旁听得无聊,想着要找什么样的借口离席,忽然闻得这一番话,眼前登时一亮,笑颜绽开。
    “我去请他过来。”
    她匆匆说了这么一句,离开明间,前往外殿。
    皇后出声不及,只能望着她的身影失笑:“这丫头……”
    转头对太子侧妃笑言:“她和你那个不成器的小叔子在一起,都被带偏了,风风火火的,居然这么不知礼数,让你见笑了。”
    太子侧妃还能怎么回答呢?皇后虽然在表示责怪,但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意思,用的词也是见笑,而不是见谅。她只能笑着回答:“颖姑娘与六殿下自小相识,合该比常人亲近,臣妾只为他们高兴。”
    另外一边,小暑见到阮问颖从里面出来,有些奇怪:“姑娘今日不在长生殿用膳了吗?”
    谷雨也道:“姑娘可要回府?”
    阮问颖道:“应当是要留下来用膳的,你们且先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回。”继续往外走去,留下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般来说,杨世醒到长生殿是不会让人通禀的,基本都是直接进来。
    不过如果皇后正在见客,他就会在外殿等一会儿,想来这次也是一样。
    阮问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外殿,果然在流云椅上看见了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云白锦衣,正在慢悠悠地品着茶,于端持矜贵中透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格外惹人夺目。
    她下意识想招呼出声,心念一转,又打消了这个主意,悄悄上前,在他背后道了一句:“民女参见殿下。”
    杨世醒却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惊讶站起,反而继续稳稳地持着茶盏,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声:“嗯,知道了。跪安吧。”
    阮问颖:“……”
    第7章 你向来都是最漂亮的姑娘
    阮问颖盯着杨世醒的背影,忽然觉得他一点也不清贵了。
    她干巴巴道:“舅母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今日不留饭了,让你自己回宫用膳。”
    杨世醒终于转过了头。
    然后才像是发现她的身份一样,有些惊讶地搁下茶盏,起身道:“颖表妹?”
    不等阮问颖应声,他又紧接着说了一句:“几日不见,你怎么看上去好像变圆润了?”
    阮问颖:“……”
    “哦。”他旋即改口,“我说错了,是丰腴了一些。”
    阮问颖:“……”
    阮问颖在心里深吸一口气。
    缓缓地、柔顺地温和笑问:“殿下何出此言?”
    “无他。”对方答得利落,“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阮问颖决定不搭理他。
    她转身就走。
    “哎,你慢点,我话还没说完呢。”杨世醒笑着叫住她,转身绕到她的跟前,“我的意思是说,前些日子见你略有清减,似是苦夏,心里有些担忧,今日看你气色很好,我就放心了。”
    阮问颖觉得他还不如不解释,让她当做他是在逗趣玩笑,现在这么一说,反倒坐实了他方才的言语是真心的,让她更加气闷。
    “我真的变胖了?”她充满郁闷地发问,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腰身。
    感觉也没哪里有变化啊,这些时日的起居饮食也和往常无二,怎么就发胖了呢?
    难道是因为她穿了一身褒衣广袖裙的缘故?
    幸好这回杨世醒很上道,道了一声没有:“我逗你玩的,只是和你说笑说笑,你与前些日子并无区别。”
    阮问颖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有些气闷,找茬道:“哪里没区别了,今日去清宁宫请安,太后还说我变漂亮了呢。”
    “她那是从前没有对你正眼看。”杨世醒道,“你向来都是最漂亮的姑娘。”
    阮问颖知道他是在说瞎话哄她,但还是不可抑制地感到了几分高兴,抿嘴微笑起来。
    “算你有眼光。”她卷着襟前的小辫,含出几分得意与欢欣,“舅母今日原本是准备留膳的,不过这会儿太子侧妃和皇长孙正在里面,也不知道情况会不会有变。”
    “无妨,若有变,你就来我宫里用膳。”对方毫不在意,“不过母后是不会留他们用膳的,你相信我。”
    不等阮问颖对此表示相不相信,事实就证明了这一点,太子侧妃带着皇长孙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杨世醒,太子侧妃恭敬地上前行礼:“妾身见过六殿下。”
    皇长孙也跟着行礼:“业儿见过六叔。”
    杨世醒淡淡地应了一声:“平身吧。”没有多看一眼,像在面对最普通的宫人。
    “是,多谢殿下。”太子侧妃领着皇长孙起身,欲带其告退离开。
    皇长孙却不肯走。
    他盯着杨世醒的腰间看,目不转睛。
    太子侧妃连忙暗中用力拉了他两把。
    皇长孙被拉得身子一歪,但还是没有走。
    太子侧妃有些急了,低声呵斥:“业儿!”
    杨世醒皱了下眉,终于把目光瞥向了这对母子:“怎么回事?”
    太子侧妃连忙跪下请罪:“殿下恕罪,是妾身不教之过,妾身立即就把这不听话的小子带走,回宫好好教训。”说罢就命令贴身宫女抱起皇长孙走人。
    皇长孙还是不肯走,在宫女的怀里挣扎。
    阮问颖看得心下生奇,不明白这孩子刚才还挺乖巧的,怎么现在却变得这么执拗古怪。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一直在盯着杨世醒腰间的玉佩看,心里就大约有了数。
    又见太子侧妃急得额头上出了汗,脸都变白了几分,与当初那名朝她母亲不断请罪的宠妃相似,就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想帮忙一把。
    她本想让杨世醒直接把玉佩送了,但是见其做工精细,是罕见的双环盘龙佩,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即使在宫里也属珍品,不知道是不是陛下御赐的,就没有开口。
    转而对他道:“小孩子嘛,忽然闹起脾气来也是有的,不要管他了。我们进内殿去吧,想必舅母已经在等着了。”
    杨世醒失笑:“你当我是什么人?还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
    “是啊,所以我也没说这句话。”她笑意盈盈,“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的。”
    杨世醒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亲近。
    他温声笑道:“走吧,去见母后。”
    然而,正当事情要这样翻篇,皇长孙却在此时忽然出声道:“母亲,业儿想要六叔的玉佩。”
    太子侧妃大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立刻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母亲平时没有教导你最基本的礼仪吗?还不赶快给你六叔赔礼道歉!”
    又向杨世醒惶惶请罪:“业儿他顽劣不堪,出言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妾身回去定然严加管教……”
    抱着皇长孙的宫女也跪下请罪,主仆二人战战兢兢,唯有皇长孙依然平静,从宫女怀里出来,同样跪在地上,对杨世醒行礼道歉:“业儿知罪,冲撞了六叔,请六叔责罚。”然后继续拿眼睛瞧着他腰间的玉佩。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杨世醒还没有来得及说一句话,跟前就已经跪了一地。
    他终于恍然大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你是想要这个。”
    他把腰间的双环盘龙佩取下,笑着弯腰俯身,递到皇长孙跟前:“一块玉佩有什么,你既然想要,直接跟六叔说便是,难不成六叔还能不舍得送给你?”
    陡然见到心仪之物,皇长孙眼前一亮,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业儿多谢六叔!”
    太子侧妃一怔,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这万万不可——”
    “没事。”杨世醒随意道,“一块玉佩而已,不算什么,就当是我这个做六叔的给侄子的压身礼。”
    太子侧妃仍是推拒:“殿下有所不知,这孩子虽然喜欢玉石,但从来不肯好好收着,都是到手几天就磕破碰碎,他父亲给了他几块玉佩,皆无一幸免,这才恼了,一块也不给的。”
    “殿下这枚玉佩一看就非凡品,如此贵重之物,妾身万万不敢让他拿来糟蹋,还请殿下收回。”
    “业儿不会的。”皇长孙力图争辩,“六叔的玉佩和父王的不一样,更——更好看,业儿喜欢六叔的玉佩,不会糟蹋。”
    杨世醒对他一笑:“那就收着。”
    皇长孙冲他格外认真地点了点头,双手捧着拿过了玉佩,脸上尽是欢喜爱护之情,并有些许对他的敬仰信服。
    阮问颖也对太子侧妃道:“小孩子都要有块压身的玉佩,既然太子殿下不肯给,那六殿下就更该给了。你若再行推拒,岂不是白费了六殿下一番好意?”
    太子侧妃看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杨世醒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察言观色,立即不多加纠缠,领着皇长孙好好谢了恩,迅速告退离开了长生殿。
    “你瞧你。”阮问颖望着他们的背影,笑着打趣,“凶神恶煞的,把人家都吓跑了。”
    “我哪有?”身旁人一脸无辜地叫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凶神恶煞了?”
    “那人家怎么带着孩子跑了?对你又是跪地又是磕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发了多大的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