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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猜不到的动机

      凯莎强忍腹部刀伤跟大腿中弹的剧痛,扶着公路围栏,每一步都艰难,但再难过都比不上鹤熙被人夺走。凯莎从小就好强倔强,从来都不觉得女人有哪一点比男人差,不过今天她受够了,受够了她只是想简简单单跟爱人在一起,为什么老天要这么过分。边走边哭,凯莎在黑夜之下的眼泪没人见到,只能从她抹泪的动作猜测她的崩溃。
    阿柱跟薇琪站在更黑暗的地方,看着凯莎的无助,但其实也不是孤立无援。不知为何,小枫下令,必须确保凯莎跟鹤熙安全没事,所以阿柱在救了鹤熙之后没有走,并且将那些华燁的手下打昏留在原地-替死鬼,还叫了警察跟救护车,基本上不会有问题。几分鐘后,等到凯莎发现高架桥下昏迷的鹤熙,她的情绪再也忍不住,见到爱人的瞬间,凯莎的坚强全数瓦解。鹤熙感觉凯莎的眼泪落在自己身上,再看她满身血满身伤,她也痛哭流涕,管不上其他事,不断说抱歉。
    「薇琪,回去了。」
    见远处的警车跟救护车驶来,阿柱对植入式耳机说,薇琪收到,叫埋伏的枪手收队回去。阿柱待到最后,看两个相爱的女人失而復得的欣喜与歉疚,虽然阿柱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好似想到了什么,慢慢握紧拳头,其实是铁汉柔情-如果那时候没有离开老大身边,老大绝不会死。(阿柱所称的老大,是路小枫的爸爸,也是前任「路天」的首脑-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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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公路派对,归心似箭,路小枫原本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人,也是这世间最疯的女人,却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陈昱依是一个,十几年前,她在她面前将针头刺入血管的时候,她竟然不是吓得逃跑或报警,而是下跪求她留在她身边;十几年后的今天,她要回到郑郁的公寓,她依然放任她的为所欲为,将药交给她。
    「大小姐,你用的剂量已经要超负荷了,我不能再给你。如果真的不行的话,就对郑郁撒个娇吧,虽然她总是口是心非,爱生你的气,但她会听你的。」
    小枫苦笑,把药收入口袋。昱依转身离开,每一次都如此瀟洒,小枫无语,很多话说不上来,也无须说,多说只会增添伤口。小枫走上公寓二楼,然后郑郁又是一个,明明她伤她这么深,她却愿意在家门外等她,相信她那句我会回家。走廊的日光灯照亮郑郁的金发,跟小枫的黑发呈现巨大反差,她们是天秤的两端,最极端,本不该遇见,小枫每一次看见她都想为此流泪-因为郑郁不知道她爱的陆小枫是假的,但爱着她的路小枫是真的。
    「陆小枫!你加班加到……」
    郑郁正在气头上,但话还未说完就被小枫抱住,紧紧抱住。
    「我的『小蓝』坏了。」小枫的语气明显是累坏了,整个人掛在郑郁身上,郑郁讶异。
    「为什么?怎么了?」
    「我们的旅行开我的『大红』去吧。」
    小枫没有解释,转移话题,侧脸磨蹭郑郁,郑郁有点害羞,毕竟大庭广眾。郑郁要推开她,然而小枫每次都突破她的下限,居然直接吻上来,郑郁瞪大眼睛,这被邻居看见还得了,可是她无力抵抗。
    「唔……你、你要死了你,又喝酒?小枫,你不会酒驾吧?」
    双脣分开,小枫笑咪咪,郑郁要给她一记「手刀」打醒她,反被她腾空抱起,郑郁的脸红没有机会消下了。小枫抱她推门进屋,小套房就是方便,没几步就可以直接躺床,双手被压住,唇舌走过颈部,小枫身上的味道很混乱,郑郁起初受不了,但多闻几下后又可以接受-因为爱会包容。
    「啊……枫、枫……」
    再往下是敏感处,郑郁轻喊呻吟,扯着小枫的深蓝衬衫,她跟小枫还没真的做过,因为希望留到旅行才有第一次,不会今晚要打破吧?郑郁发抖。
    「小枫?」
    结果是意外了,小枫睡着了。郑郁一脸尷尬,不知所措,看小枫趴在自己身上睡着,郑郁心情复杂,伸手抚摸小枫的黑发,也许真的累坏了,睡顏蛮可爱的,转头看小枫手臂上的伤,到底都干什么去了?郑郁拿她没办法,真是彼此的剋星,轻亲小枫的额头,说晚安,相拥入睡。
    那夜,桌上小枫的威士忌还没喝完,墙上仍旧掛着郑郁的警察制服。
    timetosaygoodbye
    horizonsareneverfar
    wouldihavetofindthemalone?
    withouttruelightofmyownwithyou
    iwillgoonshipsoverseas
    thatinowknow
    no,theydon'texistanymore
    it'stimetosaygoodbye
    timetosaygoodbye-laurenaquilina
    黎明到来,驱赶黑暗。世界变得明亮,却看不清真相。
    双方的恋人都受了伤进医院,那种心疼,凉冰跟鹤熙感同身受。
    「警察怎么说?」凉冰喝着咖啡问。
    耳边有钢琴旋律,两人在医院外的早餐店,蔷薇跟凯莎在休息着,凯莎尤其严重。
    「警察说那些人是北区最大的黑道-华家的手下。但华家的当家-华燁否认这个指控,说那些人与他们无关。而且更扯的是,我刚刚收到消息,那几个男人死了。」
    「什么意思?」凉冰不懂。
    「也不知道那些警察怎么看守的,一个在移送的时候跑到街上给车撞,一个在上厕所的时候拿厕所的磁砖碎片割颈自杀,还有一个在警局里做笔录,莫名暴毙的,好像是吸毒过量。」
    凉冰皱眉,这也太瞎。鹤熙叹气,想找人算帐都没对象了,总不能无凭无据逮人。
    「就没有别的线索?」
    「一定有,因为我被绑的时候,隐约看到有人来救我,但不知道是谁。而且很奇怪,偏偏在昨天晚上,那区的监控系统全都故障,没有任何纪录,八成是有人在搞鬼,只是不晓得他们有什么企图,是敌是友?」鹤熙很烦恼,两人边说边走回医院。
    「也许我们应该问问那个始作俑者。」凉冰突然说。
    「始作俑者?」
    「路小枫。」
    「你怀疑是她?她确实很让人起疑,但我猜不到她的动机。」
    「她有需要什么动机吗,她就一个疯子。」凉冰摇头。
    「你查过她的底细吗?」
    「查过,很普通的富家千金,父亲意外过世后,继承父亲的公司,据说私生活很乱,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酒。」
    「酒?」
    其实凉冰不想重提旧事,关于她姊姊跟鹤熙最一开始会交往的罪魁祸首-蚊香。那是凉冰自己实验研究好玩的,但很显然的,路小枫所喝的酒,那恐怖程度远超过她的蚊香,就凉冰亲自喝过、感受到的状态来看,成癮性很高,不像一般的春药。再看路小枫平常疯疯癲癲的样子,她在酒里加的东西,凉冰有很不好的猜测,可惜上次被蔷薇摔破了那瓶威士忌,她没有样本可以拿去分析。经过这么多天,她的身体大概也代谢掉了。凉冰沉思片刻,直到线索自己找上门。
    「早安,鹤总经理,凉冰小姐。凯总经理跟蔷薇小姐,她们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