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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末世小农妃 第63节

      “你今日都备好东西了?”周夫子故意问道。
    庄云期拿出背在身上的背包,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从里面抽出一本书来:“夫子,这本是千字文,听说咱们学堂启蒙用这个……还有这些宣纸,是我大姐买来给我练字的。毛笔墨砚也是都准备好的。”
    周夫子捋着胡子连连点头,眼神落在庄云期拿在手里的千字文上。
    他收的蒙童不少,大多都是白纸一张,什么都没有学过,来他这儿从头启蒙。
    但这庄云期——不说旁的,单说这千字文,虽说这书整体看着偏新,但书页处却难免留下来一些翻阅痕迹——可见,书的主人,平时没少看它,整体偏新是主人小心的爱护。
    周夫子来了兴致。
    今儿这庄家姐弟,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
    他甚至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这千字文,可曾学过?”
    庄文裕一喜,这事他总算能接上话了。
    他大声的打断庄云期:“夫子!从前我爷爷教我时,他在一旁偷偷听过!也不知从哪里搞了本书,就在这装什么勤奋!”
    符氏连连点头,颇带了一分自豪道:“夫子,我家公公先前也是童生,在家是教过裕哥儿的。”
    周夫子看向庄文裕,神色淡了一分,他捋了捋胡子:“你先前说,你爷爷教过你。那夫子来考考你,这千字文,你背到哪里了?”
    庄文裕脸色一僵。
    他没想到周夫子会转头来问他!
    这千字文,他只说他爷爷教过他,可没说他会背啊!
    背书这么枯燥,他才不想背呢!
    庄文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周夫子倒是耐心极好,甚至还鼓励道:“大胆点,能背多少就背多少。来。”
    符氏根本不知道自家儿子有几斤几两,她真以为庄文裕是不愿意在庄云期面前背书,她轻轻的戳了下庄文裕的腰,低声道:“儿子,别管庄云期了,这可是你在夫子面前表现的好机会!你好好表现了,往后夫子眼里就只有你一个,庄云期那小乞丐,根本就入不了眼!”
    庄文裕这才下了决心,结结巴巴的开始背:“天,天地玄黄……”
    符氏满是欣慰的直点头。
    看,她就说,她家裕哥儿才是最厉害的,还未进学,就会背千字文了!
    这往后肯定最少能给她考个秀才回来!
    说不定,还能考个状元哩!
    符氏这会儿满脑子都是十年后庄文裕骑白马挂红绸,高中状元游街的美好愿景。
    但她回过神来,发现她儿子还在那「天,天地玄黄」,不停的重复,一看就是忘了下一句是什么。
    符氏愣住了,随即又安慰自己。
    毕竟儿子还没进学呢!
    儿子这一定是太紧张了!
    她轻轻的拍了拍庄文裕的背。
    周夫子见庄文裕「天地玄黄」起来没完没了了,有些无奈的打断了他:“好了,我知道了。”
    庄文裕这才如蒙大赦般赶紧闭上了嘴。
    周夫子还没忘先前问庄云期的话,他又鼓励似得看向庄云期。
    庄云黛也以鼓励的眼神,看向庄云期。
    庄云期定了定神,张开嘴,嗓音不高的开始背千字文全文。
    从「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一直往下背。
    一开始符氏脸上还有些不屑,但听到庄云期口中吐出越来越多的话,她也慌了。
    “不是,这,这肯定没背对。”符氏插了句嘴。
    没人理她。
    周夫子已经从一开始的点头赞赏,变成了惊奇,又变成了震惊,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
    最后的最后,周夫子欣喜若狂,按住庄云期的肩膀:“好孩子!你竟然背下了这么多!你这才多大?五岁?六岁?”
    庄云期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轻声道:“夫子,我再过两个月,就要六岁了。”
    周夫子更是震惊了:“还不足六岁!”
    他激动的在原地走来走去:“不到六岁!不到六岁便可全文背诵千字文!神童,这是神童啊!”
    眼看着周夫子就要高兴的手舞足蹈了,符氏震惊无比的看着周夫子。
    周夫子说谁,谁是神童?!
    这叫花子似得庄云期,是神童?!
    开什么玩笑!
    然而,周夫子这会儿已然是完全不搭理符氏了。
    他热切的搂住庄云期的肩膀,不顾他手上还拎着束脩篮子,大步把他往课堂上带:“走!我这就给你安排座位,你好好听课!好好听课!说不定,若干年后,这周氏学堂,真能出个状元!”
    第102章 你是不是把我东西调包了
    “状元?那个小畜生也配!”
    到了家,符氏越想越气,摔了一个碗。
    庄文裕原本就对上学没兴致,眼下庄云期在周夫子面前让他出了个大丑,他更是不愿意去上学了。
    庄文裕见他娘这么生气,撇了撇嘴:“娘,那周夫子怕是见了那白眼狼做的好吃的,故意说好听的哄她们的!”
    符氏想想也有这个可能。
    不就是会背书吗?
    会背书有什么了不起的!
    多看几遍,谁不会背似得!
    真正的聪明,还是得她家裕哥儿这样机灵的!
    这样一想,符氏倒是消了消气,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
    庄文裕试探的问符氏:“娘,你看那个周夫子,他根本就有眼无珠,这样的人能教出什么好来?要不我不去了?”
    符氏立即道:“这怎么能行?!”
    不管怎么说,临走之前,那一篮子束脩她是强留在周氏学堂了。在符氏看来,这就算是给庄文裕报上名了。
    “裕哥儿!明儿娘把给你做的新衣裳拿出来,你穿得崭新去学堂,到时候在周夫子的课上好好表现!”符氏握住庄文裕的肩膀,言语殷切,“一定不能输给二房那个小畜生!”
    庄文裕有点不情不愿的,符氏立即道:“你若好好学,你想要什么娘都给你买!”
    庄文裕这才眼睛亮了亮:“真的?”
    符氏重重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你别忘了,你姐嫁到了朱富绅家,等她站稳了脚,咱们家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庄文裕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正巧在此时,庄家大门被敲响了。
    符氏提声问了句:“谁啊?”
    外头有人来传话:“这是向阳村庄家吗?县里头有位贵人,托我来给您送东西。”
    符氏喜上眉梢,同庄文裕道:“一定是你姐姐。”
    她快步走向大门那,开了门,满脸是笑:“我女儿托你来送什么过来啊?”
    那人手上捧了一个锦盒,符氏几乎是半抢半拽的,从那人手里「接」过锦盒来。
    符氏喜笑颜开,迫不及待的直接打开了锦盒。
    然而锦盒里面,却是薄薄的一块布,外加一支银簪子,一包点心。
    符氏顿时瞪大了眼:“就这?!”
    她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那人,很不客气道:“我女儿婚后头一次使人捎东西回来,怎么会就这一点?是不是你在半途时调包了?”
    捎东西的人立刻大呼冤枉:“你这妇人,怎么空口白牙污人清白啊?你要是不信,自可跟我去县城,当面找你女儿对峙!”
    符氏见这捎东西的人言之凿凿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她女儿真就使人捎了这一点东西回来?
    捎东西的人还有些忿忿的:“我们干这一行的,帮人传话捎东西的,也就挣个脚程钱,你这话,可是要毁了我名声,往后谁还敢找我接这个活?”
    符氏喃喃道:“问题是,不可能啊,我女儿嫁得人家可富了,头一遭怎么会使人就捎这么一点东西回来?”
    她又不甘心的问那捎东西的人:“我女儿当时是个什么样子?”
    捎东西的人翻了个白眼:“你女儿穿着打扮的都挺华丽的,头上还簪了朵珠花,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妾。”
    小妾两个字,捎东西的人说的意味深长的,偏偏这会儿符氏只惦记着锦盒里怎么只有那么一点东西,根本没听出人家的言外之意来。
    符氏甚至想了,是不是这锦盒另有夹层,夹层里放了东西?
    但符氏都快把这锦盒给拆完了,也没看见夹层在哪里。
    她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立马冲到县城,问问庄文香,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捎东西的人想了想:“对了,你女儿还让我给你捎一句话。”
    符氏着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捎东西的人不高兴了:“您也没给我机会啊。上来逮着我就怀疑我是不是偷拿了这锦盒里的东西,这让我咋说?”
    他好一通抱怨,这才同符氏道:“你女儿说,让你去查查,二房那个小蹄子,做串串的秘制卤方是什么?”
    符氏一头雾水:“什么玩意?什么串串?又什么秘制卤方?”
    那捎东西的人把话带到了,却是不愿意多跟符氏打半点交道:“行了,东西给了,话我也带到了,这生意就算是做完了。”
    说完,他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