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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在距离地面还有十米的时候,他终于抓住了。绳子往下一坠,把他的手心蹭掉一层皮。
    他急急地往下追,此刻根本收不住自己下坠的势头,于是只能把沈衣护在怀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青年”也坠落到了底端,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但是没有尖叫,没有飞溅的血液,它坠下来以后,只是升起了一阵烟尘。烟尘散去以后,没有五官的“青年”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摔成碎片的玉环。
    符子缙救到了沈衣,可是那一刻,他还是无可避免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蓦然空了一块。
    二者必居其一的情况下,无论抛弃哪一个,都是一种彻骨的痛。
    符子缙把沈衣从椅子上解下来,眼神空洞,抱着她一步一步挪列那碎列的玉环所在之处。
    然后他机械地用手拾捡,奋力拼凑着这枚再也无法完整的玉环。“白越,白越……”
    鸿诏从楼顶翩然而落,居高临下地看着符子缙。落到符子缙眼里,像是一只索命的恶鬼。
    他大概明白过来,鸿诏逼他做出选择,无非是想弄得他无暇思考,只会凭本能追下去,耗尽自己最后的一点仙力。
    他漠然地看着鸿诏,能做的只有把沈衣抱得更紧。他的仙力已然耗尽了,鸿诏想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照你的疯劲儿,不把你的仙力耗尽,我还真不敢跟你正面抗衡。”
    鸿诏满意地笑了,“不枉我废了那么大的心力,把你变得像个废人一般。”
    第35章 触染巫术
    “果然是你做的。”
    符子缙恨毒了鸿诏,眼下却又的确耐何不了他。
    鸿诏一脸无辜地笑了。“没办法,谁让你发现了那么多,又那么难对付呢。”
    符子缙恍然悟到了什么,气得浑身都在发颤。“那些人的命簿,都是你偷改的?”
    “嗯嗯,谁让你又恰好是言命官呢,当然是最适合背黑锅的人选。”
    “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问,不过我是不会给你解释的。你只需要知道,这都是为了大局,为了大局……你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鸿诏似乎早有准备,在楼底准备了一个巨大的传送法阵。他伸出手,往法阵中注入仙力。
    符子缙看着鸿诏那张得意的脸在法阵外逐渐扭曲、扭曲。然后他眼前一黑,一切归于虚无。
    ……
    再次醒来时,符子缙发觉自己正处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墙壁上伸出来两条粗黑黝亮的铁链,末端两个镣铐,一左一右将他的手高高吊起来。
    一扇门、一扇窗,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标志性的东西,能让他推测出自己的所在之地。
    沈衣并不在他身边,符子缙慌乱不已,没头苍蝇似的扫视房间内的各个角落。
    “别找啦。”鸿绍靠近符子缙,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师兄,我说话可是很算话的,她现在很安全。”
    符子缙依旧紧绷地与鸿诏对峙,实则紧握的拳头已经不动声色地放松了些许。
    “你把我抓来这里,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不屑地看了一眼手上的铁链,讽道:“就算我的仙力已经耗尽,你觉得凭我的力气,这种凡人用的小玩意能困得住我?”
    鸿绍笑了,笑得声音发颤。“符师兄啊,你一向高眀,怎么连这种事都察觉不到?寻常的锁链自然困不往你,那刻了拘灵咒的铁链呢?”
    符子缙用力去挣,铁链果然将他的力气化得无影无踪。
    “看来鸿师弟蓄谋已久啊,终究是师兄我棋差一招了。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说不定师兄我一开心,能赏根剩骨头给你呢。”
    听到符子缙羞辱的话,鸿诏也不恼,表现得依旧一派淡定。“师兄,何必强撑呢?我知道你慌得很。你这么喜欢绕弯子,不过师弟我可向来直白。我就直说了——命簿的事情,你不许告诉星君。”
    “只要你立下血誓不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保证立刻放你走。横竖你都背了这么久黑锅了,真背上一辈子又有何妨呢?”
    符子缙看着鸿诏那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上心头。“我呸!想让你爹我给你背黑锅,做你的狗梦。”
    鸿诏当即变了脸色,猛地冲上前去,冲着脸就给了符子缙一拳。
    符子缙整个脸被打得偏开去,他呸出一口血沫,顺带着掉出了一颗牙。
    他毫不示弱,对着鸿诏大喊:“来呀!你就这点能耐?你还能怎么样?杀了我?”
    符子缙嘶哑地冲着他喊,嘴角挂着那一丝血,比鸿诏显得还像个恶人。
    “哦,我忘了,我本来就是鬼,鸿师弟要怎么杀我呢?去阎君那里请打魂鞭把我打到魂飞魄散?你去啊哈哈哈,闹到阎君那里叫上头知道,再好不过!”
    鸿诏一见符子缙没有受到他半分威胁,当即恼羞成怒,一伸手,掌中便化出一根遍生鳞刺的鞭子来。
    他举着鞭子啪啪甩了两声,鞭子上狰狞的刺显得触目惊心。
    “打魂鞭没有,普通的鞭子我还找不着一条?杀了你不行,折磨你难道我还不会?!”
    啪的一声,鞭子破空而落,直直地抽上符子缙的胸口。鞭子上的鳞刺扎进肉里,又随着本体的离开被狠狠拔出,剌得伤口更加狰狞可怖。
    符子缙闷哼一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就是不肯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