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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你很喜欢林婉宁吗?”
    “是的,婚外情这种事虽然不道德,但也是因人而异的,她和他老公的关系早就破裂了。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吧。”
    “你有看过她遛狗吗?”
    “有啊,她家里养着一条大金毛,好几次我都陪着她一起遛狗,这狗蛮通人性的,对人都挺亲的,也不叫也不闹,她也很喜欢。”王帆当初提到王思诚裤子上沾着毛,事后宋归宜想起,这很有可能就是狗毛,由此林婉宁和王思诚便建立了联系。
    “你有和林婉宁的丈夫有见过面吗?”
    “有一次,他主动来找过我,他说知道我和她的事情,说我们不应该在一起。他劝我们分开,说如果不分开,他就带着林婉宁离开这里。后来林婉宁来找过我,说不要管她男人说的话,他对她很不好,一直打她。她不会和他走的。”
    “你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宋归宜甩下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第61章 冰箱里的爱人
    宋归宜接到王帆电话时,正和黎素在车里蹲点,他们已经跟踪了林婉宁快一天了。她的生活很循规蹈矩,白天准时上班,午休时间买一点熟食,送去李桓的父母家。下午六点准时下班。她和同事、邻居还有公婆相处得都很好。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在暴露本性前,总是有许多讨人喜欢的地方。
    王帆的电话打来,他的语气听着很焦急,“你现在在哪里?没有和林婉宁在一起吧?”
    宋归宜道:“差不多,我现在在跟踪她。”
    王帆急忙道:“不要乱来,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
    宋归宜的语气听着轻飘飘的,“我知道啊。她是吴亚楠,也是白红梅。我也知道她做了什么,她把继父砍得血肉模糊,还把同事砸死,顶替她的身份,又把丈夫给宰了,估计还剁成肉泥,然后喂狗吃了一部分。你们发现的那只脚,就是李桓的。”
    “那怎么 dna 检验的时候没查出来?”
    宋归宜轻笑道:“你还没想到吗?dna 的检验材料是从她家里拿的。”
    “操!她把东西换了。”
    “不止如此,她应该还是提前换的,知道你们会追查到李桓身上,就事先把房子里所有的物品换成别人的,这样 dna 就无法比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林婉宁就是吴亚楠的?”
    王帆道:“老三样还是有用的,走访调查问话,以前的化工厂名单里有林婉宁的名字,问了当年的老员工,林婉宁在白红梅失踪前一周辞职了,还有人记得她们说话的声音很像,有时会认错。再比照牙医诊所的记录,确实有一家诊所记录里有林婉宁,她也确实补过牙。拿牙科记录和那个尸体对比,就确定死掉的是林婉宁。”
    宋归宜道:“还不止这些,李桓还发现另一件事,真的林婉宁堕胎过,医院里有记录。李桓在记事本上写着给林婉宁拿体检报告,我去问了一下,报告里有一项是之前的婚孕情况。所以李桓是发现了这个林婉宁从来没怀孕过,明白她是假的。”
    “你都知道得这么清楚了,那就快回来,这不是你可以处理的事,我已经向上面申请逮捕令了。”
    “我还有要问她的事情,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她把一具尸体分成好几个部分处理了,这么做其实增加了她暴露的风险。而且又分尸,又给狗吃,又弃尸,基本已经算得上是毁坏侮辱尸体了,这完全就是发泄情绪。她到底对李桓有什么仇恨?顺便我也想看看她的狗,我还挺好奇,吃过人肉的狗是什么样子的。”说着,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婉宁下班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到了离家有五公里远的另一处小区。黎素谨慎地跟在她后面,始终保持着些距离。这是个旧小区,没有固定的停车位,黎素贪图方便,就直接停在楼下。
    宋归宜道:“你还是别这么停,到时候很容易磕碰到。”
    黎素道:“无所谓,反正有保险。”
    他们等林婉宁上了楼,才从车里走出来,并不知道她上了那一层楼,但这时却从六楼传来了一声狗叫。显然是一只很热情的宠物迎接着主人回家。
    宋归宜顺着声音上楼,敲开了门,林婉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她身后一条半人高的金毛狗正不停用鼻子蹭她,她温柔地用手安抚着。
    宋归宜道:“我想进来和你好好谈谈。”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紧紧握住身后黎素的手,示意她别离自己太远。
    “我为什么要让你进来?”林婉宁站在门口,一只狗从后面绕过来舔她的手,半人高的大金毛。
    宋归宜道:“因为你不是林婉宁,你是吴亚楠。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一瞬间她的眼神由茫然转为怨毒,一言不发侧身让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宋归宜和黎素进来。宋归宜道:“你就不想听我怎么确认你是吴亚楠的吗?”
    林婉宁道:“不想,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那就滚吧。”见她说话的气势,已经全然不在意逮捕坐牢乃至于死刑了。
    宋归宜愕然,诧异于她不按套路出牌。他与黎素交换了一个眼神,硬着头皮继续道:“人的五官中只有耳朵是不会随着年龄有大改变的,而你整容也没有动耳朵。你小时候的照片和你现在的耳朵,一模一样,都是鸡嘴耳。”
    林婉宁漠然道:“哦,所以你想向我炫耀你很厉害吗?哼,男人真可怜,不证明自己是天下第一就活不下去。”她此刻的神态举止与先前已是判若两人。昨天,她还不过是孤寂、茫然、压抑的妻子,是一个出轨故事里的悲情人物。此时此刻,她便回归了作为逃犯的一切本来面目,冷酷、漠然、轻蔑命运也轻视生命。她对宋归宜推理完全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