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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为蛇妈 第61节

      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嘶嘶,嘶嘶……”
    “嘶嘶……”
    妈妈……
    妈妈好漂亮。
    妈妈超级漂亮。
    它好喜欢妈妈。
    妈妈亲亲,亲亲妈妈。
    啵——啵——啵啵——
    啪嗒!
    浑身一轻,有什么?掉了。
    小森蚺回头瞧,瞧不见,它就转过身去,直着脖子,将眼睛凑得近近地瞧。
    啊!
    蛇!
    好丑好丑的蛇!
    它吓得蹬蹬后退,躲到妈妈身边,紧紧挨着妈妈。
    许清月傻眼了。
    她?看?见什么?——
    她?、看?、见、小、森、蚺、蜕、皮、了!
    当着她?的面,“哗啦”一下就脱下一层皮来,然后蹭蹭蹭蹭躲到笔筒旁边,死死贴着笔筒上的小红帽,脖子还不断去蹭蹭小红帽,似乎在寻找安全感?。
    许清月:“……”
    这猝不及防的……怎么?和小蛇不一样……?
    “宝宝?”
    她?声音轻轻地叫。
    小森蚺双眼朦胧地闻声抬头,目光痴痴呆呆的,看?她?仿佛在看?空空洞洞的虚空,什么?也瞧不见。
    许清月面色复杂,它这样子,就好像……看?不见似的。
    她?伸手去摸它,小森蚺猛地往后一缩,直接躲到笔筒后面,嘴里不断“嘶嘶”吼。
    一副受惊的模样。
    许清月怕再度刺激着它,微微退开,站到远处看?着它。
    小森蚺感?知不到那条丑蛇探过来要吃掉它的嘴巴了,又快快乐乐从笔筒后面转出来,摸着“妈妈”嘻嘻嘻嘻笑。
    “妈妈,妈妈,我找到弟弟啦!”
    “弟弟没有回家,它在四楼耶!”
    “我每晚都和弟弟出去觅食,然后陪弟弟回家,弟弟教我读书,还教我画画哦!”
    “所以,我画得超好看?!”
    “弟弟真的好好呀,你不要生弟弟气了,让它回来好不好……”
    “弟弟一个人在上面好孤独,没有灯,没有窗,黑漆漆的好吓人。”
    “弟弟衣服都穿皱了……”
    ……
    它絮絮叨叨,说好久好久,心脏从非常开心变得沉甸甸的难过。
    还酸酸涩涩的,想哭,它觉得弟弟真的好可怜。
    它和妈妈在一起?,什么?都有,枕巾多换了好多条新的,弟弟还穿着旧衣服,有些衣服都穿不下了,弟弟也不扔,因为扔了,弟弟就没有衣服穿了。
    它想给弟弟送新衣服,可是它不爱穿衣服,妈妈不给它做。就把枕巾送给弟弟,弟弟像它不喜欢衣服一样不喜欢枕巾……
    小森蚺越想越难过,难过得呜呜哭了。
    “呜哇呜哇”地大哭特哭嚎哭。
    然后,睡着了。
    睡着还用尾巴紧紧贴着小红帽不松开。
    许清月:“……”
    森蚺科的蛇蜕皮,这般独特吗?
    许清月面色复杂,她?轻手轻脚靠近书桌,捡起?枕巾为它盖上。
    刚蜕皮完的蛇很冷,要保温——虽然不记得是谁说的,总之,有了枕巾的小森蚺翻个身,抱着枕巾睡得更香了。
    许清月将它蜕下的皮收进盒子,小心保存。
    等以后离开这里,它可以带回家做纪念,不要,那她?带着吧。
    她?在书桌前坐下,翻开日记本,最新的一页是5月3日,小蛇蜕皮的记录。一行行字映入眼帘,许清月颤了颤睫毛,翻过去,在新的一页,写下小森蚺的蜕皮记录。
    【像喝醉酒耍浑的小酒鬼。】
    想起?它对小红帽又摸又亲的模样,许清月下意识笑出来。
    写完了,她?合上笔记本,放进书架。
    只是一些日常小记录,许清月并不怕被人发现?。里面关于小蛇的记录,仅仅作为小森蚺的伙伴而存在。
    小森蚺的伙伴越来越多,并不会引人怀疑。
    她?随手抽出几本佣人送来的绘画书,从里面找出有可能?在墙壁上出现?的图案,摊在那里。
    小森蚺醒来,脑袋有些晕。它甩甩头,骤然清醒。
    然后就想起?自己……竟然因为妈妈一个亲亲就晕了!
    啊!好丢脸!
    尾巴捂住脸,它趴在那里一点也不想醒来,要装睡到天荒地老。
    许清月觉着好笑,她?伸手去戳戳它的尾巴。
    “我看?见你醒了。”
    小森蚺挪开尾巴,偷偷看?妈妈。一眼撞进妈妈戏谑的笑眼里。小森蚺顿时更羞了——妈妈在笑话它没出息!
    它把头埋进枕巾,裹住枕巾死死不松开。
    许清月很是惊奇,“蜕皮有这么?不好意思吗?”
    难怪蛇蜕皮像人类脱衣服一样?
    可是,新的蛇鳞完好无损地包裹着它的身躯啊。
    她?百思不得其解。
    “啊?”
    小森蚺骤然抬头。
    妈妈说什么??
    妈妈说它蜕皮了?
    它蜕皮了?
    真的吗?真的吗?在哪里?在哪里?
    它怎么?不知道呀!
    小森蚺转着脖子到处去找自己蜕下来的蛇皮。
    然后在书柜抽屉里的盒子里找到,一条小小的深褐色蛇皮,被圈起?来放在里面。
    皱巴巴的,干涸粗糙,像杂草团子。
    好丑,好丑。
    小森蚺忽然想起?来,这就是它梦里看?见的丑蛇呀!
    原来丑蛇……是它自己……
    原来它这么?丑……
    小森蚺蔫巴巴地趴在盒子上,下颌抵着盒子棱角,瞅着里面躺着的丑蛇皮,浑身无精打采。
    “宝宝是怎么?了?”
    许清月抱它出来,瞧着它想看?自己的蛇皮,便顺手把盒子一并拿出来,放在桌上,让它慢慢瞧。
    然后,小森蚺更难过了。
    明明弟弟蜕下的蛇皮就没有这么?丑呀,虽然黯淡无光,但比它的漂亮许多。
    唉……蛇和蛇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呀。
    小森蚺唉声叹气,犹豫得像一个小老头子。
    “是不喜欢吗?”
    许清月猜测着问它。
    小森蚺点头,这么?丑,谁会喜欢……
    许清月笑着摸摸它的头,“因为它从你身上蜕下来,失去你提供的营养,就会变得枯燥无光,但它是你生命中?成长的一个节点,很有纪念意义的。而且,最好看?的当然要在自己身上,永永远远披着,对不对?”
    “就像新衣服和旧衣服,宝宝觉得新衣服好看?还是旧衣服好看?呀?”
    小森蚺陡然瞪大眼。
    当然是新衣服!
    弟弟身上的旧衣服皱巴巴得就像、就像……它蜕下的蛇鳞一样,不好看?——当然不是弟弟不好看?,是旧衣服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