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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喜欢过你

      就算祝凡清没有给黎柏佑发消息,黎柏佑也会出去堵她。
    沉贯和黎雾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在黎柏佑叁岁的时候,他们就协议离婚了。
    黎柏佑从小跟黎雾生活在一起,见过她的每一任男朋友,他年龄越大,她的小男友就越年轻。
    从混血玩到毕业生,导致他一度以为他妈在集邮,搜刮全世界的帅哥。
    因此对沉贯找新女友,组建新家庭这个事,他一点也不在意,可以说是无感。
    没什么感觉。
    习惯了。
    他今晚到场纯属自发性的,本着晚辈的职责,完成一个任务,顺便卖沉贯一个面子。
    那个时候,黎柏佑还没像现在这样本性暴露,还尚存一丝人性。
    他迟到是真,车子在高架上抛锚也是真。
    于是在他进门第一时间给两位长辈赔礼道歉的时候,叶秋澜觉得这孩子还不错。
    虽然话不多,气质有些疏冷,但有礼貌,应该不难相处。
    所以,她至今没想明白,怎么转眼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黎柏佑就成了一个浑身带刺的混不吝。
    “妹妹”,“哥哥”,“好好相处”......
    这样刺耳的字眼飘进耳朵。
    烦。
    特别烦。
    想杀人的那种烦。
    他们围着他讲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紧箍咒的咒语,勒得他快要喘不过气。
    高脚杯搁于桌面,他的手未挪开,细长玻璃脚被死死捏于指间,承载着他无以发泄的躁怒。
    祝凡清离开后,黎柏佑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紧跟着离开。
    他也有话要说。
    要问,她是不是因此,才不惜对他讲出那样无情的话。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要分手。
    所以,是还喜欢他的吧?
    祝凡清站在隔壁包房的后门,那里灯光黯淡,不会有人经过。
    黎柏佑远远走过去。
    “你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我妈妈那样讨好你,她又不欠你,你凭什么把气撒在她身上?你凭什么轻视她?”
    还未来得及开口,还未走近她,呵斥的声音就将他阻拦在原地。
    黎柏佑吸着气,胸口起伏着,仿佛再不能忍,一把将她拖进没有人的包厢。
    摔上门,里面一片漆黑,黎柏佑将她抵在门板上,蛮横地撬开她的齿,粗粝的舌头在口腔里疯狂搅玩。
    他的舌头比她大许多,也比不上她柔软,舌尖细腻舔舐,红酒的余味由他舌芯渡过来。
    没醒过的,又苦又涩。
    反抗的双手被禁锢在身后,祝凡清仰起脑袋,胸膛被迫更挺,黎柏佑顶着她平陷的小腹,手法娴熟地探进她的短t,胸罩推上去,换着奶子揉。
    在他狡猾的攻势下,祝凡清浑然忘却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太懂她的敏感点,知道舌吻的时候捏一捏奶头,她就会浑身发软,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在他身上。
    一硬一柔的两副躯体紧紧顶在一起,那硬物戳得她小腹涌下一阵又一阵的暖流。
    吻到她意乱情迷,黎柏佑离开,双目清明地睨着,她檀口微张,眯着眼往上迎。
    又湿了?
    就这点能耐?
    黎柏佑掐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探下去,随即冷笑一声:“你小男友知道你在我手里湿成这样吗?”
    “祝凡清,你忘不了我。”
    顶头浇下一桶冰水,祝凡清顿从情欲中回魂。
    恶语相向,气焰嚣张,目无尊长,与冷雨夜的屋檐下那只被淋湿的小狗判若两狗。
    祝凡清骤然从混沌中惊醒,自己竟又摔进了他的陷阱,她打心眼的鄙夷自己。
    “滚开。”
    挥掉他的手,祝凡清冷着脸抬脚要走,却被他钳住手腕。
    一双眸鹰一般死死盯着她:“你早就知道?”
    手腕很快被他捏出一圈红印。
    疼,却甩不开。
    祝凡清昂着头看他,硬着脾气反问:“是又怎样?”
    是又怎样?
    黎柏佑咬着后槽牙,拳头握得咯咯响,拉着她一拽,身体就重新贴到一起。
    “你就为这事跟我分手?”
    “这么点破事值得你他妈跟我分手?”
    他到底算什么?
    可以被无条件舍弃吗?
    黎柏佑很少会有这样暴戾,不理智的黑色面。
    大多时刻,祝凡清都觉得他像白色。即使被成群的红男绿女簇拥,也永远一副漫不经心,兴致缺缺的冷白模样。
    不缺钱,不缺爱,不缺朋友,不缺奉承,不缺异性示好......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当一切变得可有可无,快乐阀值就会抬高。
    后来再回想起,大概就是从这时开始,黎柏佑假面破裂,皮囊下是卑鄙败类的本性。
    “你可真会臆想。”祝凡清垂下眼,“你来找我那天我就说的很明白了,从未喜欢过你。”
    手腕上的力量随着每一个字的落下而加重,捏得她腕骨生疼。
    脑海中却是叶秋澜刚才伏低讨好的样子。
    再抬起眸时,祝凡清眼里掀起玩味的笑,淡淡的,却足够将黎柏佑击垮。
    “你明白什么叫从未吗?”
    “松手。”
    黎柏佑不动。
    祝凡清掰他的手指,没用。
    她张嘴,锋利的牙重重咬上他青筋蜿蜒的手臂。
    咬到血腥味扩散口腔。
    她一晚上没吃东西,饿了好几个小时的胃此时有些往上反。
    好想吐。
    可黎柏佑岿然不动,另一只手还抱上她的腰压向他。
    “祝凡清......”他忽然叫出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尾音轻颤,“我就可以被你无条件舍弃吗?”
    轻飘飘地传进耳朵里。
    祝凡清眼睛发酸,却比他更倔地横着脖子。
    “是。”
    “我会回去劝我妈妈,你最好也劝劝你爸。”
    “黎柏佑,希望我们再也不见。”
    眼里多出来的红血丝变成了尼龙线,明明那样柔软,却根根致命。
    那只不甘心的手,莫名地,松掉了。
    黎柏佑揩掉她嘴角的鲜血,好像那样做,她脸上的决绝就会少一点。
    祝凡清消失在他身边。
    连带着她身上好闻的,让他着迷的,沉溺的,疯狂想念的气味。
    也一并散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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