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76章

      奥列格打开手电筒照明,越往前走,那股臭气就越浓郁,把他熏得快要窒息。
    “大佬,这到底是什么味?太难闻了!”
    奥列格小声抱怨,覃雪寻却没有回答,反而将目光投注在棚顶的壁画上。
    在光源映照下,色彩浓烈、气势恢宏的画作彻底展露在三人眼前,那是一位极其英俊的男子,拥有最健壮的体魄,黑棕色的浓密头发被海水打湿,随意披散在小麦色的肩头,发丝覆盖之处,貌似有繁复的荆棘图案隐没其中,藤蔓不断向下蔓延,越过紧窄有力的腰腹,最终延伸至布料层层堆叠的位置。
    男子的双眼被布条蒙住,手持长剑,伫立在漆黑的礁石上,正对着远处一道拱门形状的海浪,动作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但仔细看去,他身体的重心往后偏移,透着不算明显的犹疑。
    “这、这难道就是文森特岛信奉的神明?看起来确实很像神话故事中拥有超自然力量的强大人类。”
    覃雪寻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岛民怪物的丑陋模样,他们身形矮小、表皮皱缩,浑身沾满浓稠透明的粘液,外表与壁画中的伟岸男子截然相反。
    但不知为何,一看到这幅壁画,覃雪寻总是不自觉的想起成群结队的岛民怪物。
    仿佛岛民怪物是从伟岸男子躯体中衍生而出。
    “你觉得他是文森特人口中的神?”覃雪寻语气平静。
    “难道不是吗?”奥列格底气不足的反问。
    听到后方传来的窸窣脚步声,覃雪寻没有回答,只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心里却持否定态度。
    他之所以认为伟岸男子不是神明,有两点理由:
    一是伟岸男子后撤的姿态,完全不像蓄势待发奋勇进攻的模样,反而像随时准备避走的逃兵。
    二是他手中长剑所指的方向,并非远方的敌人,而是自己的眉心,这种明显带有自我审判意味的举动,真的属于至高的神明吗?
    “神明站在礁石上,对面的拱门状海浪难道就是【极乐美食城】真正的出口?”奥列格揉了揉长满胡茬的下颚,觉得自己这次肯定没猜错。
    覃雪寻从奥列格手中接过手电筒,对准拱门状海浪照了好一会儿,“就算我们找到出口,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由海浪构成的拱门,是可以把活人淹死的。”
    听到这话,奥列格呐呐闭上嘴,不再多言。
    覃雪寻则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还有许多壁画,有圣雨节的热烈欢呼,有神明裁判的威严肃穆,有虔诚信徒的步步朝拜,有无数美食组成的饕餮盛宴,还有老鼠成群结队啃噬活鱼的画面,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这些壁画尤为生动,色彩鲜明,画中的场景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不仅吸引了奥列格的目光,也成功将战士和周缦的注意力引到上面。
    【他们不是要来图书馆找纪年表的吗,怎么被壁画拖住了脚步?】
    【额滴神诶,是不是我眼花了,壁画上老鼠貌似动了一下】
    【卧槽!我听到老鼠吱吱的叫声了!】
    此时此刻,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吱声响彻整个走廊,数不清的老鼠从壁画里涌出来,如扑面而来的黑灰巨浪,直直朝向几人撞来!
    奥列格整个人都吓傻了,还没等回过神,就看见覃雪寻打横将符无恙抱在怀里,拔腿就跑。
    经过他身边时,还狠狠骂了一句:“现在不跑,等死么?”
    奥列格瞬间清醒,嘴里发出尖锐爆鸣声,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前狂奔。
    作者有话说:
    感谢天黑请闭眼的营养液~
    第46章 极乐美食城(十五)
    进入轮回世界前, 覃雪寻的体力就称不上好,现在身体素质虽然有所提高,但想抱着一个正值壮年的大活人从鼠群追赶中逃脱, 可能性几近于零。
    他咬咬牙, 瞥了累得呼哧带喘的奥列格一眼, 扬声提醒:“等下不要反抗。”
    说完,覃雪寻从背包里拿出道具【安娜的衣柜】,分量不轻的衣柜甫一落地, 便发出哐当一声响, 挤出浸没地毯的脏污泥水。
    他先把符无恙放进去,而后一脚踹在奥列格后心, 动作粗暴的把人踢到里面。
    期间还有十几只老鼠一并涌入, 但和看不见尽头的黑灰巨浪相比,十几只老鼠实在算不得什么, 充其量顺着裤脚往玩家身上爬,无法造成过大的伤害。
    覃雪寻毫不犹豫地钻入衣柜, 用力关闭柜门,拿起匕首,挡住老鼠森白锋利的牙齿,稳准狠向下戳刺, 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这群吱吱直叫的畜生。
    奥列格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印象中的覃雪寻清冷淡漠,聪慧过人, 除了病骨支离的符无恙以外, 任何人都无法牵动他的心神, 没想到青年也有如此凶残的一面, 像开得正艳的食人花, 危险又果决。
    衣柜内部的空间颇为狭小,里面一片昏暗,奥列格打开手电筒,光源恰好照到底部鲜血淋漓的肉泥,说不出的恶心。
    “大佬,衣柜道具够结实吗,能不能顶住外面的鼠潮?”
    覃雪寻轻轻点头,随意把匕首扔在角落,倚靠着冰冷的柜门平复气息。
    符无恙手起丝绢裁制而成的软帕,握住青年骨节分明的指尖,动作轻柔缓慢,仔仔细细擦拭肌肤上沾染着的血污。
    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只在黯淡逼仄的衣柜内注视着彼此,奥列格耳畔听到青年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一张脸涨得通红,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车里,应该出现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