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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有欲

      她们会继续下去的,但也是有期限的,期限是一年,还是多久,她并不知道,沉望青并未预支给她十二个月的“薪水”。为了随时抽身,沉望青当然不可能预支给她什么,也没有承诺,这原本就是一种不太牢固的床上关系,视她的表现而定,现在她让她的肉体得到快乐、欢愉,她就暂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她同台演戏,不介意她在床上的逾矩,缓和态度,只是作为扮演者的陆平很难知道这场戏演到哪里,前戏、高潮,或者快要结局,不会有人给出提示——沉望青有时认为肉体的感觉大于一切,尤其在床上,同居以后这种念头多次作祟,她开始幻想陆平是她豢养的一只狗,永远依附她而生存,受她支配,这样她就可以将她抚摸自己的手视作自己意志的外显,毫无后顾之忧的享受,可以向她分享所有,身体,私事,一切一切,但当陆平少有展现自我忤逆她的意思,哪怕只是暗示她没有爱上她,她的心灵不受她支配、仍然置身事外尚未沉沦的时候,沉望青觉察到危险,有一些必须要思考的问题浮出水面,她究竟怎么看她,怎么想她?
    她会想她是一个虚伪浪荡的女人。如果她不爱她,当然会这样想,尤其她们有着师生身份,最初知道这件事,她想要断绝这段关系,却因陆平的眼泪、可怜的境况而退让,她竟然去同情她。那现在她要看轻一个浪荡的女人,简直轻而易举。
    在等待陆平解开她的时间里,她被这种焦虑支配,时而清醒,时而混乱,半强迫式的性爱带有羞辱的意味,而她在下位者的羞辱中获得快感。陆平没有解开她的意思,将她整个阴穴包裹在手掌中,手指轻而易举地找到敏感点,用力地按压下去,沉望青咬牙忍耐,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在演默片,两个人默契地不开口。
    坐在她张开的双腿前凝固的剪影让她感到恐惧,陆平正在变得不受掌控。沉望青早在确定包养关系时预见过这一幕,但不会是这副样子,她以为她的叛逆会发生在一个平常午后,当她攒够钱可以不再依附她而生存,就会痛述一些厌倦,总要这样结束,但事情现在正在向相反的方向发展,陆平想要成为主导者。
    “你不打算解开我,是吗?”唇齿中溢出的声音出卖她,沉望青无法使自己镇定下来,身体违背意志,随着陆平的动作开始痉挛、颤抖,但不像闭着眼睛的时候那么舒展。
    当喜欢一个人时就会把这种喜欢追溯到最开始,到她第一眼见到她,那时陆平戴着口罩,不确定沉望青有没有看清她的脸,但她看清楚她的脸,淡漠的眼神和现在一样。
    沉望青的眼神让她感到痛苦,她仿佛又变成了没有生命的满足她性欲望的按摩棒,想要说的话就没办法说出口,能说什么呢?说她从第一眼见到就喜欢她,她自己也不能确定,说她突然占有欲旺盛,私心作祟,不希望她的床上再出现第二个人,包括她老公,希望她不要被她吓得逃走,希望她们是一对一的关系、无条件地相爱,未免不近情理,就算血缘连结的母女也无法做到,她忽然想起赵环,面对林拾叶和她,赵环自然地选择后者,她也自然地没有再去打扰,现在对一个近乎陌生人的沉望青又怎么能提出更多要求。陆平解开绑着沉望青脚踝和双手的丝质领带,将床上的毛毯重新盖回她身上。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沉望青没有反应过来,陆平就已经坐到她床下吸烟,颓然到丧失全身的力气。
    被勒出红痕的手腕微微僵硬,沉望青活动过双手,拾起床头睡裙穿上:“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白色的烟雾飘向光亮的地方,沉望青打开床头灯,关上窗帘,房间里瞬间变得明亮,陆平却仍坐在昏暗的角落。
    沉望青坐到化妆桌前,已暂时遗忘刚才在床上的慌乱,神智逐渐清明,她觉得是自己太过严厉,实在是一件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她们还在她家,在她卧室的床上,这又并非第一次:“你怕我拒绝吗?”
    陆平声音颤抖:“我下课回来,想起来早上——”陆平调整自己的呼吸,答非所问:“早上我不该离开,你也应该叫我留下,如果你有需要。”她讨厌她醒来,讨厌她醒来的质问,但这种情绪也没有持续很久,陆平恶劣地想到刚才将沉望青绑在床上侵犯她的时候,比起捆缚手脚,她更应该蒙上她的眼睛,她无法直视她的双眼。
    “你可以信任我。”她想说“你只能信任我”,但这样就近乎威胁:“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我都希望你能信任我……”
    “我去洗澡了。”沉望青打断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