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PO18脸红心跳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420章

      想起当初他们自以为是长安印坊兴盛的有功之臣,不把她和唐夫人看在眼里的事,她难免有些不屑,觉得王粲这几句话说得真是解气。
    什么大儒,给了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她随即又想到荀彧心心所念的政权三公。就算天子肯放权,垂拱而治,三公真能处理好政事,确保国泰民安吗?
    这实在是一个值得商榷的问题。
    事实证明,以儒生为主的大臣至少在治兵上是能力不足的,很难承担起太尉的职能。
    这时,楼下传来了王粲的回答。
    “来君支持天子西征?”
    来敏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自然。天无二日,士无二王。即使是蛮夷之地,也不容有人僭越,理当征讨之。”
    王粲微微一笑,并不理会来敏刻意的反击。
    对他来说,重点已经不再是“天无二日,士无二王”这句话是不是真理,来敏当众表态支持天子西征,意义更大。
    来敏不仅是南阳本地名士、大儒,还是光武名臣来歙之后,在南阳的影响力很大。
    “那来君以为,仅凭《五经章句后定》这样的著作,能使蛮夷称臣吗?”
    “难道令史的意思是说,只有能使西域蛮夷称臣的著作,才堪为冠军?”来敏有备而来,不答反问,引起了一群人的会心而笑。
    照这个标准,这儿就没有一篇文章可以被评为冠军的。
    相比之下,还是《五经章句后定》更有资格。
    王粲倒也不慌,侃侃而谈。“子曰: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教化之功,毋须多言。但教化之功有时候并不如意,是以兵虽凶器,圣人不得己而用之。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拘泥于文德,自限于五经。”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五经章句后定》不是五经,只是五经之毛乎?”
    来敏追问道:“那令史以为,哪篇文章有助于当前之事?”
    王粲转身走到记录书名的白板前,点了点左下方的《牵星定位术》。“我认为这部书当为冠军。其中原由,请诸位为我倾听。”
    听到《牵星定位术》的名字,刘协暗自点头。
    王粲这个主持人还是有点见识的,知道当前最急需的学问是什么。
    《牵星定位术》是黄猗与徐岳所著,主题是牵星定位术的细化,以及一些数学上的探讨。这部书虽然内容不多,但既有理论,又有实践,推理也很严谨,将原本比较粗疏的简星定位术提升到了相当高度,也就具备了实用价值。
    尚方正在研制根据这部书的理论设计仪器,取名牵星仪。从原理和功能来看,与后世的六分仪非常近似。有了这种仪器,将来无论是航海还是行军,都会方便很多。
    除此之外,这种牵星仪还可以用于天文观测,对更好的认识这个世界也有帮助。
    从这些角度来说,《牵星定位术》这部小册子的意义极大,远远超过《五经章句后定》这样的大部头。只是这种文章偏于实用,所需的数学又过于高深,仪器又不像望远镜那么好玩,吸引不了儒生们的注意力,发行数量也就几百部。
    在之前荐书时,这部小册子就没几个人知道,是王粲以主持人的身份力荐,才能列名于白板之上。
    王粲准备很充分,将《牵星定位术》的意义一一到来。
    果不其然,《牵星定位术》潜在的广泛应用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提问的人多了起来,有些问题甚至很专业,连王粲都解释不了。好在徐岳也在场,当即起身,代替王粲回答众人的提问。
    就连潘濬本人,都暂时将《五经章句后定》放在一边,认真听徐河讲解《牵星定位术》的原理与实际应用。
    正如王粲所说,虽然他今天为宋忠出头,推举《五经章句后定》为冠军,但他自己的志向并不是做个大儒,一辈子皓首穷经。他想建功立业,做一番大事,而牵星定位术》这样既能有于军事,又能用经商,还有相当的学术含量的文章,才是他最感兴趣的学问。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主动请缨
    徐岳在楼下的大堂里讲解,楼上的荀彧也从案上找出《牵星定位术》,随手翻看。
    这本书很薄,不到三十页,其中还有一大半是示意图。但是专业性太强,出版之初就没考虑到普通的读者,而是为有志于此的专业人士准备的。
    南阳印坊能一下子提供这么多本,是因为这部书就是南阳书坊印刷的,徐岳就是作者之一,手里还有些存货。换作其他印坊,可能样书都找不到。
    荀彧看得很辛苦。
    他学问不错,也关心实务,但是这部书太硬核了,超出了他的知识积累范围,如读天书。即使听徐岳解释,还是一知半解。
    但是他了解作者之一的黄猗。
    黄猗本是江夏黄氏子弟,从小修习儒学,走的也是名士的路子。后来因为受袁术牵连,被迫前往行在效力,并在杨修的鼓励下投笔从戎,伐骨洗髓,成了名将。
    他的经历与荀恽有几分相似,因此深得荀彧赞赏。
    牵星定位术是黄猗随吕布在草原行军时所悟,后来又参考了一些其他的学术,经过多年揣摩,最终才在算学高手徐岳的协助下形成的心血。
    虽然薄,份量却很重。
    这让他有一种挫败感。自诩为王佐之才,却对如此重要的学问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