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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字(微h)

      荆怀野吃完饭后撑得慌,睡不着,便起来温书,只是刚看了没几页,忽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几声猫叫,他本就心烦意乱,今日在厨房哥哥对自己说的话还言犹在耳,什么互表心意,什么我心亦如此,荆怀野少年颖悟,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归小烛是如何勾得他哥神魂颠倒,满面春风荡漾。
    他被这长长短短、或轻或重的叫声一扰,心绪更加不宁,推门出去,被冷冽晚风一吹,脑子登时清醒了——现在是冬天,哪里会有什么发情的野猫。
    声音是从归小烛房中传来的,荆怀野在寒风中站了片刻,还是被好奇心驱使,蹑手蹑脚走到两人屋外,屏气凝神,听到小烛哑着声音叫了几声“不要“,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皮肉相接的“啪啪”声和黏腻水声,以及不知是谁发出的喘息声。
    他虽不通男女之事,但媒人在他“嫁”给归小烛之前,曾偷偷塞给他一卷避火图,他粗略一翻,只觉得污秽不堪,随手扔掉了,现在听到两人活春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消停下来,荆怀野也终于回神,逃也似地跑回自己房间,坐在桌前,翻开的书本上一个字也看不清,脑子嗡嗡作响,手鬼使神差地伸到早已勃发的身下,摸了一下,便被烫到似地赶紧收回了手。
    他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他听同书院年纪较大的童生说过,男子晨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便不以为意,每次只等它自己消下去,但现在他将脑子里能想起来四书五经、风雅颂背了个遍,那处依旧昂然而立,甚至让他感到微微发痛了。
    荆怀野挣扎了许久,终于屈服于自己的本能,伸手隔着裤子抚摸自己的勃起,只是他没有做过这个,始终不得要领,见它迟迟不消,便气急败坏地打了它几下,那处娇嫩,怎能被如此粗暴对待,反而将自己弄疼了。他唇边溢出一声呻吟,急忙咬住袖子,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这件衣服,还是归小烛给他做的,但是她对他好,又把他当小孩子看,他也不小了,怎么就不如哥哥?荆怀野越想越委屈,一面手下淫虐自己的性器,一面几乎要落下泪来:明明当初她一见心相许的人是他的。
    他正在房中对着自己胯下直愣愣的东西一筹莫展,忽地门被敲了几下,顿时,他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原是哥哥同归小烛云销雨霁,起来烧水,顺便关心他不要温书太晚,那令他头疼的东西被人一吓,终于委顿下去。他草草敷衍一声,赶紧吹了灯躺在床上,闭眼睡去。
    归小烛到了冬天就爱贪恋被窝,起得越来越晚,荆路平将早饭给她热了三回,终于失去耐心,在她屁股上轻拍两下,“你先吃了饭再睡,不吃早饭,对胃不好的。”
    归小烛抱着被子道:“那我吃了就睡,岂不是成猪了?”
    荆路平站在床边,双手拢在袖筒里,微笑道:“你要是想把名字改成小猪,也未尝不可。”
    “好吧,我起床就是了,”归小烛跳下床,被冷得一缩脖子,忙将衣服穿好。洗漱完毕后,还真的有些饿了,吃了一碗粥一个鸡蛋,出门遇见阳光正好,便顺势伸了个懒腰。
    年关将至,荆路平早就开始忙活起来,炸酥肉、藕盒、肉圆子等,忙得不可开交,就连读书要紧的荆怀野也被拉来帮忙。归小烛也想帮忙,被荆路平支去包饺子。
    归小烛看荆怀野示范包了几个饺子后,就自信地上手了,不一会便在竹篦子上码了一串歪七扭八的喝醉似的肥鹅样的饺子,荆怀野见她垂头丧气,忙安慰道:“饺子不露馅就行,包得不好看也没关系。”
    归小烛好胜心起,非要学会是怎么把饺子皮上的褶捏的那么好看的,静静立在荆怀野身后偷师,她学得认真,荆怀野甚至能感受到她喷在自己耳后的鼻息,只觉得如芒在背,只好再仔仔细细地教了几遍,归小烛终于掌握诀窍,再包出的饺子就好看多了。
    家里人少,荆路平便没有和太多馅,最终包完两盘饺子,还剩下不少饺子皮。归小烛按荆怀野的指示将饺子储存在坛子里,冬日里天冷,这坛子就成了天然的冰柜,只需放上一夜,饺子便都能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到时候随吃随取,就方便多了。
    荆怀野在案板上撒了些面粉,将剩下的饺子皮摞在一起,用擀面杖擀宽擀薄,再用刀切成细条,这便是中午的午饭了。
    三人凑在一起热热和和地吃了顿咸香的臊子面,臊子里放了油渣,香得归小烛都快咬到舌头了,饭毕,荆路平去收拾碗筷,饭桌上只留下归小烛和荆怀野两人。荆怀野连日苦读,今天虽是帮忙干活,但对他如同假期一般,吃完饭也不着急回屋,只是坐在凳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大黄玩。
    归小烛心念一动,问他:“小舅子,你若今日无事的话,教我认几个字可以吗?”
    荆怀野抱着小黄点点头,又问:“你要认些什么字?”
    小烛扳着手指说:“首先,得学会自己和夫君的名字怎么写吧,然后一些常用字,比如数字,天干地支,节气,还有些简单算术……”
    荆怀野静静听着,脸上难得露出一副温柔神情,待小烛说完,他才道:“让我教你识字可以,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
    “你得先学会我的名字怎么写,我再教你其他的。”荆怀野放开大黄,用手指在地上缓缓写下“荆怀野”三个字。
    小烛忙盯紧他手上动作,努力记住笔画先后,也用手指在他的字迹后面跟着写。荆怀野写得一手好字,在书院中都属翘楚,小烛虽暂时不认识那三个字,但打心眼里觉得他写得很好看。
    “一上来就学这么难的啊,”小烛一面勤勉练习,一面悄声抱怨。
    荆怀野出去折了根树枝,塞到她手中,“用这个吧。”也蹲在她身侧,指导道:“这里先写横,再写竖,次序不要颠倒了,还有,这个字是左右结构,勿要左大右小……”
    归小烛苦练了一下午,终于将这三字默熟,待她兴冲冲地找到荆怀野,在他面前完整且正确地写了一遍后,少年满意地点点头,让她明早再来找他。
    “我的假期还有十天,你每天早上来找我,我教你三个字。等到十天后,你会三十个字,就能看懂简单的文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