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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山羊须立即接话:“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听说东旸谷最知礼……是吧。成亲,一对儿,是人,还是……修仙者,可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啊。”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破嚣,破嚣充耳不闻并给自己夹了一个卤鸭腿啃。时青旻用小勺子舀一点杏仁豆腐放进嘴里,大概觉得钱家厨子做甜点也就那样,摇摇头放下勺子:“是啊,修仙者,一眼即可看出。”他似笑非笑的目光一落在钱老爷身上,对方就面色一变拉了山羊须袖子,陪着笑:“那,敢问,彩礼的事……”
    时青旻说:“自然是门当户对,不辱门楣。”
    时眠星自己吃着东西,打量起对面的神色,觉得时青旻一语说中两人心事,在心里暗爽,夹了个鸡腿去掉骨头,把鸡肉放进时青旻碗中,不忘记暗搓搓地竖起个大拇指表示夸赞,又看向对面的破嚣,看这样子,估计没法指望他能说出点什么来了。
    山羊须和钱老爷嘀咕了几句,突然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虽然只是钱家的婚礼,却也算是两门派的结合,聘礼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提了难免落俗。来,喝了这杯酒就算正式结亲。”
    时眠星当即站起来,端杯子给自己倒酒:“仙伯,这结亲的酒我来喝,本就是我家哥哥的婚事,掌门能来坐主位已经是我们兄弟最大的荣光,两家小辈成亲,还算不上两个门派之前的高度。”他端着酒杯伸手过去,等人和自己碰杯,腕上却突觉沉重,显然那人使诈想要逼自己放杯!不能让他得逞!时眠星咬着牙关,硬是抬着手臂握紧酒杯抗衡,手指忍不住的颤抖,酒也洒了大半——骤然一声脆响,酒杯在他手中,竟然就这样炸裂开来!
    山羊须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小辈冲动紧张没个分寸,竟然酒杯都捏碎了!要知道我这杯酒可不是随便谁都能接的!”笑完正要坐,回头看去,自己的木鼓凳竟然立起来,不教他坐了!
    第62章 午宴之争
    时青旻站起来检查了时眠星的手,确认无事后,才抬头看向对面:“既然你觉得这杯酒他不该接,不妨还你!”说着便抬袖一甩,碎裂的酒杯重新聚拢起来,洒了的酒也重新装杯,一并旋回山羊须那边去!只是力度显然并不是敬酒,山羊须也接杯不住,仍是逞强甩袖拦住,试图掷还回去,却看时青旻一抬手指,那酒杯还是在墙边炸裂,泼洒一地!
    山羊须登时大怒:“你们东旸谷好无礼!知人密辛,便以此为要挟,又摔杯撒泼,是何道理!”抬手便袭,掌心一推间,时青旻侧身躲开,自己的木凳却翻转起来,似要砸出,却很快地被制住,接着木鼓凳竟仅一点边缘着地,整个侧立起来!时青旻足尖一点,立于木鼓凳上沿的一点,再一点,便已然稳稳坐好,一抖衣襟:“南斗铺所造神器,尘锦,以生人血祭之,剑尖可寻得六界中任何一人。绣球招亲,沆瀣一气,是何居心,还请赐教!”
    山羊须冷笑:“说到底,不过就是想不出一文占了神器!”
    时青旻抬手做个制止的手势:“非也。她可以是南斗铺向东旸谷道歉的礼物。”
    山羊须气势多少矮了一截,声音也低下去:“我们为什么要道歉?”
    愣在一边的时眠星立即适时的开口:“你们以假充真,还不是过错吗?!绣球抛过来不就是想让我们东旸谷替你们收拾了这出家丑。”
    山羊须眼睛一瞪:“你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也没受亏待,哪儿来的底气说话?”
    时眠星瞬间吃瘪不再说话,愤愤地瞪了眼还在“好吃好喝”的破嚣。专注于吃的还有一位,时青冥已经把时青旻没来得及吃的鸡腿都吃了个干净,面对责备的目光打个嗝说辣子鸡太辣了。时青旻抬头看着山羊须叹口气:“蠢材啊蠢材。”不等他反应,回头看时眠星:“被人当猪养了,好吃好喝等着宰杀,还觉得自己理亏,真是丢人。至于为什么道歉……不懂也没有关系。”他泰然自若地夹各色菜肴放在碗里再推到桌边:“明天应该也还不懂,后天,自然也就懂了。”
    山羊须盯了他许久,突然看向时眠星:“难道这是真的把东旸谷掌门请来了?”
    时青旻胸有成竹的神情闪过一丝迷茫:“……我哪里不像?”
    山羊须说:“八年前,继位的掌门,听说是位少年啊?”
    时青旻顿住,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八年的时间少年会长成青年,最终还是憋着笑拍拍时眠星肩膀:“……对,是少年,就是他。我不是。”憋笑憋到嘴抿成一字,低头在盘子里挑鱼刺掩饰。
    时眠星茫然中看了眼时青旻,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甩锅”成了东旸谷掌门的身份,瞪大了眼睛,又不得不装出一副沉稳的样子来,微微凑到时青旻那一侧:“”啊……我,像掌门……吗?”
    时青旻挑完鱼刺把鱼肉放在人盘子里,拍拍人肩膀:“少年,少年。这一点,就特别像。”
    时眠星了然的一点头,站起身,单脚踩着凳子,提起气势:“对,其实我才是东旸谷掌门,你们口中的那个少年。破嚣也不是我家的哥哥,是我身边的器灵,掌门身边的器灵,还配不上钱家一个才成人几天的女娃娃?”
    在座的时青旻捂着嘴防止笑出声,山羊须已经哑火,破嚣还是一言不发,钱老爷算是找到了介入争端的时机:“仙家,一开始存了不好的心思,但是我就一个女儿,一走毫无音讯,家族里议论又日甚一日,我也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婚礼只能继续,尘锦你们可以带走,但是,可是,为人父母的寻女之心,能不能求您几位可怜可怜,帮忙找找?”他言辞恳切,几乎下泪,时眠星也不想再为难,放下腿,坐回凳子上:“请问,您将钱小姐找回来,是想继续将她关起来,找下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给她许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