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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秦惜珩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往她怀中缩了缩,好似格外恐惧什么。
    赵瑾看到她这副模样,想了想又说:“不如这样,我先送你回梁州,再暗中回来,就在城外等先生。好不好?”
    “不用这样。”秦惜珩从她怀中探出一双湿红的眼睛,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若是这样,你来回奔波太累了。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她虽是这么说,但是回到公主府之后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谁也不让进。
    府上的人都不知晓缘由,只有凝香有苦难说,只能求助赵瑾,“侯爷,公主这不吃不喝的,可如何是好啊?”
    赵瑾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对她道:“你先去忙吧,我来看看。”
    凝香点点头,才转身下了台阶,便听身后的门一响,继而传来秦惜珩的怒声:“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来吗?”
    怒声落下的同时,还有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夹杂其中。
    赵瑾进来时猝不及防,被她扔过来的瓷枕正好砸着头,顿时便觉得整个头盖骨都在嗡嗡作响,视线骤地模糊了一下,脚下也往后踉跄几步,若不是及时扶住了屏风,只怕就要往后摔去。
    秦惜珩看清是她,眼中烧得正盛的火焰顿时就熄了下去,她慌着下床,连鞋也来不及穿,全部视线都落在了赵瑾的额头上。
    “对不起,我、我……”秦惜珩扶着她的手臂,看着那额头上已经发红的部位,手忙脚乱地要去找药。
    “不碍事。”赵瑾顺手拉住她,闭上眼静了片刻才重新看清一切。
    “怀玉,你怎么样?”秦惜珩吓得声音都在抖,“你等等,我叫人去宫里传御医。”
    “没事了。”赵瑾缓过了那阵模糊的眩晕感,注意到她赤着踩在地面上的一双脚。
    “不是说了要记得穿鞋吗?”赵瑾当下抱着她就往内间去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给她盖了,淡淡笑道:“没事,不疼。”
    “都肿起来了。”秦惜珩挣脱她,趿上鞋就去药箱里翻出一罐外敷的药膏,给赵瑾涂抹时又有些埋怨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说了先在含章院等着吗?”
    药膏带了点薄荷的凉意,赵瑾原本不觉得疼,但这药一涂上,反倒有股火辣辣的灼热痛感。
    秦惜珩看她蹙眉躲闪,指下也轻轻一颤,问道:“很疼吗?”
    赵瑾想也不想便说:“不疼。”
    秦惜珩指下的涂抹更轻了些,她想忍着泪,可越是这样忍,眼泪就越是下落,哭道:“对不起,是我鲁莽。”
    赵瑾给她擦掉眼泪,道:“别与皇后置气了,不值得。”
    秦惜珩哽咽道:“我不是气她,我是气我自己。我明明已经察觉到那杯茶不对了,可我还是喝了。我从没想过她会对我这样,只是因为权势和利益,她就要对我这样。我刚才一直在想,我还是太嫩了,所以才将一切想得过于简单,四哥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我其实并没有长大。我连我自己都护不住,我又凭什么说要护住你。我不是老虎,在她面前,我还只是只猫,是一只被她养来逗弄的玩物。如果今天来繁华殿的不是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喜欢的刚好是你,那我此刻根本没有勇气再活在世上。”
    “别说了。”赵瑾给她擦着落不尽的泪,“你一个姑娘家,这么争强好胜地做什么?阿珩,你信我,我不需要你站在我前面,只要我仍活着,就是我给你遮风挡雨。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有了,即便我力量有限,我也不会再让你面临这样的屈辱。”
    她竖起三指对天,正要立誓,将要说的话就被秦惜珩的吻全堵了回去。
    不要立誓。
    秦惜珩吻她时在心里说着,我会努力长大,我要学会看清人心,往后我们相依作伴,我不会再任人宰割,也不会将你我的命途交由他人来把控。
    怀玉,我要护住你,我能护住你。
    苦涩的眼泪滑在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唇瓣上,赵瑾尝着这味道,松开她说道:“我在这里,你想哭就哭出来,不论你有多少眼泪,都还有我给你接着。阿珩,我永不会离开你,你可以一直靠着我。”
    秦惜珩满腹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她伏在赵瑾怀中,哭了个彻底。
    外边淅淅沥沥地来了点小雨,那声音扑落在屋瓦上,沙沙而响尽显苍凉。
    秦照瑜听着窗外忽起的雨声,靠在软枕上抱着刚刚睡着的孩子,出神似的望着女儿的面容。
    因着傅玄柄的缘故,孩子出生后也没什么人来看她,宫里更是对此恍若未闻,不仅没有下赐封号,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宗亲们好像同时都忘记了允嘉公主的存在,只有秦惜珩特地来看过一次,还让人送来了好些东西。
    秦照瑜以泪洗面了数日,再想到自己这如履薄冰的大半年,心里愈加不是滋味。夏日里太热,她不敢再要冰钱,每月的食邑也要精打细算着用,为了减少公主府的开销,她还遣走了好些下人。
    “公主先用膳吧。”婢女端来吃食放下,替她来抱孩子,“婢子先替公主抱一抱。”
    秦照瑜看到那寡淡的汤水就没有胃口,但是为了撑起公主府,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吃下。
    婢女抱着孩子,忽然道:“公主,婢子今日听到点宫中的传闻。”
    秦照瑜问:“什么传闻?”
    婢女压着声音说了,秦照瑜听完,冷着脸笑了两声,“她从小就过得比我好,心高气傲的,样样都要压别人一头,可你看,这到头来也不过是枚任人拿捏的棋子。她这脾气我知道,就看后面还有怎样的好戏了。我原以为我还要许久才能取代她在皇后身边的位置,现在看来,已经不远了。”